Blue Moon
序-
離開東京的這天,天空好藍好美。羽野嵐拋下東京所有的愛恨情仇,來到寧靜的城鎮。能說是寧靜嗎?其實是非常的繁華。但是對從小出身在東京的羽野嵐來說,無論是多麼繁華的都市都少了些許的便利。離開了熟悉的東京,她選擇充滿人情又寧靜(對她而言)的地方落腳-大阪。
大阪的雜亂度不比東京差,但是相較於東京的新宿二丁目,大阪的梅田堂山町更添增了GAY的濃厚。對於熱愛女人的她,總覺得有些許的無奈…。畢竟她希望能夠在擁有同性別的同伴中盡情地發揮她的長才-調酒。在大阪的陌生城市,她不斷地尋找可以讓她落腳的Bar。雖然過去的她曾待過東京數一數二的六星級飯店,對於卸下面具的她而言,實在太過於束縛。在數個月的尋找中,好不容易在心齋橋找到一個還不錯的Les Bar-上弦月。那間Bar有著她過去所深愛的Bar-『Shadow』的味道。讓她很慶幸的是這間Bar的Owner並不像『Shadow』的老闆一樣擁有放蕩不羈又充滿危險的氣質。
過去的羽野嵐曾在『Shadow』待了許多年。自從調酒專業學校畢業後沒多久她就追隨著她。當她剛進到『Shadow』上班時,吧台早已經有個比她小一歲、半工半讀的傢伙。說實在,剛開始羽野嵐並不喜歡這麼熱情的傢伙,因為那傢伙總是嫌自己矜持又太安靜。看在那傢伙比她早來、好歹也算是前輩的份上,她不想過於計較些什麼。不過和那傢伙相處一陣子之後,羽野嵐發現到那傢伙並不是表面上所看的這麼熱情。熱情只是那傢伙的偽裝,就像她用安靜沉穩來偽裝一樣。後來,她們變得無話不談…不,應該說能夠談的話題她一定會和那傢伙說。那傢伙對她來講是最好的兄弟和知心。但是現在她是否能夠用『兄弟』的面目面對…?其實她頗沒有自信。
「晶,麻煩調杯白色俄羅斯、長島冰茶以及螺絲起子。」Bar的公關走到吧台,仔細地和她訴說客人所點的調酒。晶,是她落腳於大阪後,索性給自己取的稱呼。方便她埋名隱姓地過著新的生活。
「好。」她簡單應了聲,三兩下的時間,五顏六色的酒一一呈現在吧台上。
「哇喔!」公關相當的驚艷:「妳還真不是蓋的!不當T,太可惜。」這算是誇獎嗎?還是話中有話?是不是T,有這麼重要嗎?不過幾個月前她也曾是個T。美麗沉默的她,心中仍舊不斷迷戀著冰冷倩影以及冷冽激昂的她與她。
對於她們,她能夠放下嗎?不,放不下。因為她們對嵐而言,太過於震憾。自從18歲的她就跟著冷冽的深黑,她怎麼可能不愛她?尤其知道她們的生日是同一天之後,她其實清楚深黑的想法以及思考。因為嵐也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深黑有意無意地表現出她們只是兄弟、她對她並沒有逾越的想法,也不可能跨過那條線的態度。當嵐明白這道理後,她將這段莫名其妙(確實相當的莫名其妙)暗戀壓抑到谷底。直到20歲的時候,她發現餓倒在Shadow的小女孩。這美麗的女孩深深的吸引著她,但是她很清楚這小女孩是深黑的菜。不只是深黑的菜,還是陪伴深黑一輩子的女人。
對於她們,她總是找不到任何原因不去愛她們。或許真的是過於相像,才會有這樣的共鳴吧?壓抑的情緒,在她答應成為深黑的影子後,完全揭開。她再也帶不上自己的面具,於是她決心放下一切離開了她們。原本想要來個音訊全無,可是深黑卻告訴她,如果她音訊全無的話,深黑絕對會被某個傢伙煩死。其實她還頗想報復深黑,不過看在那傢伙可憐的份上,她還是留了新的手機給她。但是…過了將近快要一年,總是熱情又依賴著她的傢伙仍舊沒有和她聯絡。她雖然納悶,但也相當清楚那傢伙的個性-她絕對不知道用什麼面目去面對已經不是T的她。
自從拋開T這個性別?名稱?名義?不管,反正就是一種分類吧?之後,嵐過的相當的自在,現在的她究竟是婆?還是不分?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但是為了避免搭訕,在大阪的她算是宣稱自己是個偏T的不分。但是真的是偏T的不分嗎?快到肩膀的長髮早已戳破詭異的定義。
「晶,如果妳是T那該有多好。」在簡約又舒適的Les bar裡頭,美艷的女人們喝著嵐所調的瑪格莉特,坐在吧台不斷地像她調情。
「是不是T,有那麼重要嗎?」嵐撇著眉,問著黏著她不放的女人們。頭髮雖長了,身為T擁有的英氣也減弱不少,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女生樣,她實在不懂為什麼這群女人們仍舊會對著她發花癡。
「唉唷,這樣我們比較好下手啊!」那群女人大剌剌地求愛。比較好下手?那倒未必。如果她依舊是T的話,櫻華應該還會在她身旁,這群女人更是沒有機會下手吧?
「那還真是抱歉。」嵐微了微笑,言語中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外乎是要讓她們清楚她和她們是不可能的。
「唉!算了。」女人們喝了口酒,煩悶的氣氛很快就被酒精帶著煙消雲散。重返笑容的她們,開始說著工作上的八卦以及種種話題。這樣的舉動也讓嵐可以專心地調著美麗的五顏六色。
「喂!妳知道嗎?桐生影和Skadi已經在歐洲結婚了呢!」頗具重量的話題,不經意傳入嵐的耳內。她不禁打破了馬丁尼杯,讓場內的焦點都注目著她。
「怎麼了?」身為Bar的Owner-本田亞乃前來關心。她顯得有些訝異,畢竟向來認真工作、從不出差錯的嵐竟然也會打破杯子。
「亞乃姊,抱歉。我手滑了。」她的表情相當的尷尬。
手滑了?這還真是難得。本田亞乃心裡頭雖是這麼想,不過也沒把這件事情太過於放在心上:「有沒有受傷呢?」她問著嵐。
「沒有。」嵐一五一十地告訴亞乃。
「妳沒事就好,別讓我太擔心了。小晶妹妹。」亞乃摸了摸嵐的頭。本田亞乃雖年過四十,卻相當的風華絕代。她是個美麗的婆,有著長年交往的伴。頭一次面試,她就很喜歡嵐這個小朋友,所以就二話不說的錄取了她。錄取嵐之後,她發現嵐的調酒功夫真是好、好的出神入化,多虧嵐讓這間Bar又多了不少愛品酒的客人。對亞乃來說,嵐不只是她的得力助手、甚至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看待。
「謝謝亞乃姊。」嵐尷尬的笑了笑。亞乃是她在大阪第一個所認識的人,她知道亞乃待她猶如姊妹般,她也十分珍惜這樣的情誼。
“她們,結婚了嗎?磨了這麼久,早就該結婚了不是?”嵐的心底只有滿滿的祝福。她們本來就屬於彼此,不是嗎?雖然嵐愛著她們,但是她早就決定要好好守護這一對傻夫妻。此時的嵐,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只是待在大阪,而是出面去參加她們的婚禮才對。
“離開東京來到這邊,是正確的選擇嗎?”結束繁忙的一天,嵐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公寓。她看著窗外旭日東升的太陽,心中不斷地疑惑著。
(1):祝福
從客人口中聽到她們結婚的消息後,嵐立即地打了電話祝福她們:『嗨!老大,好..好久不見。』她的口吻似乎有些緊張。
『我差點要報失蹤人口了。』電話那頭的口吻相當不悅,倒不至於怒火沖天。
『抱歉,我想…等我比較安定後才打電話告訴妳們。』妳們。好像有點刻意的強調。
『那妳過的好嗎?』冷漠的口吻透了些許的溫柔。
『還不錯。』嵐應了聲,將想要祝福的話告訴了她:『老大,我聽說了!恭喜妳,總算和Crystal結婚了。』
『叫小響。』她糾正了嵐:『這是我們給妳的特權。』
『是,恭喜妳和小響結婚了。』嵐接受桐生影的糾正與強勢。這番話讓她了解到桐生影和小響是真的把她放在『摯友』的位置上。
『謝謝。』桐生影和嵐道了謝,也和她說聲抱歉:『嵐,很抱歉!本來想要打電話告訴妳的,不過妳始終沒有主動和我連絡,所以我自以為是的沒發請帖給您。』
『沒有自以為是,謝謝影哥的了解。』嵐並沒有怪影,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未必能夠坦然地去面對她們的婚禮。
『我知道妳要調適情緒,但是說實話我們真的很希望妳來…,不過當時某人在場,我又自以為是的認為妳可能不太方便出現…。』桐生影話中有話。
『那傢伙和我不方便出現應該沒太大的關係吧?』嵐笑了笑,不過她有些心虛。是啊!不知道泉看到她這副蠢樣子會如何恥笑她。
『就算妳不在意,可是她在意的要命!』桐生影相當的無奈:『話說,她去找你了沒?』
『她?』喔,泉嗎?嵐聽懂桐生影的意思:『她應該不知道我的電話,也不知道我在哪吧?』
『媽的,那她跟我要手機是要假的嗎….。』桐生影在電話那頭怒氣十足。
“嘎?要我的手機?有這回事?”嵐愣了愣,問著影:『她跟妳要手機幹嘛?』
『要好心安的吧?』影無奈一笑:『殊不知她這麼依賴妳。』
『我又不是她媽還要替她把屎把尿?』聽到影的話,嵐不禁大笑:『泉只是不習慣我不在Shadow而已,她和大嫂哭訴幾回後應該就會沒事了啦!』
『是唷?』桐生影不以為意,『好吧!妳說的算。』
這句話還有我說的算喔?嵐顯得相當的納悶,她聽不出桐生影的話中有話,但是卻很開心能夠這樣和桐生影敘敘舊。嵐不斷問著每個人是否過的安好?Shadow的狀況如何?甚至也說了自己在這邊過的不錯的種種。
『妳要不要和小響說幾句?她也很想妳。』
『好啊。』嵐欣然接受。
『妳稍等。』話後,桐生影在遠方喚著美麗的倩影。美麗的她已成為深黑的妻子,嵐也早就戒掉對她的眷戀。
『嵐嗎?』軟柔的音調響起,嵐對她的聲音真是愛不釋手。
『小響,好久不見。』在她面前,無須刻意低音。嵐說出最動人的音韻,這樣的音韻連方才通話的桐生影都不曾聽過。
『影剛剛告訴我,妳似乎過的很好,真是太好了。』天曜紋響在電話那頭綻放出美麗的微笑。
『是啊!我過的還不錯。』嵐笑了笑:『恭喜妳,和大哥結為夫妻了。』
『謝謝。』小響笑燦地回應。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冰冷的冬之女神,而是美麗又溫柔的春之女神:『在婚禮上沒看到妳,真是有點可惜…不過影說她也不方便連絡妳…』她欲言又止。嵐知道小響的思緒,她們是多麼相像的人啊!就算不說也都可以自然而然的了解對方。但是目前這些只能代表她們的友情很好,剩下的她也不打算也沒心思去逾越了。
為了避免話題得尷尬,羽野嵐笑著說:『因為我不想被那傢伙恥笑。』
『恥笑?她會嗎?』小響輕輕地笑了出聲,『不過,我想現在的妳應該是很漂亮的。』她沉沉的說。
漂亮?能說漂亮嗎?嵐在心中認真的思考。嗯!她的聲音不用刻意壓過低、也不用穿著束胸、俐落的短髮也長到肩膀。但是在Les Bar,她總是梳了整齊的馬尾,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仍舊很中性。套用某傢伙的口吻,只能說她變娘了。
『變漂亮是不知道,不過變娘了。』嵐理出了結論,笑著應對。
『我還真想看看妳變的如何。』小響藏不住心中的好奇。
『至少不會比大哥刻意變成女人時還來得震驚。』
『這倒也是。』電話那頭的她,透出美麗的笑聲。敞開心胸的聊天,果真相當的舒坦,她與她們夫妻的對談著實讓嵐的心底踏實了不少。
『什麼時候回來?』電話的尾聲,這一對夫妻異口同聲的問起。
什麼時候回東京?其實這句話她也想認真的問自己。不過在大阪的這段期間她也喜歡上這邊的人情世故。大阪人的個性嗆辣卻相當的憨直。雖然剛開始相當的不習慣,甚至會被關西的人排擠-畢竟她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但是她不會討厭這樣的地方、反而更加的敞開心中和這群關西人打混在一起。漸漸的她發現她還真捨不得離開這邊。因此,什麼時候要回東京?至少也得讓她在大阪待個過癮後再說吧。
『再說吧。我覺得大阪也挺適合我的。』嵐微微地笑了笑。
(2):走味
喧囂的東京,可是揚名國際的都會城市。在美麗的城市中,有著讓日本人墮落的不夜城-新宿。新宿這塊地方,充滿著燈紅酒綠的繁華夜生活,除了這些,她還擁有著六色彩虹所建造出來區域,那個地方就叫二丁目。二丁目是東京LGTB的聖地。狹窄的巷弄,充塞著新舊不一的建築物,建築物裡頭中則有數十家的Gay bar以及Les bar。打開沉重的門,裡頭便可發現到六色虹彩的繽紛與解放。這對同志們來說是一塊任何閒雜人等都不可侵犯的『聖地』。
在這聖地裡頭,座落了一間獨樹一格的Les bar。招牌英文字寫著『Shadow』,秀麗並且具有流線型的字體搭配古典精緻的古銅色,讓路過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一望再望。推開門,入眼簾的是昏暗又帶著時尚品味的燈光,簡約的裝潢以及美到不像話的吧檯,很容易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訪客深深愛上這個地方。這間獨樹一格的Les bar為爽朗熱情的老闆所持有,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古怪又帥氣的店長。這位放蕩不羈的店長大人來到店裡總是讓在場所有的女性如癡如醉。賞心悅目的『美景』以及放鬆的空間,更需要調酒來畫龍點睛。
過去以來,Shadow吧台的bartender總是有兩道身影─一位冰冷有禮、另一位則是熱情大方。她們總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冰冷的她調著女酒(適合女性、婆喝的調酒),熱情的她則是調著男酒(適合男性以及T所喝的調酒)。不管男酒、女酒,她們兩位都可以調出相當完美的口感。這是一種默契,她們長年合作下來的默契,自然而然她們就這麼劃分自己的職責。因此只要聽到酒名,不用多餘的言語,就可以知道這杯酒誰該負責。
賞心悅目的店長卻時是Shadow的活招牌,但是吧台的兩位bartender更是Shadow或不可缺的雙台柱。是啊!Shadow的雙台柱,長年下來她們總是被客人這麼稱呼。美麗的婆們總是迷戀那位冰冷有禮的她所調出來的調酒,帥氣的T們則愛死熱情的她所調製出來的剛烈。如今,那位冰冷有禮的傢伙莫名其妙的請了長假,害得熱情奔放的她一根蠟燭兩頭燒!!Shadow的老闆和店長當然知道某位傢伙已經忙到快瘋掉,很自然的請了人遞補那位冰冷有禮的她的位置。新夥伴是老闆、店長以及她所嚴格挑選出來的,因此調酒的技術不在話下。雖然新的夥伴所調出來的酒,味道相當的好。但是就熱情奔放的春日泉來說,她的心中是相當的落寞。畢竟,她再也喝不到美麗如絲絨般的女酒外,也喝不到長年的夥伴-嵐的特調『Blue Moon』。
「唉,她為什麼要走!」曲終人散,空蕩蕩的Shadow證明著她結束美麗的一日。坐在吧台的泉為自己調了一杯馬丁尼後,苦惱地訴說。
「唉!妳這句抱怨我已經聽了一年半載了。」新的bartender-夏木和實,無奈地搖了搖頭:「泉哥。難道我真的不是好搭檔嗎?」夏木相當不解,她自認自己和泉的默契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妳是好夥伴。」泉喝了口酒,她相當佩服夏木的實力。
夏木的調酒技術相當的好、短時間能夠培養出這樣的默契也很不容易。在面試前,泉曾經看過夏木的履歷,她的資歷雖不如自己和嵐,但年紀輕輕的她也曾經拿過調酒大賽的獎項,調出來得口感也是讓人回味無窮,甚至一點都不會輸給嵐。只是…就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無法放下那位冰冷有禮的該死傢伙。
「只是…想到無法再喝到她的Blue Moon,我就覺得很傷心…」泉邊說邊回憶起嵐所調酒的優雅姿態,也回想起那杯美麗冰冷又略帶酸澀的Blue Moon。
「Blue Moon真的這麼好喝?」夏木開始好奇那杯讓泉日日夜夜所惦記的Blue Moon。不知道究竟是甚麼樣的口感讓泉如此的傾心。
「每一位bartender都有自己獨創的雞尾酒,影大調出屬於自己的『Shadow』,也為了自己的愛妻調出『The cross of Hibiki』,嵐調出了屬於她的『Blue Moon』,我也調出屬於自己的『Fire』。而我相信妳日後也會創造出屬於妳獨一無二的調酒。」
泉看著身旁的小自己五歲的夏木,期許她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調酒,「在妳還沒調出自己的特調前,我當然只好懷念我『前伴』所調製的Blue Moon囉!」
夏木當然聽得出來這是鼓舞加玩笑話,她嚐過影大的Shadow,也嘗過泉哥的Fire,更不怕死的和泉哥一起喝過傳說中的The cross of Hibiki,卻沒有機會也沒辦法喝過已經離開的嵐所調製的Blue Moon:「泉哥,讓妳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想喝喝看嵐哥的Blue Moon了。」
「好啊!就讓妳喝看看。」看著夏木吞了吞口水的模樣,泉立刻走進吧檯,作勢要調出傳說中的Blue Moon。
「泉哥妳會調!?」夏木睜大了雙眼後,沒大沒小地咒罵著起吧台的泉:「既然會調,那幹嘛不自己調一調喝了就算,幹嘛還要在我身旁靠腰靠得半死?」
聽到這番話的泉,沒有被激怒反而爽朗的大笑起來:「妳不懂的啦。」話後,她收斂起自己的笑容,聚精會神地調出讓泉眷戀的Blue Moon。
「吶。」調好Blue Moon後,她將美麗的冰冷端到夏木的面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Blue Moon?」夏木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冰冷、清爽以及略苦略酸的口感全在口中爆發擴散,猶如冰冷的白雪以及月光互相呼應的美麗:「超讚的!」
泉嚐了一口手上的Blue Moon後,不以為然地回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夏木不懂,方才泉哥不是眷戀這美麗又冰冷的味道,為什麼現在卻又不以為然甚至透出落寞的表情呢?
「不是。」泉搖了搖頭,「這不是嵐的味道,我調的Blue Moon終究還是走味了…。」她仰起頭遠眺望著天空的月光,任憑自己的心被落寞帶走。
註解:
※嵐的『Blue Moon』特調,並非雞尾酒酒單常出現的『Blue Moon』。其原形以及靈感出自於21世紀經點雞尾酒500種裡頭所介紹到的太閣園「男爵酒吧」的獨創雞尾酒-Moon Shower。在日本的酒吧裡頭似乎也可以喝到這種風格的酒。
『Moon Shower』製作方法
※泉的『Fire』的靈感出自於『Kiss of Fire』。
『(KISS OF FIRE』製作方法
將雞尾酒杯沾糖做成雪糖杯型,然後把搖勻的材料倒入杯中即可。
※『Shadow』的靈感出自於『Dukes Martini』+『Sliver Wing』+『Little Devil』,透明又帶著混著的白色。
※『The cross of Hibiki』的靈感出自於『Blue Monday』+『Yukiguni(雪國)』,深藍淺藍交織而成的冰徹口感。
(3):亡羊補牢
「夏木,妳們的泉哥…是不是失戀了?」Shadow的常客望著總是熱情洋溢招待客人的泉,試探性地問著急忙招呼客人的夏木。
「這,這個嘛…」夏木尷尬一笑。硬要說失戀,確實也算,因為泉哥已經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好一陣子了。但是她的沉悶卻不是因為失戀而來,究竟從何而來?她又更不好意思說泉哥是犯了『酒癮』-Blue Moon所帶來的酒癮。
「沒喝到嵐調的酒就失魂落魄成這樣,太誇張了吧?」知道箇中原因的影,立刻刺中泉的要害。
這一次,不但讓泉回復原本的模樣,更讓她大膽的反擊:「老大,這麼晚沒有回去陪小響還在這邊鬼混泡女人,小心我大嘴巴的告狀喔!」
小子,也不想想我這麼晚過來,到底是為了誰。影冷眼地望著泉,挑釁地將身旁的女伴摟的更緊:「要告密去告啊,這下證據確著,妳一定可以告的很精彩。」
「我不想和妳們夫妻失和…」再激怒老大下去,她肯定會把身旁的女人帶到廁所傳說中的『禁忌之間』(都可以改名叫情慾之間)大唱歌劇。讓小響知道的話,雖然表面上不會顯得很在意,但是絕對會要老大跪算盤跪到天亮。但是到最後最倒楣的就會是名叫春日泉的自己。因此泉很識相地當了小狗,畢竟她還想活命。
「算妳識相。」影搖了搖頭,啜了口美麗的The cross of Hibiki,就算是在外『故意』泡女人,她的心仍舊緊緊的掛在美麗的她的身上。
泉看著表裡不一的影大,嘴邊不時地碎念,「沒事幹嘛在這邊拋頭露面泡女人,看吧看吧,結果自己喝的酒不就露了餡?明明心裡掛念的最愛得還不是家裡的嬌妻?肉麻兮兮。」
「妳話最好說大聲一點,說到整間Shadow都聽得見。」耳尖的桐生影,可以一字一句地把泉的碎念聽得清清楚楚。
「呃…」夏木看著氣氛不太對勁,努力地想化解影大以及泉哥之間的詭異氣氛:「對了!影大,我其實看妳很少來Shadow,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啊?」她立刻地撇開話題。
「嗯,確實有事。」要硬把泉逼上斷頭台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今天來並不是為了要玩死泉,因此影順勢地下了台階,回答夏木的問題。
「喔?是什麼事情呢?」
「我來是因為有事情拜託泉。」影笑了笑。
「喔?影大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泉一聽到老大開口要幫忙,立刻將先前的尷尬拋到九霄雲外,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去,真是單純的傢伙。
影暗暗冷笑,不過她就是喜歡泉這種不記恨又健忘的個性。
「我聽說妳老家-大阪,有一家很不錯的Les bar,那家bartender的水準很高…」
話還沒說完,泉立刻插嘴:「老大,妳是想派我當間諜然後想辦法挖腳那位bartender嗎?」
「我有說我想挖腳嗎?」影狠狠地瞪著她。
「喔…哈哈,那妳繼續說。」泉抓了抓頭,緩和氣氛。
「半個月前我帶著小響去大阪探望老朋友的時候,我們有跑去那家Les bar試喝了幾杯。發現,那位叫『晶』所調出來的特調很像妳上次調出來的淡藍色的有點苦澀的酒…」
「Blue Moon!」影沒有把Blue Moon的名字講出來,反倒是夏木將全名說了出口。
「幹!那位『晶』怎麼那麼大膽!竟然敢模仿嵐的獨創!!」泉惱怒,立刻向影請了一兩天的假:「老大!請讓我請假!!我要殺去大阪找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傢伙揪出來!!」
「准假。」影露出賊笑,殊不知這單細胞生物被自己賣了還不知道。
望著到處噴火的泉,夏木保命似地躲得遠遠。在場外,將所有狀況收盡眼底的Joe老闆以及Christine老闆娘,適時地將影支開到一旁:「妳什麼時候有了佛心?大發慈悲地當起人家的愛神邱比特兼媒人婆?」
「自從娶了小響之後吧?」影笑了笑。雖然當初她很不願意這兩位雙台柱上演BL,但是半個月前見過『某人』後,她決定要將這兩隻湊成一對。更何況這兩個傢伙的神經有夠遲鈍,可不希望她們像她和小響花了將近十年才修成正果。不過,仔細想想這兩隻錯過彼此也已經超過十年,似乎比她們這對還來得苦情。好吧,亡羊補牢,現在應該也還算來的及吧?
(4):影子
清晨一大早,泉二話不說的就搭著一早的新幹線來到了大阪。大阪,充滿人情味的地方,這便是泉熟悉的地方,也讓她感到放鬆自在的故鄉。踏上大阪的土地,她隨意在日本橋附近的旅館投宿,望著窗外的街景,泉的心中有很多的複雜以及惆悵。
有家歸不得就是這種感覺吧?畢竟這也是她所決定的事情,由不得家人的不認同。是的,當她在15歲出櫃遭受到反對以及責罵後,就毅然決然地離開大阪,來到繁華又冷漠的首都-東京。當初一文不值的她,到不少bar去打工,存了一些錢後開始半工半讀。
直到17歲時,桐生影的一句話:「要不要和我一起把Shadow做起來?」望著桐生影『絕對會成功』的眼神,泉選擇與影一起打拼。
沒過幾個月的時間,冰冷的她也來到了Shadow。第一眼,泉就知道她中意這個傢伙,她雖然很矜,但是泉知道那是她的害羞以及臉皮薄。嵐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她會將路邊的小貓撿起來帶回去住處照顧,也會適時地扶著過馬路的老婆婆,甚至會在新宿車站幫忙來日本觀光的朋友搬運行李。這些舉動,嵐雖不說,泉卻有意無意地看在眼底,她甚至知道嵐的個性不MAN,但是卻喜歡把自己打扮成T模T樣。嵐的沉默和冰冷是她的武裝,卻意外吸引了美麗婆們的注意。順水推舟的狀況下,大家自然而然就把她當哥兒們看待。
雖然表面上,大家也認為泉和嵐是哥倆好,泉也會以哥兒們和嵐自稱,但是泉的心底其實並不認為嵐是『哥兒們』,因為她根本不T,雖然不是兄弟,卻是泉無法取代的知己。知己,是的…她是嵐的知己,是唯一知道嵐內心所有的事情卻可以裝做甚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管任何事情的知己。她們確實是彼此的知己,卻不代表嵐了解真正的她,因為嵐無法完全掌握泉的內心─外表熱情又吵鬧的泉,其實她的本質是安靜、沉默又冷漠的。她和嵐一樣,她也是選擇保護自己──用自己的熱情保護自己,不讓大家發現自己的真面目。
泉原本自以為可以隱藏得很好,也一直深信嵐是無法掌握她的內心,直到嵐答應要假扮桐生影的那天晚上,她心血來潮揪了泉獨自在Shadow喝到天亮。喝茫喝醉的嵐,不自覺地告訴泉:「我早就知道了,其實熱情以及死小孩的個性是妳的面具。影大說得沒錯,她的影子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妳。」
聽到這句話的泉傻了眼,卻也沒有反駁任何的話。她知道如果不是如此,桐生影也不會承認泉就是的另外一個影子。桐生影的影子有兩個,一個是春日泉的自己,另一個則是羽野嵐的她。或許這個『影子論』,造就了兩人的無法分割。更該死的是,嵐不知道她對泉說出那些話的表情有多麼性感誘人嗎?如果當時她們兩個人都是單身的狀況,她大概會藉由酒精的衝動,失控地把嵐帶到禁忌之間也說不定。當然,這個想法對泉來說是非常尷尬的,畢竟自己竟然對認識十多年的好朋友有了情慾。這並不是她所樂見其成的事情,哪怕一個衝動,她或許就會擁有失去這位無法取代的好知己。
但是,現在的她仍舊是失去那位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知己。唉,另一個影子,究竟在日本的哪個地方逍遙自在去了呢?而在這充滿熱鬧以及熱情的大阪,卻還有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模仿另一個影子的特調。對泉來說,那是無法接受的事情,無論如何,她得要揪出那該死的傢伙,更要緊告她絕對不能再調出自己眷戀的Blue Moon!
複雜、苦澀又憤怒的心情,讓泉久久不能自己。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電視消磨瑣碎的時間。苦熬了幾個小時,總算是日落了。按耐不住的泉,立刻打電話給桐生影,詢問那間bar的名稱、營業時間、正確位置以及『仿冒品』的酒名。桐生影翻了翻行事曆,將泉所詢問的問題一五一十地告訴她,並且也將其他情報告訴泉:「這家店的營業時間從下午六點開始經營到晚上一點,我在手機的網路上稍微查過,這星期剛好是萬聖節,那家店正進行變裝Party的活動,建議妳可以戴上面具再去,否則妳的大便臉會嚇死所有人。」
泉相當的無言,她也大言不慚地說:「老大妳放心,我會穿的全身黑還會拿相機,到時候就算是露出欠五千億的臉,也會有成千上百的女人黏上來。」
話後,泉發現手機另外一頭的小響正在狂笑。糗了!她沒料到老大會用擴音,私底下虧老大就算了,沒料在小響面前讓她沒面子。這下回東京她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喔…老大我錯了,妳大人有大量,我只是說笑的。」她乖乖地變回小狗。
「無所謂,妳扮成我、露出欠五千億的臉老子也不會有意見。」桐生影一邊修理小響,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
「呃….我還想活命!還有我想我該出門了,bye。」泉如逃命般結束通話,若是再這樣說下去,她深怕自己會被殺人滅口。為了求自保,她只能犧牲可愛的小響妹妹了。
「小響妹妹妳可要保重啊…。」一想到自家老大會把小響妹妹那個又這個,她就全身發麻。嘖嘖,太閃的畫面還是別留在腦海裡太久,更何況小響妹妹這下大概三天才能下得了床、七天才能脫離腰酸背痛的痛苦。她不禁怨嘆自己害人不淺啊,嘖嘖。
(5)晶
獲得情報之後,泉跑去甚麼都有甚麼都賣的ドンキホーテ(唐吉訶德)買了變裝舞會需要的鬼玩意。為了因應萬聖節,她選擇吸血鬼伯爵的服飾,搭配面具變成了另類的『歌劇魅影』。雖然有點老梗,可是卻是非常經典的打扮,至少她有認真地放棄打扮成『晚禮服假面』的衝動。
買完變裝服飾後,她索性到附近的廁所換上那套經典的裝扮,並且不顧路人的注目,大搖大擺地進到擁有『仿冒品』的Bar的店內。
「Happy Halloween!」進到店內後,Bar的公關一陣熱烈地歡呼。望著Bar裏頭的裝潢以及氣氛,泉不由自主地喜歡起這間吧。只可惜,這邊竟然有『Blue Moon』的仿冒品,破壞了這家店應該有的格調。
「哈囉!第一次來嗎?」穿著性感馬甲的女惡魔,立刻前來搭訕:「我是『上弦月』的女公關,妳可以叫我Nicole。」。
「我叫Fire。」泉以自己的特調來做代稱。
「Fire?呵,好特別的稱呼。這代表妳熱情如火嗎?」Nicole輕搭著泉的肩,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充滿情慾的舉動,泉立即知道Nicole已經看上了她。
「不,應該說是告誡自己別在外頭搞七撚三,免得回家被妒火中燒的家室櫃算盤。」泉笑了笑,明示地告訴Nicole,別妄想了。
「妳有伴了啊?」Nicole一副殘念的模樣:「好可惜,妳的身高比例以及臉型都是我的菜呢。」
「搞不好摘下面具其貌不揚,妳就虧大了。」泉風趣地說。
「妳真有趣。」Nicole輕笑,將泉帶到吧台的坐位:「不過我還是對妳很有興趣,不妨聊個幾句?」她如吃豆腐般地輕握著泉的手。
「如果要從我身上賺到業績,我想妳去找別桌會比較快。」在Bar的世界打滾多年,這種場面她也早已經非常習慣。甚至勸Nicole,與其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別桌大賺一筆比較痛快。
「就當交朋友嘛!Fire~~~」Nicole的嗲聲讓泉起來雞皮疙瘩。看樣子今晚是無法擺脫『女惡魔』的手掌,無奈地就只能讓她在有限的範圍上下其手了。
「要喝什麼?我倒是可以請妳一杯雞尾酒。」不想要佔Nicole便宜,她禮貌地問著Nicole。
「Fire,妳好貼心唷!我快要迷戀妳了~~」Nicole整個人靠在泉的身上,燦燦地望著Bar內忙碌不已的的嵐。
「晶,我要上次妳調給我喝的那杯。」
晶!?這個稱呼引起泉的注意,她望著吧台內高挑纖細、身穿Gothic & Lolita的服飾、帶著白色的長髮再加上視覺系妝的女人。這就是可以調出嵐的Blue Moon的人嗎?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泉的內心盤算著眼前調酒調到暈頭轉向的黑色羅莉。
「Fire,那麼妳要喝什麼呢?」Nicole拿著Menu問著泉。
泉大略看著Menu上的雞尾酒名稱,意外發現並沒有刊載『仿冒品』的名字-Moonlight。看樣子Moonlight似乎是名叫晶的特調,所以才沒有出現在Menu上吧?雖然很想開門見山的點那杯仿冒品,礙於第一次來到人家的地盤,還是先喝喝對方的手藝。
「Martini-Standard。」二話不說,泉點了最基本也最能夠品嘗出bartender手藝的雞尾酒。
「Martini啊.,..」Nicole若有所思的說,「如果妳想要試我們家晶的手藝,我建議妳點Manhattan。」
「雞尾酒之后嗎?也好。」泉微了微笑,回憶起嵐所調製的Manhattan的味道。
「晶,追加Manhattan!」Nicole燦燦地說著。
嵐點了點頭,連忙地調製起接踵而來的雞尾酒。其實這樣的忙碌對嵐來說,並不是太過吃力,畢竟Shadow週末的生意,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狀況。只是因為亞乃姊堅持一定要她穿上一身笨重的衣服、戴上誇張的假髮,畫上濃厚的妝,甚至還要她踏上7公分高的厚底馬靴。
老實說,如果沒有這身該死的妝扮,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忙到那麼的暈頭轉向,甚至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目前的她只能全神貫注地將酒調到最完美的境界,至於其他的瑣事就是公關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嵐完全沒注意到,坐在她面前的泉,全神貫注地看著她調酒動作。
「Fire,妳對我們家的bartender有興趣嗎?」看著泉忘我地看著嵐的每個舉動,Nicole好奇地問著。
「是啊,超有興趣的。」
泉透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瞇著眼看著眼前的黑色羅莉所調製的每個步驟。全神貫注的眼神、講求每一步驟都要做到的完美,還有攪拌時她專屬又獨特的小動作以及音律。這些的細微的舉止,泉整整看了十多年,就算因為濃妝看不出她的真面目、就算不用喝到酒,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何方神聖。
「可是我告訴妳,晶不是P-」
「也不是T,不是?」泉撇笑,「就算是T,我也無所謂啊。」因為她是我長年合作的夥伴兼知己,是不是T,有所謂嗎?
泉把一半的話藏在心中,因為她就是想藉由這麼曖昧的話讓Nicole死心。
「唉,妹有情,郎無意。我今天怎麼那麼悲慘,竟然被同一個人甩了兩次。」Nicole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她點的雞尾酒就這麼適時地送到面前。
“這就是嵐的貼心。”泉在心底細細地說著。
「晶,妳最好了!妳為什麼不是T?如果妳是T,我就可以愛妳了。」Nicole裝哭地跑到吧台內緊抱著嵐不放。
嵐沒有多說什麼,皺眉的表情早就洩了底。泉暗暗地笑了笑,Nicole再不收手的話,恐怕某個人會直接把她轟出Bar外。
「唉,妳怎麼那麼無情,好啦好啦~不鬧妳了!我知道妳討厭人家閒雜人等進到內場裡。」Nicole嗅到嵐快要爆炸的感覺,摸了摸鼻子回到位置上。就在同一時刻,Manhattan也送到泉的面前。
「久等了。這是您的Manhattan。」
「謝謝。」戴著面具的泉,賊賊地開了口,向嵐道了謝。
「!!」一聽到耳熟的音調,嵐微愣了三秒鐘。她抬起頭望著帶著面具的傢伙,該死!真是該死!!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就這麼該死讓那傢伙看到她現在的蠢樣!??
嵐雖面無表情,但是泉早已經是她肚裡的蛔蟲:「嘖嘖,真可惜。我應該要Cos影大的,這樣才能夠把妳嚇死。而且還可以拿著相機順手把妳現在的模樣拍下來。」
嚇死?為何要變裝成影才能嚇死她?不過,就算是嚇死也輪不到泉這個分身。因為在半個月前,她早見過影和小響。雖然那真的是一場巧遇,卻讓她打開了沉痛又尷尬的心結。
「總而言之…好久不見了。」泉不鬧嵐,她笑了笑,親切地和這位失聯一年的老友招呼一聲。
「嗯。好久不見。」嵐尷尬地應了聲,因為她沒有想到竟然會讓泉看到這麼該死的蠢樣。
看看泉略帶捉弄得笑容、再看看嵐尷尬又有點做賊心虛的神情,Nicole不禁開了口:「妳,妳們認識?」
「喔?不只是認識,我們已經是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泉摘下面具,啜了口嵐所調製的Manhattan。嗯!就是這個味道,總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味蕾,這下全都對味了。
“又來了。”
嵐冷冷地撇了泉一眼。在Shadow就是愛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害得客人們都很期待她們會不會擦出愛的火花。
「啥!?所、所以!妳說有家室,就是指晶嗎?」
「是啊。」泉認真地點了點頭,深情地望著黑色的大隻羅莉:「老婆,我們該回去了。小影和小響這兩個孩子都好想妳。」
“小影和小響!?這兩個孩子??妳可以再扯一點。”
如果不是早已習慣泉的不三不四,她絕對會拿冰錐刺殺眼前的傢伙。
「妳到底來幹嘛?嘲笑我扮成這副鬼樣嗎?」嵐已經無法忍耐了,她顧不得爆單的危險,質問著泉。
「我?嘲笑?」泉一臉訝異,「親親老婆,無論妳是甚麼模樣,我愛的都是妳,妳怎麼會認為我來嘲笑妳呢?」
「我不是妳老-」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望著嵐氣到失控快大喊的狀況,泉立刻將用手指摀住了嵐的唇。
指間碰到唇的剎那,泉像是觸電般的感到震撼。Fuck,真她媽該死的柔軟,不知道吻下去會是甚麼滋味…等等,媽的!春日泉,妳在搞啥麼鬼,她是妳最知心的好朋友,怎麼可以意淫她呢!?
「那妳還不必上妳的狗嘴。」嵐將她的手扯下,恨恨地瞪著她。如果泉再說出讓人誤會的話語,她這下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呃…打擾妳們小倆口吵嘴很抱歉…客人再催酒了。」
此時,負責另外區域的公關尷尬地插了嘴。嗚嗚嗚,如果不是客人催,她也不願意捲入人家的家務事啊。
「抱歉。」一聽到客人催酒的訊息,嵐立刻恢復到冰冷的表情,沉靜在調酒的世界中。沒料,當嵐專注的調酒的時候,早已捲起袖子的泉抓緊時間走到吧台內。
「Fi..Fire!」Nicole驚呼。一來,嵐不喜歡不會調酒的人跑來內場,再者她雖然可以和其他人配合調酒,但她仍舊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被打擾。二來,Fire畢竟是客人並不是Staff,因此她不能讓客人進到吧台內幫忙調酒啊!如果被亞乃姊知道,她今晚肯定就真的被『Fire』了。
「Nicole,沒關係,讓客人去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亞乃姊站在Nicole的身後,望著吧台內的狀況,兩個人的動作簡直是天衣無縫:「看樣子,小晶並不是習慣獨來獨往的調酒,而是因為少了『她』,所以寧缺勿濫。」亞乃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聽了亞乃姊得見解,又想起泉和晶所說的那番話。她們兩個,真的是『那種關係』嗎?唉,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6)雷同
過癮!這是嵐不得不承認的想法。
今天雖忙,卻忙的痛快又實在。好久沒有這麼充實的感覺,她無法否認泉總是懂得她需要什麼。這樣的默契,讓她想起當年在Shadow的溫馨和盛況。自從那天意外地巧遇影和小響後,她其實就想回去Shadow了,但是影卻告訴她,她們已經找到另外一個bartender,那位bartender資質不錯,短時間就和泉配合的天衣無縫。雖然笨蛋春日泉和誰誰誰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關 她的事,但是心裡卻莫名的很不爽。
「要回Shadow也不是不行,但我希望妳能夠在大阪待久一點。」
「為什麼?」嵐不禁疑惑。
「都老大不小了,不去其他地方開開眼界,日後怎麼獨立開業呢?當妳獨立之後,儘管來Shadow把另外一隻傢伙挖腳挖走吧。我和Uncle會很樂意放手的。」嵐萬萬沒想到,影已經幫自己設想到獨立開業,甚至還可以把小泉挖走,這不是普通的老闆以及店長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因此影和Uncle真的是把她和泉當做是自己的晚輩來照顧。這麼有義氣的事情,怎麼不讓她感動呢?
「我把泉挖走了,Shadow該怎麼辦?」嵐笑了笑。
「我打算教育小夏,並且會向Uncle買下Shadow準備接回來做。」話後,影深情地望著小響:「不過經營風格會變、營業時間也會變成11:00am~11:00pm。我打算把Shadow變成複合式餐廳, 主張的是生活的放鬆以及享受,而不是糜爛的墮落。」
「我沒聽錯吧?老大?妳什麼時候轉性了?」嵐笑了笑。雖然嘴巴虧著桐生影,但是她很羨慕也非常享受這對夫妻所營造出來的幸福氣氛。
「都結婚了,當然想要追求穩定,再者我也已經不再年輕。」影不介意嵐的笑虧,反而是回了微笑。
少了尖銳的她,更多了成熟的魅力。穩重的魅力,讓嵐有些難招架,但是她很明白,桐生影並不是她所能夠擁有的人,因為影的身旁已經有位美麗又讓人無法不迷戀的天曜紋響。
「嵐,妳變美了。」小響適時開了口,摸著嵐及肩的長髮。若不是現在和小響保持『姊妹情誼』,否則桐生影絕對會目前她們倆的親密舉動『很有意見』。
「妳也是,表情柔和多了。真是太好了。」嵐望著神采奕奕的響,她真的放心了。多年前的響,是多麼地讓嵐感到心疼,但是她只能選擇守護,無法踰越。
「能夠像這樣和妳聊著天,喝著妳所調的酒,真的很開心。」微醺的小響舉起酒杯,在燈光下看著美麗如冰的淡藍色:「Blue Moon,其實很像No.127(The Cross of Hibiki的別名)。」她喃喃的說,卻被耳尖的嵐以及桐生影聽進耳中。
「當然像。嵐的特質本來就和妳很像,所以兩杯調酒的特質也一定會像。」影的這話,讓嵐有些驚訝。她沒料到,影竟然會認為她和小響的特質雷同。
「我和小響的特質真有那麼雷同?」嵐微側著頭,回憶起No.127的冰徹口感。
「幹嘛想,我現場調給妳喝看看就知道了不是?」影撇笑,非常率性地走到內場。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內場只限我們的Staff…」望著深黑走進內場,上弦月的Staff急忙地勸說。
「沒關係,我會告訴亞乃姊的。」沒料嵐開了口,為了喝到深黑所調製的No.127,她願意負起全責。
「晶,這樣好嗎?」Staff面有難色。
「晶?這是妳現在的名字嗎?」小響有些訝異。晶,清澈的冰晶、水晶。這和她的英文名字-Crystal是一樣的。
「呃…」嵐一陣尷尬,她偷瞄了站在身旁的桐生影。
沒料,影的表情沒有起任何的變化,反而投以肯定的眼神告訴她:「這名字很符合妳的印象。我剛也說了,妳的特質和小響很像。」話後,她以俐落地手法調製深藍淺藍交織的雞尾酒。
「No.127,請品嘗。」影將雞尾酒放在嵐的面前後,帥氣地坐回愛妻的身旁。
「要影大大方方的請其他人喝這杯酒真的很不容易呢。泉哥及夏木要喝這杯酒,還得花上千方百計才能嘗到。」響慵懶地靠在影的肩上,輕聲地訴說。
「這我知道……」因為過去的她也是要花上千方百計才能喝到這杯酒,但是嵐沒有想到,影竟然會專程調給她喝。能夠擁有這樣的『特權』,也真的是付出了好多痛苦以及折磨的代價。
「老大,妳已經把我當娘們看了,是吧?」入口前,她好奇地問著影。
「妳本來就不是T。」影沒有正面回應,只是淡淡地說。
沒輒,她確實不是T。默默接受這個事實的嵐,緩緩地喝著美麗的No.127。入口後,她所有的味覺全部被喚醒。冰冷又美麗的口感,清澈又洗練的感覺。雖然口味和帶著酸澀味的Blue Moon有極大的不同。但是整體的感受卻是極為的類似。倘若自己的Blue Moon是冬天與冰雪相呼應藍月(憂鬱之月)的話,No.127則是在月夜下美麗又清澈的冰湖。
「我沒有小響那麼的清澈、洗練又…美麗。」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差異』。
「這就是妳花盡心思所能想到的差異嗎?」影揶揄的冷笑,那笑容讓嵐有些無地自容。
「原來我…不是『桐生影』的影子…」嵐喃喃地說著,表情有些失落。
「是,妳是,妳絕對是。」輕柔又堅定的聲音傳入嵐的耳裡,「因為桐生影等於我。」美麗的響,透出如影一般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認了。」嵐嘆了口氣。響的話沒有鼓勵反而讓她充滿無限的難堪。
(7)破綻
半個月前與桐生影夫妻的會面,讓嵐認清的很多的事實以及狀況。是的,她除了是桐生影的影子外,更是『另一個桐生影-天曜紋響』的影子。其實這樣的認知相當的尷尬,也曾經讓她困窘了好一陣子。上弦月的Ower-亞乃姊看出嵐的苦惱,也大約猜得出來她和那兩位驚艷的『貴客』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因此她告訴嵐:「既然選擇離開東京來到這邊,那麼就不應該再鑽牛角尖下去。放遠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再者妳那兩位老朋友也非常的在乎妳、看中妳。」
亞乃姊的話給了嵐大大的鼓勵,她除了感謝外也相當的感動。然而亞乃姊卻笑著告訴嵐,這不是什麼值得感動的事情,只是過來人的經驗分享。無論是否為過來人的經驗談,能夠在短時間讓嵐走出牛角尖也真的是當不簡單。當然,若是某位熱情如火的傢伙的話,她絕對會讓嵐在一分鐘內完全忘記這檔子事。為什麼?為了避免嵐鑽起牛角尖,泉會努力地讓嵐氣到把牛角尖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
「喂,要去喝一杯嗎?」由於泉的幫忙,讓吧台整理的時間縮短了不少,嵐望著牆上的時間,凌晨一點四十五分,還不算太晚,因此嵐索性地邀了約。
「幹嘛那麼客氣,其實是我自己多管閒事進場幫忙。妳不嫌棄我就很開心了。」泉知道嵐的邀約的意味,笑笑地推辭。她不喝嵐邀約的『道謝酒』,畢竟這是她自己的多管閒事。
「誰要請妳喝道謝酒。」嵐冷冷撇了泉一眼,十幾年的情誼,她早就知道泉的想法:「老朋友喝杯『好久不見』的酒,不為過吧?」
「那有什麼問題!就算要喝掛吐倒在路邊,我也絕對奉陪。」泉立刻答應。
誰要跟妳喝到吐啊。嵐又翻了白眼,不予以理會,「那妳等我,我去卸個妝、換個衣服。」話後,穿著7公分高的厚底馬靴的嵐,癟腳的走回Staff的休息室換裝。
「不習慣這樣穿,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呢?」望著嵐撇腳的模樣,除了苦笑外也有些心疼。嵐的個性很正經八百,三不五時還會鑽一下牛角尖。要這麼委曲求全地穿著這麼華麗的服飾,真的是委屈了嵐,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角色扮演』的啊。
提到『角色扮演』,泉意識到自己也穿著吸血鬼伯爵的服飾,趁著嵐努力把卸妝的時候,自己也走往廁所換回原本的服裝。換回原本的服裝的泉,從廁所走出來的剎那,恰巧地碰到穿回便服、準備下班離開的Nicole。
「哇靠,妳原來長得那麼清純喔?」望著卸下濃妝、化回淡妝的Nicole,不禁嘖嘖了兩聲。
「我是大學生,當然清純啊!還有,妳很過份耶!我剛問過晶了。明明妳們就不是『那種關係』,妳還這樣騙我!!!」Nicole氣的跳腳,顧不得形象地捏著泉的臉頰。
「哈哈哈哈」泉大笑後就痛到大喊,「唉唷!別,很痛耶!!!!」
「妳活該。」走出休息室的嵐,看著被Nicole捏到不行的泉,冷不防地插了話。
「晶。」Nicole聽到嵐的聲音後,立刻收了手:「抱歉…我太氣了。」她尷尬地和嵐說了聲抱歉。
「沒關係,那是她罪有應得。」嵐淡淡地應笑,隨後撇了泉一眼:「還不走?」
「唉唷…我的臉…。」泉邊摸著自己的臉,邊尾隨嵐離開了上弦月。
離開嵐目前工作的Bar後,泉發現嵐似乎有些許,不,是很大的不同。冰冷的臉孔依舊,但是即肩的長髮讓嵐有截然不同的感覺。好…好娘啊!不對,好美,好女人啊。這麼女人的模樣,讓泉既尷尬又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擺。唉,怎麼會這樣,雖然知道嵐不T,可是留長髮的她真的是美的很糟糕啊。
「現在我的模樣有這麼不堪入目嗎?」她發現泉的表情充滿著尷尬、複雜的表情,她皺了眉地疑問。
「不!其實還挺…」泉拉了長音,抓了抓頭:「挺漂亮。」表情雖然相當鎮定,但發紅的耳朵早已露餡。
「妳就算是這樣稱讚我,也撈不到任何好處。」嵐微了微笑:「不過我倒是可以請妳喝一杯酒。」
「那我要妳的Blue Moon。」泉直覺的說。
「好啊!」嵐很豪爽的答應:「不過我們現在總不能借用別人的吧台吧?妳明天來我調給妳喝。」
「那我得和老大再多請一天假才行。」一聽到嵐要親自調Blue Moon,泉就興奮的拿起手機要打。
「等等。」嵐握住泉的手,試圖阻止。
她知道泉是想到就立刻行動的人,問題是現在的時間太『微妙』,如果影大正在和小響『辦事』的話,泉打電話過去打擾可就很糟糕了。不過要把話講的那麼直接嗎?感覺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著想著,嵐又開始『深思熟慮』了起來。
「嵐?」
泉望著深思熟慮的嵐,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十幾年的友情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啥麼。一定是想著要怎麼把話說的好聽一點、婉轉一點,不讓她會受傷。嵐雖然表情冷冷的,但是她的心思非常的細膩,一點點小事情都會陷入無比的煩惱。雖然這是嵐的缺點,卻也是她最可愛的地方。望著嵐煩惱的模樣,泉很enjoy其中,讓她覺得更爽…不不不,怎麼可以說爽呢!但是讓她High翻天的事情就是──嵐的手仍舊是緊緊地握住泉的手呢!
「呃…這種時間,影大應該…很忙,不,應該…在休息了。」
很忙?在休息?哈哈,直接告訴她,影大這個時間在睡覺不就好了?想說的含蓄卻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嵐啊嵐,妳真的是可愛到了極致。
雖然以前就覺得嵐彆扭的舉動很可愛,不過一年未見,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接不對,竟然會覺得嵐的反應除了可愛之外,又…相當的吸引人。
「喔,那我中午再打電話給老大好了。不管只她准不准假,我就是請定了。」泉劈哩啪啦地說了一串,也不在乎影大是否會准假,大不了就翹班讓夏木做到死,回來東京後再來好好請客一番。不過心思細密加上責任感很重的讓嵐,卻十分擔心起泉的事情。
「要不然,妳來我家喝酒好了。我家應該有材料可以調,妳明天也可以不用請假就回東京…。」
「好啊好啊!!」泉一聽到要去嵐家喝酒就格外的開心。泉自從嵐離開東京後就沒有機會像過去一樣,兩個人常常去彼此家切磋雞尾酒,也會三不五十喝掛在對方家。因為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瘋狂兩三天,所以彼此老早就在對方家中放置自己的換洗以及居家衣物。畢竟到親友家喝酒是放鬆,也不希望穿得太過拘謹。
「那妳可能要先和我回一下飯店,我要去拿我居家的衣物來穿。」
「不用了。」嵐一口回絕。乾淨俐落的口吻,讓泉的內心有點受傷,彷彿喝完那杯Blue Moon後,嵐就要下逐客令似的。
「我…不小心把妳的衣服也帶來大版了…」嵐小聲地說。
沒料,泉一聽到這句話,感動到將嵐抱起來轉三圈:「沒想到妳想我想到把我的衣服都帶了過來,真是讓我感動到爆啊!!」
其實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因為走的很匆忙,所以就不小心將泉的衣物也打包到大阪來。原本想找時間將泉的衣服寄回去給她,不過因為太忙忘記了,所以就拖到現在還沒有寄送。
看到泉感動萬分的模樣,嵐就更不好意思開口說明理由。雖然知道她很感動,但也沒必要到開心的摟著她轉三圈吧?而且…她們站在婦產科醫院(雖然關門了)前,做出彷彿像是『我要當爸爸了!』的舉動,讓身旁的酒醉正要歸家的路人投以幸福又祝福的眼光告訴他們,恭喜你們啦!更誇張的是,還有喝到爛醉的上班族就搖搖晃晃的跑過來拍拍泉著肩膀告訴她:「初為人父都是這種心情!小子!加油啦!!生兩三個都沒問題啦!!!」
拜託,她跟她又不是這種關係,被說這種話真的是超級尷尬的。可是讓嵐氣絕的是,這傢伙更是加油添醋的告訴上班族:「開玩笑,我一夜七次郎、嚇嚇叫耶!!只要老婆有體力,要我們生棒球隊都沒有問題!!」
看著這傢伙吹噓吹到快爆炸的階段,嵐也知道如果當場拒絕或者是回嘴,反而會讓泉更加地得意又吹噓。因此,她只能很冷靜很不屑的口吻當著大家的面訴說:「妳養得起嗎?」
哇靠,她竟然願意幫我生耶。如果我是男的話!!嵐的言語只是想要緩衝目前爆走的狀況,沒料卻被泉加油添醋的解讀。
「沒有問題!如果妳願意為我生棒球隊,我就算是要我當牛郎我也願意。」泉深情款款地向嵐放電。她雖然是開玩笑地說,卻也是半真心的──如果妳願意為我生的話。
不過嵐似乎有些無法招架,老覺得泉怎麼有點怪怪的?今天老是開她玩笑、狂吃豆腐。難道留長髮之後就差那麼多嗎?她還想當她是朋友啊!
瞧見嵐的彆扭以及皺眉,泉適時收手地不再瞎鬧,也到處圓場平息這齣鬧劇。曲終人散後,她反而和嵐說聲謝:「謝謝妳在當下留了面子給我。不過,一聽到妳把我的衣服帶來大阪的時候,我真的是很高興的。」
幹嘛突然那麼客氣,而且又故意在她耳邊輕聲訴說。嵐的表情沒變,語調也正經八百:「當初搬家比較匆忙,所以就把所有的東西搬過去了。」這句話應該會傷到泉的心吧?但是講出來比較好。不過,嵐失策了,她萬萬沒想到眼尖的泉已經看到她通紅的耳根。
「原來耳朵是敏感點啊…」泉喃喃地說著。
「嗯?妳說什麼?」嵐沒有仔細將泉的話聽進去。
「喔!?沒什麼。」泉賊賊地笑了笑:「走吧,快回家吧!」整整一年沒喝到的Blue Moon,她可是非常懷念的呢。
(8)失神
「我們到了,請進。」嵐帶著泉來到她位居於大阪的住處,開起大門後,她示意要泉先進門。
十幾年的默契下來,嵐不用多說什麼,泉就很大方地走進嵐的個人公寓:「打擾囉。」脫了鞋後,她在玄關等了嵐一回,接著就尾隨嵐走進客廳。
「妳坐一下吧。我拿妳的衣服給妳。」
「喔,好。」
泉自動地坐在沙發上,調整最舒服地位子後就開始觀察房子的格局以及設計。無論是東京的住處或者是大阪的住處,嵐都是喜歡將它佈置的很溫暖。整體為米白色基調,打著黃色的燈光,搭配原木家具以及綠色的盆栽,自然又放鬆。如果不夠了解她,一定會被這樣的裝潢嚇死,畢竟眼前裝潢一點都不符合嵐的冰冷個性,反倒是北歐簡約風格的泉家比較適合嵐的感覺。
「無論是大阪或者是東京的住處,都很有妳的感覺。」感覺到嵐的靠近,泉立即開了口。
「喜歡的東西不會到了大阪就有三百六十五度的變化。」
「包括影大嗎?」因為是嵐的家,所以她可以很放肆。
「也包括小響。」她將泉的衣物放在泉的面前,平靜的回話。
「嗯。」這個原因泉也很清楚,在嵐請長假後的那幾天,她找過影和小響,因此非常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現在呢?妳還喜歡嗎?」泉指的是她們。
嵐當然知道泉的意思,想起那對夫妻,她不自覺地笑了:「當然喜歡啊!但已經不是過去的那種喜歡了。」對影和響的感情,已經變成摯友的喜愛、親人的喜歡。這樣的喜歡其實也不差,也非常的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嵐的神情充滿著無限的柔和與溫暖,燦爛的笑容點燃泉澎湃、激情的心。
該死!她怎麼可以這麼有魅力!?春日泉!!振作點!她可是好朋友,不可以在意淫下去了。
「能放開是好事情。」泉試圖沉住氣,簡單又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我也這麼覺得。」嵐點了點頭,筆直地望著泉。泉有些不自在,立即撇開視線,這舉動更讓嵐相當的匪夷所思。
這傢伙是怎樣?幹嘛扭捏成這個樣子?我看起來一副會吃掉她的樣子嗎?嵐在心中不斷自嘲,卻也給泉一個台階下。她不注視她,反而提醒泉先去洗澡再去換輕鬆的衣物再來敘舊。
「那妳呢?不洗嗎?」泉沒有想多,只是單純的問著嵐。嵐一臉尷尬,過了五秒後,泉才知道自已說錯了話:「喔…呃!!哈哈哈!!我只是單純想說一起洗應該可以幫妳省一下水怎樣的…。」她邊說邊走往浴室,「好啦好啦!就當我沒問,我先去洗了。」泉丟下這番話後,就打開浴室的門,迅速地溜了進去。
「傻瓜。」望著泉的舉止,嵐不禁失了笑。
趁著泉洗澡的時候,她趕緊來到廚房準備調酒的材料以及下酒菜。自從嵐搬來大阪後,就沒有像這樣邀朋友來家裡喝過酒,能夠回到泉再度把酒言歡的感覺真的是很開心,邊準備下酒菜的嵐,不自覺地哼了幾首歌曲。殊不知,洗了三分鐘戰鬥澡的泉,早已將這一幕看盡眼底。紮上馬尾的嵐雖有先前短髮時代冰冷又安靜的模樣,但行動上可說是相當的放鬆,臉部的表情也十分的柔和。
“這就是卸下面具的妳嗎?”泉驚嘆。她雖然知道嵐有一層厚厚的保護層,卻沒有料到完全卸了底的她竟然是如此的模樣。這女人,狡猾的瞞了她十幾年,但是更該死的是這個基於禮貌而不拆穿她真實面目的自己。
泉望著嵐望的失神,完全沒意識到料理下酒菜的嵐已發現到她,「妳洗好了嗎?」
「嗯。」泉下意識的點點頭後,猛然地回了神。
“糟了!該不會被嵐發現到自己看著她看到失神?
”一臉尷尬的她,只能猛抓著頭說:「嗯,喔,對、我,我洗好了。」
做賊心虛的模樣再度讓嵐失笑:「我只不過留長頭髮,有必要像單身男女共處一室那麼緊張嗎?」風水輪流轉,一直以來都是泉在安撫嵐的牛角尖,沒料這次竟然換成嵐安撫泉不知所措的情緒。
「哈哈,一時不習慣嘛。」
泉一臉乾笑,尷尬的走到開放式的廚房,看了一眼嵐現在料理下酒菜的進度後,她立即就知道自己該從哪個階段開始幫忙。十幾年來的同事兼知心好友的默契,可說是完美到天衣無縫的程度。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看到我們現在的舉動,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交往很久的情侶?」這樣的默契,讓泉不自覺地開起玩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每晚不就為了誰要當攻而吵翻天?」嵐白眼看著泉,也讓泉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也是!」雖然這只是一搭一唱的玩笑話,但是泉卻把它當作真心話仔細地收近心底。張羅好下酒菜後,嵐示意要泉將食物拿到客廳的茶几上,也順便整理凌亂的流理臺,命令的模樣一整個就像老婆命令老公般的自然。
「反正妳就先弄好,等我洗好澡後就來調Blue Moon。」離開廚房前,她再度訴說。
「是!親親老婆。」泉笑了笑,沒料又被嵐白了一眼。
面對這個亂開玩笑的傢伙,嵐頭痛極了。她搖了搖頭,從主臥房拿出居家衣物後就走進浴室,動作自然到不行,一點都不把泉當作是外人看待。
在廚房忙著清理的泉,當然是一邊清理一邊全程目送嵐進到浴室。當她一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後,泉瞬間停止了清洗的舉動,「唉….羽野嵐,我該拿妳怎麼辦….。」她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嵐的全裸的身影,這一夜,肯定是非常『煎熬』的一夜。
(9)越界
「挪,這是我剛調的Fire,喝吧。」嵐從浴室出來後,便發現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自在的吃起下酒菜,也喝起泉自己的特調-Fire。
「謝謝。」嵐二話不說地坐到泉的身旁,喝起那杯火紅、辛辣又後勁十足的Fire後,不禁露起燦燦的笑容。其實嵐並不喜歡這杯嗆辣、後勁十足的Fire。但是來到大阪後,她竟然懷念起泉那杯激烈又強烈的味道。有時候在家中,她嘗試著調過,但怎麼調都調不出泉的感覺,如今喝到這杯酒後,一整個都對味極了。
「我很訝異妳的酒櫃竟然會放辛辣苦艾酒以及野莓利口酒。」泉方才看了嵐的酒櫃後,意外發現可以完整調製Fire的基酒。伏特加是基酒,那無可厚非。辛辣苦艾酒,那是辣味Martini以及Manhattan必要的基酒,雖然泉清楚明白其實嵐不是很喜歡那隻酒,也不喜歡辣味的Martini以及Manhattan,不過要硬拗也拗的過。但是野莓利口酒…,在Bar台上是會用到沒有錯,只是對藍色情有獨鍾的她來說,會出現紅色系的利口酒,實在是非常的詭異。
「呃。」嵐頓時語塞,接著她很直接了當的承認:「來到大阪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想喝妳的酒,所以就試著買材料回來調看看了…。」其實她可以選擇找各種藉口,但是在多年共事的夥伴面前,那些藉口絕對會被戳破。與其做賊心虛,倒不如就大方承認,反正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只是嵐萬萬沒想到,泉聽了這番話後,整個人感動到紅了眼眶。
「泉…」嵐嚇傻了,不自覺地喚出她的名字,也讓她深深的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認識的泉嗎?雖然泉的情緒總是寫在臉上,但那些情感有一半都是演出來的。和外冷內熱、思緒縝密,情感纖細的嵐比較起來,泉的情感其實是冷漠又實際的。嵐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保持適度距離和泉嬉鬧。南轅北轍的她們其實是有著恐怖的平衡點,誰也不侵犯誰的內心領域,很多時候她們倆個的對話都是點到為止、其餘的放在心底明白就好。因此,她真的很訝異泉會聽到這番話感動萬分,更沒有想到她會因此發自內心的紅了眼眶。
「呃,哈!!真是抱歉!我感動到我不禁掉了幾滴眼淚。」泉知道自己失態了,她企圖婉轉尷尬的氣氛,嘻嘻哈哈的說:「我的親親老婆,既然那麼想我怎麼不主動和我聯絡?我可以為了妳從東京跑來大阪『救急』一下,用不著妳『自己來』解我的相思之苦。」
「妳又來了。」嵐搖了搖頭,她真的很受不了這傢伙每次都來這招來緩和氣氛,「妳不是想喝Blue Moon?我去調給妳喝。」話後,她隨即起了身走進廚房。泉更像個跟屁蟲,在開放式的吧台上靜靜地觀賞嵐俐落又精準的調酒風格。
「好俐落…好漂亮。」泉趴在吧台上,看得如癡如醉。
望著泉仰慕的模樣,嵐對著這個大孩子應了笑:「不都看了十幾年嗎?」
「是啊。」泉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喃喃訴說:「看了十幾年竟完全沒有發現到…妳的存在對我竟然是如此的重要。」泉說的很小聲,但耳尖的嵐一字不露的將這些字句聽入耳裡。
“該趕她走嗎?
但十幾年的友情,這樣做真的很沒有道義。”嵐邊調著酒邊皺起眉不知所措,她沒想到自己著實的『引狼入室』。而這匹狼,還是她十幾多年的知心好夥伴。
「呃…,對了!這次怎麼只有妳來?妳的女友-夏月呢?」這樣的場面好尷尬,嵐企圖轉移話題。
「分了。」趴在吧台的泉沒有大動作,只是慵懶地將眼神往上勾,筆直又專注地注視著嵐。
「什麼時候分的。」嵐有些發顫,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老鷹盯上的獵物,但是卻非常冷靜的調製冰藍色的Blue Moon。
「忘了。」泉有問必答,甚至主動的回答嵐下一個問題:「是我主動提的。」
「為什麼?妳們不是處的好好的嗎?」記得泉和夏月也交往了兩三年,每次去泉家都可以看到她們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模樣。
「嗯,心裡有人。」泉發現嵐問的好多、思緒也很亂。畢竟她在等待嵐洗澡的時候,一口氣亁完好幾杯自己所調至的Martini。
"是誰?”這句話她不敢問,因為她發現泉的舉止怎麼越來越怪,彷彿就像是喝醉酒的感覺。為了驗證自己的疑惑,她稍微看了一下自己的酒,驚愕的發現到那瓶根本用不太到的辛辣苦艾酒瞬間只剩下1/3的容量。至於另外一瓶快空瓶的酒,就是可憐的Gin。
「我說,老兄何必猛喝Martini把自己灌得爛醉?」嵐不氣泉把她家的酒用完,因為她們一喝就是會把對方所藏的酒喝的一乾二淨。她比較氣的是這傢伙幹嘛把自己灌得爛醉。灌得爛醉??等等等,Martini雖然很強,不過千杯不醉的泉不會因為區區幾杯Martini就喝的爛醉:「泉,妳什麼時候來大阪的?」
「今天。」頭真昏,刺痛的感覺很不舒服。
「下班後直接過來?」
「喔,對啊。我沒睡。」泉傻呼呼地笑了。
該死!這傢伙竟然在沒有休息的狀況猛灌起Martini,就算是千杯不醉,也會被疲憊感打敗:「那妳還喝那麼猛!!」嵐快氣瘋了,她一手捧著調好的Blue Moon,一手扛著已經被Martini支配意識的泉走到客廳。
「我看妳這麼醉,也喝不出Blue Moon的味道,我自己喝了。」她將泉放在沙發上,和茫茫然的泉訴說如何處置這杯Blue Moon。
「喔,好。」泉沒有想很多,聽到話她就直接的回應。直到她看到嵐將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一口乾盡後,才驚愕的大喊:「不,那是我的。」泉企圖要搶走嵐手上已經乾盡的Blue Moon。
「我喝完了,喂,妳-!!」嵐企圖推開和她搶杯子的泉,但她萬萬沒想到泉竟然直接地吻上她的唇。
吻上嵐的唇,品嘗到Blue Moon的味道後,泉非常的心滿意足。對了,感覺都對了,一切都對味極了。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的味道,帶著苦澀的葡萄柚的味道,還隱藏著檸檬的香味以及酸味…,除此之外,竟然還有更美妙的口感!天啊!這是新版的Blue Moon嗎?真有嵐的一套!清新如微風般的味道,又帶著淡淡的甜味。這個味道是什麼?是蜂蜜嗎?不對,那不是蜂蜜的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而該死的為什麼觸感那麼的柔軟又具有彈性?泉一邊吸允嵐的雙唇,一邊探索她不解的口感。
「春日泉,妳-!!」嵐死命的掙扎,好不容易脫離她的吻,也企圖想要離開泉的懷中、離開現場。
但是她意外的沒想到自己的力氣竟然掙脫不了泉。媽的!以前Shadow的腕力比賽,她都在放水嗎?還是自己留長頭髮後就收斂自己的力氣?「妳,快點放開我-唔。」泉再一度吻上嵐的唇,這一次舌尖霸道的探入嵐的唇內,不斷的深入、周旋以及探索。嵐有些招架不足,她沒有想到泉的攻勢會是這麼強勢又猛烈!泉雖然是外熱內冷,但是她平常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完全看不出來她竟是如此的強勢又霸道。
泉的激烈,讓嵐有些無法承受,她想拒絕卻又一再被臣服,直到泉的吻從唇慢慢地移動到嵐敏感的耳垂,嵐驚慌失措的恢復『原音』不斷求饒:「春日泉!我求妳!!不要破壞我們堅持好多年的友情!」當嵐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被自己嚇到了。
堅持?好多年?不對啊!這幾年她一直暗戀的人,其實是桐生影和小響啊?但是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說??難道,其實春日泉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破壞了?會怎樣?」泉笑的很邪惡。酒醉的她,誤以為自己處於自己的在夢境當中。反正只是一場夢,想怎樣就怎麼樣,誰叫嵐越來越讓自己剎不住車呢?既然是一場夢,她絕對要主導一切的佔有她『最親愛的友人』。
「春日泉,妳…。」嵐無助了。不知所措的她,被泉深情地看盡眼底:「我……」這種感覺很怪,但是全身非常的熱。嵐覺得自己不是醉了、就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和自己的『知己』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抱著。」泉命令著嵐。嵐下意識地圈著她的頸,安心感莫名而生。嵐的配合,讓泉透出得意又驕傲的笑容,她將嵐抱到主臥室的床上,輕輕地將嵐放在柔軟的床上、撫著嵐的長髮、猶如撫著羽毛般的輕柔又充滿疼愛。
「嵐…..」
低沉的音調在嵐的耳邊呼喚。判若兩人的表情以及性感的音調,頓時讓嵐招架不住,更是懷疑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她所認識的春日泉。從光看外表觀看,毫無疑問,但是面對那雙充滿迷戀又極為佔有的眼神、強勢又霸道的氣勢、以及性感又足以讓人融化的音調,讓嵐一再難確定,她真的是泉嗎?真的是愛開玩笑、不正經,三不五時又愛搞笑的泉嗎?雖然在過去的時候,隱約嗅出她的真面目,偶爾也會看到她恢復正經八百在面對事情的模樣,然而她沒有想,不、應該是從未想像過泉再面對女人的時候竟然會是如此的模樣…。
「別再想了。我就是我,春日泉從來沒有改變過。」爛醉的春日泉笑了笑,沒想到在夢中的嵐也是如此的鑽牛角尖、愛亂想。不過也好,越真實越可以讓她在夢裡發洩。一年了!這該死的傢伙失蹤了一年,這一年她除了想念她的特調,也想念她的陪伴。
「…我早該正視到一直在我身旁的妳……。」泉捧著她的臉,迷茫地喃喃自語。話後,她霸道的吻上嵐、俐落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著火的指尖更是輕撫嵐的曼妙曲線上。
「不─!」嵐一手遮著自己的身體,一手抗拒她的襲擊。然而這樣的舉動根本是徒勞無功,因為泉的力氣大過於嵐。嵐無助了,她不斷的向泉求饒:「泉,妳別這樣,妳…妳會後悔的!」
「不趁現在要妳,我會後悔一輩子。」泉說的很堅決,吻就這麼落在嵐的身上,既輕柔又狂野:「哇靠!」扳開嵐遮掩雙峰的手,泉驚嘆的飆出髒話:「…32D、25、34。妳…妳會不會太暴殄天物?讓束胸壓著妳美麗的豐腴?」
「泉,妳…!!」
被自己的好友這樣侵犯已經讓她更尷尬,沒想到竟然還被這樣仔細觀看,甚至被當做女人來寵愛。但是說起來也很奇怪,嵐很意外自己不厭惡泉的觸碰。畢竟,她一直不太喜歡被自己的另外一半觸碰、撫摸,也不喜歡被進入的感覺。然而面對泉的挑逗,她很訝異自己竟然全盤可以接受,自己的下體甚至滲出讓她感到害羞又很不能自己的黏稠。
「該死的!妳好濕….。」撫摸著嵐的大腿以及私密處,泉驚訝的說出失控的話語,「她媽的!我為什麼會這麼遲鈍?這麼後知後覺?沒想到,讓我尋尋覓覓這麼久的完美女人,竟然在我的身旁十幾年,而我卻渾然不知!?」
「泉,妳,妳醉了!」面對泉的炙熱、泉的表白,嵐更加的無助。泉越界了,藉著酒精,跨出恐怖的平衡點。這樣的越界,讓嵐好不安,她寧願和泉是朋友,這樣她們才能夠永遠的相處下去,但是…面對現在的情慾,她也快無法自己。
「嵐…。」泉的低吼,如野獸般狂妄。粗魯的指尖探入緊繃又濕潤洞口,泉完全的失控,「喔,天!!妳好緊。」她緊皺的眉,感受著自己的指尖不斷女陰擠夾、吸允,耳朵享受著柔美的呢喃以及喘息。
「不-,不要。」
嵐不斷的求饒,甚至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奇怪。明明被自己的好友侵犯,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享受著泉給予的快感。無助的她,咬著泉的肩、抓著她的背,泉更是驕傲的找到足以讓嵐致命的點,不斷的旋轉、撞擊,更不忘在嵐的身上留下紫色、紅色的吻痕,以宣示自己的領土。
「泉,不──。」
緊繃的情緒讓嵐全身顫抖,她緊緊擁著自己的好友,不斷地在她懷中找尋崩潰之後的安全感。汗流浹背的泉,知道那個反應是什麼,她溫柔地撫摸嵐雪白的肌膚,細細地啄起被自己吻到紅腫的朱唇。
「妳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連性愛都可以如此的天衣無縫?」泉不解地望著眼前脆弱又女人的嵐,訝異又狂喜地問著只能無助地依偎在她懷中的小女人。
「妳越界了…。」她沒有回答泉的問題,只是無助地縮在泉的懷中,喃喃地抱怨。
「妳不愛嗎?」泉撫著嵐的長髮,順著長髮輕撫著她的頸肩。動作輕柔外,還充滿著迷戀以及寵愛。
“妳不愛嗎?”這句話,纏繞著嵐好久好久。窩在泉的懷中,她不經意地透出笑容:「還不賴…。」
「嵐…。」
這個回答,讓泉再度地要了她。這一次,嵐沒有抗拒、沒有掙扎,反而是回應泉的熱情,也享受外表如火、內心冷漠的她所激發出來的激情。
既然,泉認為這是一場夢的話,那麼今夜就讓這場美夢持續下去吧…。
(10)船過水無痕
「痛、痛痛痛。」一早醒來,泉的頭痛到不行。熬夜加一口氣乾掉不知道幾杯的Martini,果然還是有殺傷力的。
「妳醒啦?」穿著高領服飾的嵐端著蜂蜜水,企圖讓泉的宿醉好過一點:「挪,蜂蜜水,喝下去看會不會好一點。」冷靜的表情,彷彿昨晚的激情就像一場不切實際的春夢。
「謝啦!」泉一口氣喝下嵐準備的蜂蜜水後,好奇地問起:「我什麼時候睡著的啊?而且怎麼會睡在床上?還穿著外出服?」她疑問。
「我才想問妳,那瓶已經空瓶的Gin以及剩不到1/3的辛辣苦艾酒是怎麼回事?」嵐白了眼,說出自己老早想好的謊話:「當我在調Blue Moon的時候,妳就醉倒在吧台上。因此我正想把妳扛到房間的時候,沒想到妳吐的亂七八糟,所以我只好扒光妳,讓妳穿著原本的衣服。」
「扒光我!!」泉不經兩手遮胸,「天啊!我的大咪咪該不會被妳看光了吧?」她裝做害羞的模樣。
嵐冷眼望著泉的胸口,「不過小B而已。」
「喔!我的一世英名。」泉哭趴在床上,覺得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被嵐給玷污。
「別裝了!!妳快給我搭車回東京!影大剛有來電,我就順手把電話接起來,她說,另外一隻突然生病了,因此如果今晚妳沒有來上班,以後就有妳好過的了。」
「老大還真是會棒打鴛鴦…。」泉碎碎念著,但是既然是影大的聖旨,她也只能乖乖奉旨,下床盥洗準備回東京。
望著泉下床後,嵐也就好心地提醒泉:「牙刷、毛巾我都準備好了!妳去洗把臉,就可以吃飯了。」
「喔,好。」泉很習慣嵐的體貼,每每到嵐的家喝酒的隔天,她都是這樣招待泉的。只是,她納悶起嵐那張微腫的唇,不自覺地問起:「對了!妳的嘴唇怎麼那麼腫?有吃辣嗎?」
這句問話,讓嵐一整個緊繃,她心虛地支吾起來:「喔,嗯…對,把妳扛進房間後,因為我很餓所以就煮了宵夜…。」話後,她急忙地撇開話題:「不說這些了,妳快點去刷牙,我早餐準備好了。」
「喔。」泉不疑有它,乖乖聽從嵐的話去洗臉刷牙,也享用了嵐的美味早餐,「嘿,妳知道嗎?除了Blue Moon外,我最懷念的就是妳的早餐了。」回想起當年兩個人老是到彼此家喝掛的回憶,泉懷念不已:「以後我放假,可以來大阪找妳喝酒嗎?」她問。
「那也要等我放假才行。」嵐沒拒絕也沒接受,只是點出最現實的事情。
「也是。」泉笑了笑,一副惋惜的模樣:「妳…不打算回Shadow嗎?」筆直的眼神相當的專注。
面對泉的眼神,嵐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必須保持冷靜,免得讓泉起疑:「影大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回去。」
影大,該死的影大!泉的心中有一把莫名火,臉色也漸漸地難看起來。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莫名的妒火讓自己和嵐的友情變了質。尤其當她在刷牙洗臉的時候,慢慢想起酒醉後所做的春夢…雖然只是片段的春夢,但是讓她覺得非常的尷尬,卻又羨慕夢中那麼有勇氣的自己,尤其夢中的嵐是多麼的女人、多麼的脆弱,甚至和她如此的契合啊…。糟糕,自己怎麼又意淫起自己的好友!?不行不行,還是得要剎剎車將尷尬的氣氛化解才行。
「吼!那如果影大不需要妳,妳就不回來Shadow了嗎?妳這狠心的傢伙,也不想想我有多想妳。」泉裝死的抱怨起來,卻也道出自己的真心話。
「妳已經有了一個和妳默契十足的新搭檔了不是?」嵐的一句話就讓泉語塞,不過這句話也真是夠嗆的了。
「親親老婆,妳吃醋了嗎?」泉笑著試探,沒料又被嵐白了一眼。氣氛就被她們左一句右一句的吵鬧下緩和了下來。
「好啦!我也差不多要回東京了,在妳這邊白吃白住白睡也真不好意思。」看著牆上的時間,「我再不回去飯店Check Out的話,可能又會被飯店多收一筆費用。」泉笑了笑,其實被收錢是小事情,她只是比較心疼嵐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再說,我看妳照顧我也累翻了吧?」
「嗯,有一點…。」嵐含蓄的說,一來也不想讓泉不好意思,二來更不想讓泉知道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很累,畢竟被泉操了一整夜,還要刻意地比她早醒,再怎麼想矜持,卻敵不過瞌睡蟲的襲擊,因此她只能邊打瞌睡邊護送著泉到門口:「我沒辦法送妳到車站,妳知道怎麼走回去嗎?」快睡著的她,好心的問著。
「放心,大阪是老家,我熟的很。」泉笑了笑:「倒是妳,快去補眠吧!」
「好,路上小心。」嵐點點頭,簡單和泉道別、關上大門後,想也沒想的就躺回那張讓她和泉都越了界的大床。
躺在床上後,嵐不自覺地笑了笑,想起清晨醒來的慌張,急忙的替那個人穿上身上的衣物,刻意找了高領的衣服遮掩自己的吻痕,騙她影大告訴她要趕緊回東京,甚至裝做沒發生任何事情般和泉冷靜的應對…。雖然這樣的安排讓泉沒有嗅到任何的異樣,但是嵐心中的落寞卻不禁地油然而生。
「嵐,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是最好的。」她緊緊地告誡自己的心,越界的事情僅能發生在昨晚。但是,那個人的味道竟然惡劣地從枕頭中散發出,讓嵐無法駕馭自己的心,只能情不自禁地撫著枕頭,低喚起那極度惡劣的人的名字…。
(11)真實
離開嵐的家,泉的心不自覺地失落了起來。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迷戀和嵐的相處,也無法忘懷今天早上的兩人早餐。失神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車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Hotel收拾行李Check Out,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搭上新幹線回到東京、甚至是回到自己的住處。
「奇怪,我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嗎?」除了嵐的倩影讓她非常在意之外,一路上泉努力思考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非想起不可,但該死的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最後只能想那場極為真實的春夢-和嵐的春夢。
該死!她真的好希望春夢成真,夢中的嵐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又害怕彼此的越界。她愛死夢中嵐的不知所措,愛死嵐的反應以及無助。天啊!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跨出那道界線。就算是十年的朋友又如何?難道就不能頭殼壞去的愛上她嗎?
忽地,泉愰然大悟。媽的,先前自己幹嘛像個娘炮一樣扭捏?愛上就愛上了,就算是十年的朋友又如何?怕越界嗎?喔,去它的越界。就是因為這點矜持,害她只能靠春夢解決自己對嵐的情慾。想通這一切的泉,心情大好,眼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去上班了,因此泉沒多做休息的就來到了Shadow。
「早安!耶?小夏,妳不是生病嗎?所以影大才要我趕緊回來的。」一進Shadow,她看見精神特好的夏木,不禁納悶的問起。
「我哪有生病啊?」夏木一臉納悶,「不過話說,妳怎麼回來了?昨晚影大還告訴我,她要多放妳幾天假,然後要我委屈一下獨撐全場的說。」
聽到這番話,泉整個人都傻了,「不對啊,嵐告訴我…」
「告訴妳什麼?」熟悉的低音從泉的耳後冒出,「我不是告訴要嵐轉達妳,在大阪多待幾天沒有關係的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影大…。」泉聽到影大的話,一整個傻了眼:「這,跟嵐講的完全不同啊…。」她記得嵐是和她說,夏木感冒生病,所以請她趕緊回東京支援的。
「妳就傻傻聽嵐的話回來?」影一整個傻眼,「還真聽話啊。」她不禁虧起泉。
「我連她都不相信的話,還要相信誰啊?」泉非常的理直氣壯。
十幾年的友情,她這麼理直氣壯也是理所當然的,影也很理解她的意思,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回來,就上班吧。」
「嘎?妳不是要多放幾天假?」
「妳都回來東京了,不是嗎?」影冷冷地望著泉。
「是沒錯啦….唉,老大,妳還真會壓榨員工。」泉邊嘮叨邊垂頭喪氣的走往休息更衣室,準備換上bartender的服飾。
「泉哥,等我。」夏木也尾隨泉來到休息更衣室,換上bartender的服裝。正當她們換衣服的同時,夏木瞧見泉背後慘烈的『戰績』。
「泉哥,妳…妳去大阪幹什麼去了?」
「本來是去找仿冒品拆台,沒想找到我那位老朋友啊。」泉衣服脫倒一半,便轉了身,望著夏木驚恐的臉:「怎麼了?一臉驚恐的模樣?」
背面慘烈就算了,沒想到泉連肩膀可怕的『戰績』,哇…感覺連手臂都有。
「泉哥,妳..妳不覺得…妳的肩膀、手臂還有背很痛嗎?」夏木含蓄的問。
被夏木這麼一問,泉倒是覺得自己的背被冷風一吹,有種刺痛的感覺。至於肩膀以及手臂…她立即褪下身上的衣服,趕緊張望。
「靠,這是怎麼回事?」她驚愕的看著肩膀上的咬傷以及手臂的抓傷,也急忙地跑到鏡子前看著自己背面的抓傷。
「唷,我說小泉,大阪女都這麼激烈嗎?怎麼把妳抓成這樣?」準備換上制服的Joe推開更衣室的門,一眼看到的就是泉身上精彩萬分的痕跡。
「是大阪女嗎?」影透出邪惡的笑容:「今天一大早,我打電話給泉的時候…是一個聲音輕柔,講著正統東京腔的女人接起的電話…」老實說,聽到嵐的『原音』,影自己也嚇得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確認是不是自己打錯電話。若不是小響在旁告訴自己,那真的是嵐的聲音,她絕對會想殺去大阪把泉丟到道頓崛河裡頭。
「那個聲音好像是嵐…」影的話沒說完,泉便急忙穿回自己的衣服、抓著自己的錢包和手機,離開Shadow。
該死的春日泉,妳怎麼這麼愚蠢!?愚蠢到竟然相信那只是一場春夢!想起自己對嵐的狂暴以及粗魯,不禁疼惜起這個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傢伙。她幹嘛就乖乖的被自己上下其手?拿酒瓶敲昏也可以啊!!!就算是這樣幹嘛故意船過水無痕!?泉越想越氣,除了氣不會保護自己的嵐之外,更氣這個藉酒越界的自己。
泉一邊咒罵自己邊急忙得看著時間-晚上八點半。該死!就算從二丁目跑的跑到新宿車站,也不知道趕不趕的上東京往大阪的最後一班車。就在這十萬火急的狀況,竟然還有該死的BMW跑車擋在她的面前,對她按喇叭。
「我──」操妳媽#$%!︿%。很想把下句唸出來的瞬間,她識相的閉了口,「老大。」是的,開著BMW跑車、朝向她按喇叭的人,正是桐生影。
「往大阪的最後一班車是九點二十分,現在趕過去應該還有時間。還有!這台車的側座是一直都小響的專屬坐位,這次我和破例了。沒追到手,妳就不用回來了。」知道泉是完全的行動派,因此她老早就幫泉查好時間,也破例地讓她坐上側坐。
「遵命。」泉笑了笑,她開了車門,立即坐在BMW跑車的側坐,影則是卯足了義氣,以時速60-80公里的速度,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她們已經從二丁目來到了新宿車站。
「春日泉,Uncle要我告訴妳,妳被Fire了。」下車沒多久,泉就聽到這麼霹靂的話。
這句話讓泉一整個晴天霹靂,「為-」
「大阪的上弦月很缺bartender,那邊比較很適合妳。」影堵住泉的疑問,不禁笑了笑:「我們都幫妳安排好了!那麼,替我向嵐問好。」
「我知道了。」泉感動的抱緊影:「老大!我會帶弟妹回來見妳們的!!」話後,她什麼也不管地衝進車站。
「弟妹嗎?我可是很期待的喔。」看著泉的傻勁,影深深地祝福了。至於超速的罰單…,她也只能摸摸鼻子的繳了。
(12)心機
『嵐…妳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連性愛都可以如此的天衣無縫?』
閉上眼,泉的音調、炙熱體溫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彷彿真實的呈現。
「不!!」一想到那個畫面,躺在床上的嵐便說服自己,別去回憶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但該死的自己只要一失神,便可以感受到那尷尬又讓自己有些失控的夜晚。無奈的她,只能起身選擇沐浴,一方面讓自己的意識更加清醒,另一方面則是說服自不去多想那詭異的畫面。偏偏當嵐在褪下衣物的剎那,她發現自己的處境更是無地自容,天啊!除了自己的脖子被種滿吻痕外,雙峰、腰圍,大腿內側…喔!該死的!別想了。她只能讓自己努力無視鏡子的存在,草草地將自己沐浴在溫暖的熱水之中。
沐浴完畢後,她換上刻意遮蓋吻痕的高領衣物,失神地前往『上弦月』。雖然昨晚和泉離去前,已經和亞乃姊請了假,但嵐知道自己不去上班的話,那些尷尬又充滿情慾的畫面,絕對會充塞在她的腦海之中。百般無奈的她,只能選擇將自己投入職場,忘去所有的一切。
「小晶,今天妳不是請假嗎?」看到嵐進到上弦月後,亞乃姊驚訝地問著嵐。
「嗯…閒不下來。」嵐笑了笑,隨便應付了幾句。
「可是妳那個朋友呢?回東京了嗎?」亞乃姊好奇地問著泉的事情,因為她記得昨天嵐向她請假是因為她的老朋友特地從東京跑來大阪見她。
沒料,嵐聽到亞乃姊的問句後,整張臉都泛紅了起來,話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嗯…有事….回去了。」話後,嵐眼尖地看員工更衣室似乎沒有什麼人,她用逃跑般的速度溜進員工更衣室,甚至還上了鎖。
「亞乃姊,晶是怎麼了?平常也沒看見她反應這麼獨特。」正巧不巧看到那一幕的Nicole,問著頓時恍然大悟的亞乃姊。
「哈哈哈,我們的晶真的是太可愛了。」晶害羞的舉動,讓亞乃姊覺得十分的可愛。多年的經驗以及直覺告訴她,日後上弦月的應該會有不少有趣的事蹟以及風波,光是想像她就覺得好興奮也非常的期待:「我們今天一起好好加油吧!!」。
「怎麼連亞乃姊也變得好奇怪…。」Nicole不解亞乃姊的笑容以及她的開心。不過她卻非常識相地開始打掃起Les bar的環境。殊不知這間小小的店面,真的如亞乃姊所預料到一樣,會在沒有多久的日後引起非常有趣的風波。
營業時間一到,伴隨著客人們的到來,嵐也投入調酒的戰場:「晶,麻煩調杯China Blue、Gin&Tonic、還有Salty Dog。」上弦月的另一位Staff-Mag正一一地向嵐訴說著酒單。
「好。」嵐應了聲後,便開始調著琳瑯滿目的雞尾酒。
忙碌的工作,果然可以讓自己忽略所有尷尬以及不堪,甚至可以淡忘昨夜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果自己淡忘那一夜的事情,她便可以和泉繼續維持朋友的關係。面對泉,嵐還是希望彼此就是朋友就好,這樣她便可以永遠的擁有她,不會有爭吵,也不會有分手的問題存在。
「Mag,China Blue、Gin&Tonic好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嵐已經將一半的酒調好。
「OK。」聽到嵐的呼喚,Mag奔向吧台,並且又再度說了五六幾杯不同種類的調酒,「對了!晶,有一位客人說要喝Fire,我不知道那是甚麼酒,妳會調嗎?」
Fire!?嵐瞬間愣在當下,有些僵硬又緊張的問著Mag:「那位點『Fire』的客人,是怎麼樣的客人?」
「怎麼樣的客人?呃…」Mag有些訝異,畢竟晶很少主動詢問客人的狀況。晶的舉止是讓她很傻眼,不過讓她更傻眼的是那位客人竟然大剌剌地走進吧台、似消非笑地站在晶的身旁。
「?」望著Mag傻眼又尷尬的模樣,嵐透出更多的不解。她直愣愣地望著Mag,只見Mag緩緩地伸出食指,指向著自己的三點鐘方向。
「我覺得妳應該調不出我想喝的口感,所以我就自己進來忙了。」忽地,耳熟的聲音從嵐的身旁竄出,正好就是Mag所指的三點鐘方向。
該死的,她聽到這個酒名早該知道是這傢伙。所有的尷尬、心跳、臉紅以及不知所措的情緒瞬間充塞在嵐的腦海之中,讓她拿不穩手中的雪克杯。
「小心!」泉接住滑落的雪克杯後,賊笑地說出不三不四的話:「我知道妳很想我,但也不需要感動到拿不住雪克杯。」
「妳…妳怎麼還在大阪,妳不是回東京了嗎?」嵐無意識地跳開,保持安全距離後,驚愕的問著身旁的她。
「我是回東京過一趟。但回去Shadow後,老大似乎沒有緊急召喚我…」泉沒把後面的話說完,只是瞇著眼笑了笑,緩緩地逼進這可惡的女人。
「喔…是、是這樣嗎...?然然…然後呢?」嵐非常的心虛,然而眼看近在咫尺的泉,只差沒三步的距離就可以吻上自己,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跳到爆炸,也覺得自己快被泉給逼瘋。
「但是,就在我回去Shadow的時候,我便意外地被老大給『Fire』了。」泉抓準時機,裝出大哭的模樣,非常故意地靠在嵐的肩膀上磨蹭,「所所所所以…我只能來投靠認識多年的妳了。拜託妳求求這裡的老闆,好心收留我吧。」
「妳!!妳別鬧了!!」嵐急忙地想要推開泉,沒料泉竟緊緊摟住嵐,更狂妄地在她頸肩上狂磨蹭。
「嗚嗚嗚嗚,我的好兄弟,妳就幫幫我吧!妳也知道,我領了薪水就立刻花光,現在連一毛錢都沒有!妳難道要狠心看我販賣自己的青春肉體嗎?」
「妳!春日泉!!該死的快點放開我!!!!!」嵐一整個大崩潰,她使勁全力、想都沒想的便往泉的腹部揮了下去。
「喔!」泉沒有防備地被嵐揍了一拳後,立即地痛昏過去。昏過去之前,還細碎地說著:「親愛的…妳…好狠心……好歹我們也…一場啊!」
一場?什麼一場!?斷句斷的非常詭異的話,讓全場(包括亞乃姊)都曖昧地望著氣喘吁吁的嵐。
「呃。她很愛亂說話的,千千…千萬別誤會。」
嵐急忙地把那具屍體扛去休息室裡頭,滿臉通紅以及慌張的神情,早已經讓大家暗自下了結論。喔~!原來那個一場,就是夫妻一場啊。
嵐把泉丟在休息室後,便急忙地回到吧台。當嵐離開休息室後,愛演戲的泉也睜開雙眼,捧著肚子坐在沙發上。
「痛痛痛…這傢伙還真的是卯足了全力啊。」
泉笑笑的搖了搖頭,拿嵐沒有辦法。不過在挨了這一拳後,讓泉更加的百思不解,嵐明明有全力可以把她自己揍昏,為什麼會乖乖地被酒醉的她給啃食乾淨呢?難道嵐也不排斥嗎?
就在泉心驚的瞬間,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位成熟美麗的女子頓時走了進來,雖然只有一天之緣,泉立刻就認出來,她就是上弦月的老闆娘-亞乃。
「唷,妳醒啦?我本來還想說拿冰塊要幫妳冰敷的。」亞乃姊笑了笑:「真可惜,妳沒有這個福氣。」話後,她將包著毛巾的冰塊遞給了泉。
「謝謝。」泉收下冰塊後,立即就敷著自己的肚子:「亞乃姊,那個…」
「我知道妳想要說什麼。」用不著泉開口,光看那雙請求的眼神,亞乃姊就知道泉想要說什麼,更何況她剛剛才接到從東京打過來的意外電話:「知名Les bar-Shadow雙台柱的其中一位台柱能來到我們這邊工作,還真是受寵若驚。我很訝異妳們的老闆怎麼會如此割愛?」這一點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
「因為影大的完美主義作祟。」泉笑了笑:「既然已經一個在上弦月工作快一年,那就把另一個也丟來這邊湊一對。」
「什麼?妳是說…」亞乃姊有些震驚,她知道晶的調酒手藝非常之好,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是Shadow的另一個台柱。
「對嵐…不對,對晶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所以亞乃姊也無需太過震驚。只是我確實需要一份工作,也懇請您的協助。」她正襟危坐地請求面前的亞乃姊。
「真不知道現在的妳才是妳的真面目,還是玩鬧的妳才是真正的妳?」亞乃姊的話讓泉笑而不語,堅定的眼神更是說服有些猶豫的亞乃姊:「本來是不缺bartender的…如果妳願意簽一年的約,明天就來上班吧。」她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契約書。
「謝謝亞乃姊。」泉簡略地看了契約書的內容後,立即地簽下自己的賣身契。
「這麼迅速?不怕我在契約書上動手腳嗎?」亞乃姊笑虧著泉。
「我相信嵐的眼光,她能夠在亞乃姊的店待上一年,就代表這家店真的很不錯。再者薪水對我來說也是不太過care的事情。」月光族,只是她隨口說說的苦肉計。這十幾年的儲蓄以及投資,早就讓她身價千萬日幣(還不包括房地產):「況且,上面也沒有明講不能員工戀愛,不是嗎?」這句話逗著亞乃姊捧腹大笑。
「東京那些人未免太瘋狂了吧?就為了成全妳,所以就這麼大方的讓妳從東京飛奔到大阪嗎?」亞乃姊懂了,這一切都是為愛走天涯。她發現到眼前的春日泉除了有趣之外,也是一位狠角色。
「其實回到老家工作也是我多年的心願啊。」泉說起濃郁的關西腔,更是讓有些防禦的亞乃姊更加的寬心。
「小泉,妳真的很恐怖。」亞乃姊邊笑邊感嘆的講,明明簽賣身契的不是自己,反而覺得自己是自己被賣掉。
「是亞乃姊不棄嫌啦!!」泉笑了笑,基本上她不隨便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裸露出真正的自己。但面對亞乃姊,泉是願意讓她多看幾眼這樣的自己:「其實說起來慚愧,過了那麼多年我才知道嵐對我的重要…。所以,我非把握不可。」
「原來妳對晶…」亞乃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其實算很單純的,只是愛鑽牛角尖了一點。」亞乃姊一直很喜歡嵐的純粹,她知道冷淡只是嵐保護自己的面具。
「很感謝亞乃姊對她的保護,」泉透出性感的笑容:「但我希望今後會是自己來保護她。」就像在Shadow的時候一樣,能夠在她的身邊默默地保護她。
「妳真是充滿佔有慾又性感的T啊。」亞乃姊嘆了口氣,內心充滿著許多的可惜。可惜泉的內心已經心有所屬,更可惜自己和泉差了將近十歲,否則眼前性感又負責任的泉,可真是她的菜。
「亞乃姊,妳應該要抱怨我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妳,就是我的共犯了。」她邪惡地笑了笑。
「哀,我真傻。被妳賣了,竟然還乖乖的幫妳數鈔票。」亞乃姊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卻又莫名鬆了口氣。好險是共犯,如果被眼前的泉視為敵人,那她往後的日子可就如坐針氈了。
(13)借住
眼看再過一小時,上弦月就要結束營業,嵐開始頭皮發麻。面對突然從東京回來、突然又面臨失業狀況的泉,她真的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面對。雖然方才的時候,她不小心用了全力揍昏了泉,但是算了算時間,她應該要醒過來了吧?怎麼休息室一直都沒有人走出來的跡象呢?
莫非,那一拳真的是太過用力了!?嵐一陣心驚。但卻想多年來的相處下來,那傢伙幾乎有空就去上健身房,以前還自豪自己的健壯的體格…而昨天自己也不小心有見識到,在她寬鬆的衣物底下那該死的二頭肌以及腹肌。左想右想,嵐都不認為那傢伙一拳就可以擊倒,更何況昨晚自己使出了全力還被她用蠻力阻擋,甚至….等等!別再想了!再想下去就尷尬了。放棄自己的休假來上班,不就是為了要忘記這該死的事情嗎!?但更可惡的是,這位罪魁禍首還大剌剌的從東京跑來大阪上演一場讓大家都誤會的鬧劇。
「晶,如果妳不喜歡Fire,可以讓給我嗎?」Nicole趁人少的時候前往吧台試探性地問著在吧台魂不守舍的嵐。雖然泉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但是面對泉的幽默、搞笑以及神韻,她可是真的一見鍾情。
“讓,這種事情是可以說讓就讓的嗎?”嵐不禁皺了眉頭。她沒有想很多,只是覺得自己和Nicole的想法真的有差距,她認為感情不是說禮讓就可以禮讓的。
「Nicole,如果妳真的喜歡她,妳可以去問她本人,而不是問我的意見。」嵐淡淡的告訴Nicole,但讓她更納悶的是心中那股悶又不舒適的感覺。
「第一次我就問過了,可是她都拒絕我…。」Nicole嘟起了嘴,她不是沒有努力啊!只是第一次就被泉拒絕了好幾次。
「我想她是被妳的熱情給嚇到了吧。」
「是喔!我看她很熱情大方啊!所以也會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很喜歡別人對她熱情的人。」Nicole一屁股坐在吧台的空位,手拖著自己的下巴,相當的納悶。
聽了這番話的嵐,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別看泉這麼熱情大方,其實她不擅長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不過嵐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Nicole,反而把這件事默默地獨佔起來。
「我是很熱情沒有錯,但我比較喜歡人家對冷冰冰,就像這隻一樣。」忽地,嵐的身後出現一道聲音,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置入懷中。當腦中一片空白的嵐慢慢恢復理智的瞬間,她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臉貼的自己好近好近。
「………妳…清醒啦。」這個姿勢好曖昧,曖昧到Nicole無趣地離開吧台,曖昧到嵐無法好好的呼吸。
「醒了一陣子。」泉邪邪一笑,她發現自己好喜歡嵐手足無措的模樣。除了成就感之外,也會從中發現到其實嵐對她不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既然這樣怎麼現在才出來?」嵐沒有多想,憑直覺地問著泉。
「怕打擾妳的工作、也怕再被妳揍。」泉對嵐笑了笑,不想為難為難在她懷中不知所措的女人、更不想拿著Order很想靠近又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的Staff。因此,她好心地把嵐放離自己的懷抱,默默地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貼在內場桌上的Order、看了一眼嵐之後,便清洗自己的雙手,以俐落的手法開始調製客人們所點的調酒。
嵐知道泉的意思,她也沉默地回到吧台調製美麗色澤的調酒。沉默的兩人非常有默契地調配出截然不同卻又美麗無比的雞尾酒,而且沒有撞酒的狀況產生,這讓上弦月的Staff嘖嘖稱奇。
「妳們真的太厲害了,合作無間!」Mag走到吧台不禁讚嘆內場的兩位身手傑出的bartender。
「就是因為這樣的默契才會讓某人從東京追來大阪,甚至簽下一整年的賣身契啊。妳說是不是?」亞乃姊走到Mag身旁,對著泉曖昧地笑了笑。
一整年!?嵐傻眼地望著身旁的泉,但更讓她感到意外的,就是身旁的她竟然老神在在地對著亞乃姊說:「沒辦法,誰叫我寂寞難耐。」
"去妳的寂寞難耐!!!"
嵐沒有理會泉的胡言亂語,只是在心中暗罵身旁這位老是愛亂開玩笑的她。
「喔,對了。」忽地,泉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她靠近嵐的耳邊,很理所當然地向她要求:「因為我來的很匆忙,連飯店都沒有訂,大阪這邊,我也只認識妳一個人,所以我今天晚上只能投靠妳了。」
聽到這番話,嵐再度拿不穩手中的雪克杯,此時的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行李款款的殺回東京,不想和身旁的傢伙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就算是要整理行李,也必須回到自己的公寓裡頭才行…,因此她也只能無奈地將泉帶回自己的住處。
「我累了,沒辦法像昨天那樣好好招待妳喝酒。」回到家的嵐一整個又累又無力。她無力自己只能硬著頭皮把身旁的痞子帶回家之外,昨晚被她操成那樣、又拼了老命去上班,其實也真的累到無法思考。
「沒關係,妳也不需要像昨晚那樣這麼『盡心盡力』的招待我。」泉邪惡地笑了笑,很隨興地坐在嵐的身旁,故意說出讓嵐會誤解的話。
“媽的,這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嗎?”
嵐完全不敢直視身旁的泉,只能硬生生的轉移話題:「那個…妳的衣服我洗好曬在陽台…」她指著陽台的方向:「妳要不要先去洗澡?」
「也好。」泉不為難嵐。她大方地接受嵐的提議,去到陽台拿下自己的衣服後便走往浴室。聽見浴室的門關上後,嵐大大鬆了口氣。但這一晚,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嗎?她不禁擔憂了起來….。
此時,在浴室的泉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褪下衣服的剎那,她意識到一個字-『痛』。後背以及手臂上的慘烈抓痕,讓她很害怕水淋到身上的剎那,自己會忍不住的罵出髒話。但是如果不忍耐,這一切就會破功,她只能咬著牙讓慢慢地享受門外那女人帶給她的『痛快感』。
(14)反撲
洗完水深火熱的澡之後,泉覺得自己快虛脫了。她好想擦藥,可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擦藥,只能很幹的把身體擦乾後,套上居家服走到客廳。從浴室走到客廳,出乎泉意料的除了在沙發上熟睡的嵐之外,就是在茶几上的那一杯『Blue Moon』。
看著那杯Blue Moon,泉有說不出的感動。沒想到累垮到已經在沙發上熟睡的嵐,竟然還趁著自己在洗澡的時候,細心地調了這一杯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
「都要妳別這麼盡心盡力了…..唉……」泉搖了搖頭,只能嘆息。望著沙發上睡的香甜的嵐,她捨不得吵醒她,只能乖乖地坐在地板、靠著沙發,慢慢地喝著自己非常非常眷戀的味道。
喝著Blue Moon、望著熟睡的嵐,泉頓時覺得自己好幸福。她沒想到,不,應該說她想不到自己會對嵐的感情會淪陷的這麼快。原來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地步就是這種感覺啊…。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看著嵐的睡顏看到陶醉,泉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兩片柔軟的唇瓣,甚至慢慢地吸吮起來。
“該死,好柔軟又美味的唇瓣!"
這樣的吻讓泉想起昨晚的片段回憶。混著Blue Moon口味的吻、著火般的激烈以及纏綿。天!她好恨昨晚為什麼要喝到那麼醉,如果是借酒裝瘋的話,那她所回憶的不只是這些片段而已。
而熟睡的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泉吻的亂七八糟。她單純的認為自己在作夢,又夢見昨晚那尷尬、不知所措卻有激情的畫面。無意識的狀況下,她回應泉的吻,甚至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春日泉!剎車!!!春日泉!!"
她很意外熟睡的嵐竟然會如此的回應自己,但又要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她可能會讓昨晚的事情再度重演。
雖然很迷戀嵐的氣息,但她告訴自己要快點遠離,正當泉要離開的剎那,嵐竟然圈著自己的頸子不讓她離去,甚至將自己推倒、狂妄地啃著泉的脖子,手更是伸到衣服裡頭撫摸著自己小B以及刺痛的背…。
泉發現這樣下去不是把嵐啃食殆盡,而是自己會被嵐吃抹乾淨,恐懼不已的她驚愕地輕拍嵐的臉頰,「嵐…嵐,清醒一點!!我…我…雖然我的小B被妳看光,但也別這麼粗魯的對帶她…就….就算要用我的肉體付住宿費….也…也應該是我…服務妳,好嗎?」
泉的內心很惶恐,非常惶恐。其實她和影大一樣,也是Stone。雖然她可以脫光衣服和女人做愛,但並不代表女人可以進入她,好嗎?
被泉半搖醒的嵐,總算是從熟睡中慢慢地甦醒,一睜開眼,她便發現在自己身下的人怎麼好眼熟,而自己的手正在摸著甚麼?一團軟軟…不對,還有一小顆硬硬的,那究竟是什麼?嵐不但沒有停手,反而更狂妄的探索其中,甚至對那尖挺的小點搓揉轉捏。
「喔!!」泉快崩潰了,她不禁低吼,甚至緊揪住嵐那隻鹹豬手:「拜託別這樣粗魯的對待我的小B,她很脆弱的。」此時此刻的她覺得很生不如死。
小B?半夢半醒的嵐慢慢的回了神。她看到自己身下的人,就是自己的好友-春日泉。自己的雙手還伸到她的衣服內撫摸著這傢伙的….天啊!她不敢想不下去了。
瞬間,她一整個人跳開,滿臉通紅的頻頻和泉說抱歉:「抱歉!我睡昏頭了。」
「沒關係啦。」泉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先亂來的,只能默默地理虧:「我只是提醒妳該去洗澡了。」
「喔,好。」嵐急忙地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裡狂奔。
望著她慌慌張張的模樣,泉透出寵愛的微笑:「妳這女人,怎麼可以可愛成這個樣子….。」她坐在沙發上,撫著自己的唇,回味著嵐甘美的氣息。此時的泉非常後悔為什麼不找個旅館投宿就算了?因為眼前看的到吃不到的美食,真的讓她很痛苦啊!!
狂奔到浴室的嵐,也非常的不知所措。天啊!她怎麼會對泉上下其手!?若不是泉叫醒她,她極有可能把泉吃乾抹淨也說不定。在浴室不知如何是好的她,真的不知道等一下該如何面對泉。但…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她只好趕緊的洗好澡,去面對尷尬的現實…。
洗好澡後,擦拭頭髮的嵐緩緩走向客廳。她發現泉正在陽台外,喝著啤酒看著大阪的夜景,不禁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喚著她:「泉。」
「嗯?」泉故作鎮定地轉過頭。沒料,轉頭的瞬間就瞧見半濕著頭髮、穿著寬鬆襯衫甚至還露出皆是吻痕的脖子的嵐….!該死,這不是誘惑這是什麼?但她只能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微笑的問著她:「妳洗好啦?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問完這句問話後,嵐的表情變的尷尬,泉頓時也覺得很後悔。
該死!這句問話不該問的!嵐不擦頭髮已經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但是這樣的關心卻是她的第一次:「呃…都已經十一月了…..妳也知道我們也不年輕了!多少要替自己著想著想。就像我,一感冒就是一個月!人真的不能鐵齒。」
「呵。」看著泉緊張的自圓其說,嵐不禁笑了笑:「妳還不睡嗎?」
「喝完啤酒就要睡了。妳累了先睡吧….。」泉不自覺地揉了揉眼。
「好。」嵐確實也覺得自己累垮了,離去前不忘說明:「對了,我因為這邊沒有甚麼朋友,所以也沒有準備朋友來的寢具,妳嫌沙發和毛毯太冷就到我房間裡睡吧。如果妳不害怕被我吃掉的話。」
她故作鎮定地開了玩笑,很尷尬的玩笑。但是如果不這樣,她們之間的….姦情會沒完沒了。如果是朋友,面對同床共枕,應該不尷尬吧?她自己雖然也莫名的緊張,但還是希望能夠和泉保持原先的友誼。
“是妳太把我當正人君子?還是妳真的不在乎昨晚和方才的事情?”泉心裡有說不出來的酸澀。
既然嵐都那麼大方了,她怎麼可能客氣!雖然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賭氣,因為她討厭看到嵐的不在乎。
「好,我晚一點就過去睡,等我唷~~。」泉惡劣地笑了笑。望著泉的表情,嵐就算想開口反悔也來不及了。
(15)共枕同眠
"我真的要進去嗎?"
泉站在嵐的房門口已經足足二十分鐘,她非常的猶豫自己是否要推開嵐的房門後臉皮的進去裡頭睡上好覺。
「唉!!我幹嘛自找麻煩!!」泉抓著自己的頭萬般後悔。早知道不要說出這麼賭氣的話,但….她還是非常的氣不過。算了!反正嵐都這麼說了,不睡白不睡。牙一咬,心一狠,泉就這麼推開嵐的房門。
推開嵐的房間,溫暖的空氣立即包圍著泉。面對房內房外的溫差,泉急忙溜進房間,深怕冷空氣無情地流竄在這安穩的空間中。
「嵐…我進來了喔…。」泉輕輕地關上門,順著昏暗的床頭燈的方向,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輕聲地支會熟睡的嵐。
「嗯…。」嵐無意識地喃喃回應。
毫無防備的睡顏,讓泉看得如癡如醉,不禁撫摸著她柔美的臉龐以及佈滿吻痕的粉頸。
"馬的!我後悔了!"
忽地,泉憎恨起自己怎麼這麼愛賭氣。與其要如此的煎熬,她恨不得裹著毛毯睡在沙發上就算了。但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硬著頭皮回到客廳…她也只好走到床的另一頭,輕輕地拉開棉被窩在嵐的身旁。
"這樣要怎麼睡啊…."
看著心儀的人在自己身旁熟睡,泉的內心非常的煎熬。無奈她也只能催促自己趕快熟睡……怎麼知道快要熟睡的時候,會有一隻手環著她的腰際,並且緊緊地靠在她的背後。
「靠….」
該死的嵐,妳根本這根本就是在折磨人。她僵硬地將被打直,想要當個正人君子,但熟睡的嵐無意識地就是想要靠著溫暖又舒服的地方熟睡。泉也只好翻身,一不作二不休把嵐摟在自己的懷中沉睡。
「我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而不吃掉妳…馬的!這話傳回去肯定被Uncle和影大給笑死。」
泉十分無奈,但她選擇尊重熟睡的嵐。再怎麼說,她也不希望嵐脖子以及胸口上的吻痕變本加厲,那麼嵐應該會恨死她也說不定。
將嵐摟在懷中,泉更可以趁機看著她精緻的五官。細長的睫毛、粉透的肌膚以及美麗的朱唇。無可否認,嵐是標準的美人,也可以勝任斯文的帥T。面對現在的嵐,泉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她,也會愛她一輩子。
一輩子?!忽地,泉相當的訝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一輩子,其實是很沉重的諾言。過去的她,也未曾想過會和誰過一輩子。或許受到小響和影大的影響,才讓她有這樣的想法吧?也或許是因為嵐,才會讓她有想要過一輩子的打算。
「如果每一晚都可以摟著妳入眠,其實真的不差…。」泉輕輕地在嵐的額頭上吻了吻,不知不覺也放寬心地墜入夢鄉。
感覺到泉的勻稱呼吸,嵐這時候慢慢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她凝望著將自己摟在懷中的泉,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地放下自己的矜持吧?
與泉纏綿的那一晚,以及方才的擦槍走火…,嵐真的覺得很尷尬,她真的很想和泉回歸到原點就好…。只是當泉躺在她身旁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可以裝作無所謂,大方的要泉一起共枕同眠。後悔自己可以故作鎮定的無視於泉那雙熱烈的眼神。
面對身後難以入眠的泉,她真的後悔極了。她知道泉的猶豫以及掙扎,不捨她緊張的徹夜未眠,所以才大膽的摟著泉的腰際,最後讓她整個抱在懷中…,只是沒想到這一摟反而讓自己無法入眠。因為泉的體溫、緊摟的力道以及她所散發的氣息都讓她難以招架。嵐很猶豫自己是不是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矜持下去,甚至很意外明明只是一個插曲,但為什麼自己的心竟然就這麼的深陷其中。
“…難道妳愛上泉了嗎?”
嵐驚愕的問著自己,但她無法立即的提出反駁。這樣的反應,讓她更加的啞口無言。越界了,朋友的界線難道真的回不來了,是嗎?
她望著泉,反覆地呢喃:「越界了…該怎麼辦?」
『妳不愛嗎?』她想到那一晚,泉的問句。
「不愛…..才怪。」嵐燦燦地笑了笑。她撫著泉沉睡的臉以及性感的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吻後,便回到泉的懷中,與她一同墜入沒有任何煩惱的夢鄉。
(16)纏綿
如果每天早上張開雙眼就可以看見深愛的人在身旁,那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春日泉現在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為她深愛的女人正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滿懷微笑地沉睡著。面對熟睡的人兒,她連動都不敢動。只能愣愣地窩在床上。不過,這並不無聊,因為她可以趁這個時候偷偷摸著嵐的長髮,摸著她的臉蛋,甚至開啟她胸口第一顆鈕釦,情不自禁地撫摸她的鎖骨以及雙峰…。
「原諒我,我實在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她在嵐的耳邊喃喃述說,不聽話的手更是解開一顆又一顆的鈕扣…甚至輕輕地起了身,將嵐壓到自己的身下,非常狂妄地開動起來。
「嗯…….。」面對泉的火熱攻勢,嵐無意識地呻吟。其實她並不是無意識,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早在泉解開她第一顆扣子的時候,她就清醒了!但這該死的傢伙,一定要這麼趁人之危嗎?害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要醒過來揍她還是就這樣被….馬的!她在吸吮哪裡,不,不行….不!!
「不!!」嵐驚愕的睜開雙眼大吼,因為泉剛剛一直吸吮她雙峰最敏感的尖端:「泉,妳….妳在對….對我做什麼?」她驚愕的問。
「呃…」被發現做壞事的泉,一臉尷尬:「我…我!天啊!!我在做什麼!?」她只能無限的裝死,「抱歉抱歉!我睡昏頭了…喔!該死….!!」她雙手抱頭努力地懺悔。
“馬的!妳還真會裝。”嵐望著拼命裝死的泉,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我昨晚也差點把妳吃抹乾淨,扯平了。」她只能給泉台階下。
「喔!對!我的小B….。」泉一想到昨晚自己的小B被嵐這樣戲弄,就有生不如死的感覺。但其實那種感覺也不差啦….,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只是好可惜,差一點就可以嘗到嵐的滋味,她情不自禁地就盯著嵐那片雪峰凝望。
「看甚麼!妳自己不是也有嗎?」嵐被泉盯得很不自在,她滿臉通紅的低吼。
「沒想到妳竟然有D…」忽地,泉就被嵐用枕頭狂k:「喔!」
「我去盥洗了!!」嵐怒氣沖沖地就往廁所裡狂奔。
沒料,當嵐看到鏡子後瞬間冷汗直冒…。天啊!她昨晚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沒有穿高領的衣服睡覺。脖子上的吻痕,泉已經發現了,是嗎!?該死,不知道該怎麼直視泉,但本人沒有直接問起,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一切就裝傻吧!對!裝傻就對了!
盥洗完的嵐,理直氣壯的回到房間。沒想到,一進房間就看到泉正在拿著小護士抹著背後的傷痕以及咬痕。怵目驚心的傷痕,讓嵐尷尬的滿臉通紅,因為泉身上的傷痕,已經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泉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會從東京來到大阪!
所以她才會被影大Fire!
所以她才會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還若無其事!
因為她已經知道那一夜的事情了!!
望著嵐尷尬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泉也只能笑笑的圓場:「呃…這…這個是貓抓的。」
「真巧,我身上的吻痕也是貓吻的。」嵐走到泉的面前,涼涼的說。
「呃………。」泉低下頭,她知道瞞不過嵐,因為她已經知道了。
「知道為什麼不說?」嵐索性地幫她塗抹傷痕,在她身後犀利的詢問。
「這句話應該是我想問的吧。當下的妳明明可以拒絕我,為什麼不拒絕我!?事後為什麼還要隱瞞?唉唷!痛痛痛-。」
「我….」嵐的聲音變的微弱,其實當下她不是沒有拒絕,但最後被泉的強勢給臣服。該說是被臣服還是心甘情願?她也已經無法釐清了。至於隱瞞她,純粹只是…不想越界而已:「我不想…越界。」嵐說的非常的微弱,指尖更是輕柔游移在泉的背脊上。
泉聽到這番話後,一陣惱怒。她將嵐推倒在自己的身下,強勢地對她說:「妳不想什麼?」
面對泉的強勢,嵐瞬間滿臉通紅。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一晚的纏綿以及自己的無可自拔:「泉…我們是朋友…我不想因為那晚的事情,搞得連朋友都做不成。」
朋友都做不成是嗎?泉瞇了眼,望著眼前口是心非的女人。
「認識十幾年,妳以為我聽不出妳的口是心非嗎?笨蛋。」忍無可忍地的她,吻上這可惡的傢伙。
「泉,妳…不-。」嵐努力避開泉的吻,「我…我們是朋友,不能這樣。」
「如果說,我想不只是朋友,我想越界呢?」泉筆直地望著眼前的嵐,也堅定的問著她。
「泉,妳..…。」望著泉的堅定以及詢問,嵐相當的不知所措,然而自己加快的心跳竟狠狠的背叛自己…甚至告訴自己,她對泉不是沒有感覺的。
「要不要越界,就妳的一句話。如果妳不願意越界,那也沒有關係,從今以後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泉知道這句話說的很強勢,但她就是要威脅猶豫不決的嵐,甚至逼迫她做出決定。
「妳很過分…」泉的問句讓嵐皺緊了眉。她害怕越界,因為越了界就會失去春日泉;但是她又好想越界,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慢慢失控…慢慢深陷。
「這樣會過分嗎?」泉不以為然:「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曖昧不已的感覺,我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況且我很清楚自己對妳的感覺和感情!我想我是真的愛上妳,而且好一陣子了…。」
「妳難道不認為那種感覺是一種錯覺?因為我離開Shadow而產生的錯覺?」
「我並不是17歲的黃毛小子,是不是錯覺,我自己知道。」泉的強勢讓嵐無法呼吸,她想退縮想逃避,但泉不讓她逃避甚至把無助的自己逼到牆角:「願不願意,就一句話。」
「妳…就不讓我有考慮的時間?」
「如果不讓妳有考慮的時間,我幹嘛要廢話那麼多?」泉笑了笑。
「妳真的很可惡…。」嵐微弱地抗議。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不可惡的時候。」話後,泉又自己的鼻尖輕輕地磨蹭嵐的頸部:「嵐,我要妳。」
「我還沒說出自己的答案…。」嵐雖然被泉挑逗得全身發顫,不過她很努力的將話說的完整。
「我會逼妳說出妳內心的話。」泉邪佞地笑著。
「泉,妳這樣的舉動叫做強暴!!」
「是嗎?但妳沒有反抗…。」她輕啄嵐的粉頸、鎖骨,一路吻到胸前的白玉以及敏感的堅挺。
「不-」當泉吻上堅挺的剎那,嵐急忙退縮:「不要逼我,泉…不要。」
嵐的無助以及抗拒,讓泉非常的失控。這女人、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誘惑她,甚至該死拒絕她?
「不要逼妳什麼?我看是妳在逼我就範吧?羽野嵐,就一句話!妳願不願意。」她失控的輕吼身下的她。
「…朋友不好嗎?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因為分手而分離..。」
“一輩子嗎?”
嵐的這句話讓泉透出滿意的笑容,「妳害怕失去我嗎?」她輕輕地在嵐的耳邊低問。
嵐緊抿著下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撇開這個理由,妳願意越界?」
「我們不能永遠都是朋友嗎…?」嵐閉上眼,顫抖的問著泉。
「妳知道的,我要的不只是朋友…」她輕撫嵐的長髮,低柔的訴說。
「即使我們會因為誤會、因為不愛了而分手,妳也要這段感情嗎?」
「妳就這麼對自己沒自信?」
「感情是很難說的…」
「那麼妳就試著相信我!嵐,願不願意越界,就這麼難以回答嗎…?」向來速戰速決的泉面對眼前如此猶豫不絕的女人,覺得自己快崩潰:「妳願意看到我和別的女人交往,願意看著我熱吻她們的唇,願意看著我寵溺--」話還沒說完,嵐立刻就用吻封住泉。
聽到泉的訴說,嵐已經無法思考。她只能用吻堵住泉的話。因為她知道她不願意看到泉與其他女人相好,她也沒有辦法忍受。
嵐的舉動讓泉狂喜,她熱情的回應嵐,甚至強勢的扳開她的雙腳,蠻橫的探入嵐濕潤的秘道。泉的急躁,讓嵐錯愕也驚呼,但她沒有反抗,反而是沉浸在泉的熱情以及懷抱當中。
「泉…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嵐捧著泉的臉,喃喃的說。
「當不成永遠的朋友,我無所謂。」話後,泉熱情的吻上嵐的唇瓣。燦爛的太陽照耀著外頭,陽光灑進的屋內卻是春色無邊…。
(17)一起
『初次見面!我叫春日泉,以後就是partner了。』
這是17歲將滿18歲的春日泉,第一次和嵐所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簡單又很容易忘記的話,竟然深刻的烙印在嵐的腦海裡。總是笑嘻嘻面對一切的泉、總是在旁邊嘰嘰喳喳的泉,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她成為一輩子兄弟的泉…,沒想到一個思念、一夜的插曲竟變成了戀人的關係。望著泉沉穩熟睡的臉,嵐覺得好不可思議,她很難置信自己被泉啃食乾淨,也難以相信自己正躺在最了解自己的『好哥兒們』的懷中!
忽地,嵐不自覺的笑了笑,腦中不斷思緒著彼此的關係。沒想到,她們真的在一起了,真的成為一對戀人了。這樣的親密關係,讓嵐好沒有真實感,也覺得好奇妙好詭異,她輕輕撫著泉的臉龐,細細地將泉看在眼底。
「我躺在妳身旁有這麼稀罕嗎?讓妳又摸又看的。」被嵐摸著臉龐的泉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充滿疑惑的嵐,不禁在心中默默的笑著。
「是頗不可思議的…沒想到我們竟然在一起了。」嵐不可置信的說著。
「而且還被我吃抹乾淨了,是嗎?」泉笑了笑,輕撫嵐那美麗光滑的裸背。
「不….。」輕柔又酥麻的撫摸讓嵐難以招架,有氣無力的音調,十分銷魂。
「別誘惑我,否則我們今晚沒辦法上班。」失控的泉,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她知道這幾天嵐一直都沒有睡好,她真的不想再讓她如此的疲憊下去。
「明明是妳-」嵐想反駁,但她看到泉那雙充滿欲望又壓抑自己的眼神後,識趣的閉上自己想反駁的話:「……妳說的是。」她真的不想連續好幾天都被泉啃食的一根指頭都不剩,而且她真的好累。
「妳再睡一下吧。」
泉很強勢的將嵐抱在懷中,肌膚與肌膚接觸的舒適感,讓疲憊到不行的嵐,很快進入到夢中。看著嵐的熟睡又放鬆的模樣,泉覺得非常的幸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安穩的感覺了…,她也陪著嵐沉入夢底。
一夜的激情以及大阪-東京的來回奔馳,泉就像是死掉一般很難叫醒,望著泉的疲倦睡顏,嵐也捨不得叫醒她,索性就幫她和亞乃姊請假:『是我,嗯…對,亞乃姊,不好意思,我想今天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我看這樣好了,今天也不是假日,店裡也不會搞不定,妳就多陪陪這位老朋友吧!』亞乃姊一整個很俐落的准假,就連嵐也得到意外的假日。亞乃姊的俐落以及豪爽,讓嵐覺得有點怪怪也不自在,感覺她好像有些話中有話,或是…亞乃姊已經神算到她和泉的關係?算了,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反正可以賺到一天的假,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趁著泉成為『睡死人』的時候,先幫她準備清醒時可以墊胃的吐司與咖啡,接著就前往離家不遠的超市,幫泉採買泉的生活用品以及食材。採購妥當後,回到家中的嵐,立即發現泉已經醒來,她乖乖的窩在沙發上,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問著她:「抱枕,不見…突然好冷…好餓…」
“抱枕!?這是什麼鬼夢話?”
嵐的臉有些泛紅,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泉:「我不是友在廚房準備餐點嗎?再說,我也不是拋下妳不管,只是去超市買妳需要用的生活用品罷了。」
這句話讓泉瞬間清醒,她跳下沙發、好奇的走到嵐的身旁,看著她到底為自己買了些什麼:「這確實是我會用的牙膏、洗面乳…,牙刷和毛巾還是我喜歡的顏色。是說,妳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泉非常訝異嵐的細心與貼心。
「就…以前我們不是常常都會到對方家喝酒嗎?久而久之,也會知道妳常用的品牌是什麼啊!這也沒-」嵐話還沒說完,感動不已的泉吻著就情不自禁的吻起她。
「我真的覺得以前的自己絕對是眼睛瞎了,神經斷光了。這麼完美的另一半去哪裡找?完全把我照顧的無為不至。」泉非常感動。
「會嗎?我覺得這都是我該做的事情啊…雖然櫻華總說我過於完美,讓她倍感壓力。」嵐想到她的前任-川田櫻華,邊笑邊回憶起過去的種種:「過去的女友們,都說我過於無趣拘謹,只有妳會說我完美又把對方照顧的無為不至。」
「妳的細心和貼心,確實會讓她們倍感壓力沒有錯,但我不會啊,我很喜歡被照顧的感覺。」泉笑了笑,畢竟她們不是泉,泉也不是她們。她反而喜歡有人幫她張羅一切的感覺,嵐和她真的是絕配。
「因為妳是T,如果妳不是T,搞不好也會有壓力。」
「妳這樣說好像對,但好像也不對…不過T或是婆有這麼重要嗎?對我來說,只要和合得來的女性,我都沒問題啊!」泉非常坦然,因為過去的戀愛史中,她不是沒有和T交往過,當然她還是比較man,不自覺就讓對方柔化不少。而且她也不希望嵐運用的二分法來界定自己,嵐就是嵐,是泉所愛的她。
「妳確實有前科。」嵐不禁笑了笑。
「無關前科,只關對不對盤。」其實泉不會這刻意去區分,畢竟喜歡她就會喜歡她,不喜歡她就會離她而去。她不否認自己某部分確實和影大很像,不,不能說像,只能說她和影大的理念一樣,如此而已。
相對嵐,她真的相的比較多。一直以來,她都是和婆交往,把自己另一面隱藏的好好,泉是她第一次交往的T,不免俗就會多了些不知所措。
「嵐,妳就是妳。真的不用想太多。」看著緊皺著眉頭的嵐,泉不禁笑了笑:「在一起其實就是這麼自然,不需要刻意。」她試圖讓她放鬆。
「我確實很容易想很多的人,又正經又無趣,這樣妳也….」要我?後面那兩個字,她滿臉通紅的講不下去。
「傻瓜,認識妳這麼久,妳有什麼壞習慣我都知道,如果真的在意,我絕對不會一頭栽進去。」泉從嵐的身後環抱著嵐:「嵐,我真的很開心…我們在一起了。」
「傻瓜-」嵐受不了泉的熱情,她笑了笑,也沉浸在泉的懷抱中。
“一起,我們真的一起了。”
這是泉和嵐,在美麗午后中,最有共鳴的想法。
(18)Shadow
匆匆從東京來到大阪的泉,因為所有的家當都在東京,因此她們趁著連假的時候,搭著新幹線回到東京,整理泉的行李。
「嵐…等晚一點的時候,要不要去…Shadow?」不知道嵐已經和影大與小響見面過面的泉,可說是鼓起最大的勇氣提問。她想逼嵐看開,這樣她才能夠完全佔有嵐的內心。是的,其實她是相當具有佔有慾的人,不希望任何人的影子留在嵐的心底。
「喔,好阿。」嵐很乾脆的答應,她也好久沒有回Shadow,再說也好想看看老朋友。
「呃…搞不好…她也在。妳…沒問題?」泉試探性的問了嵐。
「喔,我在大阪的時候已經見過影大還有小響了。」
「什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泉非常的驚愕,失控的她,劈哩啪啦的問出一堆問句。
「妳來上弦月的半個月前,她們早就來過了。」嵐笑了笑。
“怪不得…影大會告訴我,上弦月有Blue Moon的仿冒品。馬的!被設計了!”
泉的心情有些複雜,感覺任何的事情似乎都在影大的掌握中,她真的很想希望影大的敏銳度不要如此可怕。
「我突然不想去…。」泉突然拗了起來,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好,那就不去。」嵐也回的很乾脆。
這回答,讓泉又開心又是納悶。她開心嵐順著自己的意見,卻又很納悶,嵐是真的不想回Shadow坐坐嗎?
"不,嵐一定很想回去Shadow喝杯酒,貼心的她,一定是為了顧慮我的情緒,所以才會回答的這麼乾脆。”
光看著嵐的背影,泉就知道嵐的心思。如果因為她一時的任性,就不讓嵐回去Shadow坐坐,似乎也太過於孩子氣。於是,她們整理行李道一段落後,泉就帶著嵐外出用餐,順道也帶著她來到Shadow。
「Shadow…」嵐看到那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招牌,「妳不是說不想來嗎?」她看著身旁的泉。
「就…」泉抓著自己的頭,「突然想到…影大欠我一杯。」她尷尬地笑了笑。
「說謊還不打草稿。」嵐撇了泉一眼後,自顧自地進到Shadow。
「也還不想想是為了誰。」泉在嵐的身後碎念,但她還是滿心歡喜的尾隨在嵐的身後進到熟悉又充滿許多回憶的Shadow。
「見鬼了!這兩位貴客是誰啊?」一入門後,嵐和泉就被Joe狂虧。
「唉唷,Uncle,妳幹嘛這麼說?我想妳會很想念嵐,所以就帶她來啊!」泉痞痞的回嘴,瞧了一眼只有影大一人的吧台,不禁好奇的問:「是說…吧台怎麼沒人?」
「怎麼會沒人?妳當我不是人嗎?」影大冷冷的瞪著泉,泉不自覺地縮在嵐的身後,可憐的嵐就這麼成為她的擋箭牌。
「老大,我想泉的意思是…怎麼沒有bartender吧?」嵐笑了笑。
「喔…那隻今天休息啦。所以我才要妳們店長來撐場。」Joe在旁說明,也解開泉的疑問:「當然如果妳們覺得手很癢,我也是可以叫那個臉很臭的店長滾開,讓妳們入場忙一下。」話後,Joe賊賊地笑了笑。
「沒沒沒…沒關係,我們今天是來敘舊,不是來上班的。」泉一手抓住嵐的手臂,迅速的就坐在吧台的位置,不讓Joe大有後續的攻擊,或是…抓來當免錢勞工。
「請妳們的。」當兩人坐在吧台上後,那位被Joe虧說是臉很臭的店長-桐生影,安靜又俐落的遞上調酒給她們。
「這不是…?」看著冰藍色交織的美麗,那不是傳說中的『The cross of Hibiki』嗎?她們倆嚇傻在吧台的坐位上。
「妳們要謝謝她。」影大臉非常的臭,但愛妻之命無法不聽從。她指著窩在角落沙發,靜靜品著『The cross of Hibiki』的美麗身影。
「嵐,泉哥,好久不見。」小響透出讓人目不轉睛的笑容,拎著酒杯、落落大方的坐在桐生影最常坐的位置上,和兩位貴客敘舊。
「真的是好久不見。」嵐微了微笑,她很開心可以在這邊見到小響。
「Crystal妹妹,很難得會在Shadow看到妳耶。」泉有點嚇到,自從她們結婚後,這位美麗的女神就很少來Shadow了。
「嗯,因為先前有唇印……」她用冰冷到不能在冰冷的眼神,直盯著影的領口。她知道影不會亂來,只是她無法接受其他女人靠近她的深黑。
影被小響的眼神定死在當下,其實她也很無辜,畢竟爛醉的女人是最盧的,但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其實才是最棘手的。她的美麗女神,婚前婚後的佔有慾,可說是有增無減啊…。
「老大,早就跟妳說過,偷吃要小心-」忽地,影狠狠的掃向那位很白目開口的泉,泉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馬上閉嘴。
「小響,泉就是這樣愛亂開玩笑,妳不要認真。」嵐立即滅火,如果不趕緊處理,這邊就會發生命案了。
「我知道。」她笑了笑,不以為意,因為她知道影的調性,影不會,也不敢偷吃:「最近好嗎?」響認真地問著嵐。
「嗯,很好。上次來不及問到妳,模特兒引退之後,現在做些什麼?」
「還是模特兒。」小響笑了笑,「專屬於她的模特兒…」她透過雞尾酒杯,看著深黑的倒影。
「還是模特兒?」
看到嵐的納悶,在旁的Joe幫忙解釋:「影和小響兩個人前後引退,搞得國際時尚界沸沸揚揚,只能說那位Grace女王真的很有手腕,入股Ali大在台灣的婚紗攝影,搞到台北,東京,法國都有分店。小嵐妳應該也知道她們結婚了嘛!女王還用她們的結婚做話題炒到全世界,硬是要眼前這兩位留在時尚界。」
「我和響雖然還留在時尚界,但是居幕後比較多。工作室那邊還是需要我指導,當然我也正在找接班人,找到之後,我會準備放手給接班人。在這之前,我還是得下海當總監,看看作品的品質和穩定性。偶爾,也還是會接接case,次數其實不多,所以響就自然而成為我專屬的Model了。」桐生影接著補述。
「也不算完全的引退囉?真是太好了。」嵐微了微笑。
她知道眼前的兩位根本就不想拋頭露面,如果真的完全隱退,就連沒有待在時尚界的她都覺得很可惜了,更何況是時尚界的工作人員呢?只能說,Grace女王真的是太高明了。
「別光是問我們,妳們呢?」桐生影望著嵐一眼之後,立即問著泉:「妳成仁了嗎?」
「喂,老大妳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泉一整個很窘,什麼成仁!她和嵐的關係,早就進入『成人』階段了。
「所以妳們…」小響曖昧的看著嵐和泉。
「呃….」嵐有些不知所措,她無助的看著泉。
「對啦!對啦!就是妳們想的那樣,妳們就不要一直問了!!」嵐的無助,讓泉很想衝動的把她帶去Shadow的禁忌之間。如果真的把嵐帶進去真的很尷尬,她又不像眼前那兩位大膽的夫妻,都沒有在怕的。
「這種姿色,妳竟然也吃的下去。」Joe笑了笑,拍拍嵐的肩膀:「嵐,還真是辛苦妳了。」
「喂,什麼,我,妳,這……嘖。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泉一整個不知所云。不過她選擇默默吞忍。床第之間的事情,她可沒有這麼大方的想要公開。
「恭喜兩位了。」看著泉的為難以及窘困,影不打算再為難她們下去,她倒了威士忌,舉杯表示道賀。
「謝謝。」
泉和嵐兩人相當有默契的舉杯乾杯,她們知道這是影大的體貼,所以也很乾脆的一杯乾盡。
「聊聊妳們的近況吧…」
桐生影正經的關心,她們倆也說起在大阪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略帶閃耀星光的晴朗月夜,新宿二丁目,Shadow,正漫延著敘舊的溫馨。
(19)月色
Shadow的酒聚,嵐有些微醺。這並非貪杯,只是這一切過於美好。能夠回到東京見到影大與小響,Uncle的狂虧以及泉的搞笑,彷彿她似乎沒有離開過這個的地方,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又習慣。
「還走得動嗎?」泉看著走路搖擺的嵐,輕輕地問著她。
「應該…還好…。」嵐雖然無法控制自己,但意識還算是清醒。
「怎麼把自己喝這麼醉呢?」泉不禁碎念,也很努力克制。因為身旁微醺的嵐,真的很誘人。
「妳以前…沒這樣說…過我…話有點多…」嵐皺眉,斷斷續續地和她抱怨。
「話多?我本來就話多,妳又不是不知道,要不要我揹你?看妳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泉劈哩啪啦的說,說到讓嵐很頭痛欲裂,順勢之下,她捧著泉的臉,俐落的吻下:「多話。」略帶埋怨的迷茫雙眼,望著快煞不住車的泉。
「妳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泉快瘋了,要不是還在路邊,她早就把嵐生吞活剝了。
「妳比較危險。」嵐瞇眼一笑,率性地拉著泉就往三丁目車站的某一間的摩鐵,打算在此過夜,隔日再回泉的住處。
被嵐傻傻拉到這裡的泉,一整個傻住。
“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她驚愕的望著迷茫說要住宿的嵐,也納悶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邊有摩鐵?
「妳為什麼知道這裡?」泉很介意,非常介意。
「有時候上班很累,下班懶得回家,就跑來這邊了。」嵐有些刻意,因為她不想要讓泉知道太多事情。
「說謊!」泉一聽到就知道是嵐的謊言,既然已經被嵐騙進來,她也不再客氣,泉將嵐撲倒,她啃著嵐的頸子,再度逼問著她:「妳該不會和客人來這邊一夜情過吧?」
「妳認識我這麼久,怎麼會覺得我是會一夜情的人呢?」迷茫的嵐笑了笑,她捧著泉的臉,十分故意,「但我曾經和交往的女人來過,被她們給…」
「被她們給怎麼了?吃掉了嗎??」泉一整個大怒,「妳在她們面前綻放這麼糟糕的妳?是嗎?是嗎?」她失控的扳開嵐的雙腿,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探入她的神秘。
「妳──很過份…。」嵐痛的想推開泉,卻被泉控制行動,完全不能動彈的嵐,十分憤怒,她更加挑釁眼前已經失控的泉:「不行嗎?不可以嗎?她們看到這樣的我,有問題嗎?」
「這樣的妳,只能是我的。」泉瞇著眼,很強勢:「只有我,聽見沒?只有我,可以讓妳這麼女人,不管是誰,我都不准妳在其他人面前這麼柔。」
「可是影大和小響都看過了呢,比妳還早看到。」嵐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發了什麼神經,她很想激怒泉,因為這樣才能夠看到她的真面目吧?
泉知道嵐在逼她,這個笨蛋、這個傻瓜,這樣逼人,是不會看到她的真面目的,既然嵐敢這麼囂張的激自己,她也可以照本宣科的激怒她:「是嗎?好啊!那我也在她們面前還有大家面前露出我的真面目好了。反正我是影大的另一個影子,搞不好掀開真面目後,會有一窩女人黏上──」泉話還沒說完,嵐的吻就送了上來。
「不可以…」嵐低著頭,無助的和泉訴說:「不可以…如果這樣,我絕對會比不過…其他的女人。」泉的話讓嵐很崩潰也很沒自信,因為她不是婆,她也不是T,她真的會沒自信,也很怕輸給美麗的女人們。
「傻瓜。我要妳,真的不是因為妳不夠女人!而是妳是嵐,是我朝思暮想的羽野嵐!!」
「我沒有這麼出色,我是個彆扭到極點的人…。」
「我知道阿…沒有人比妳還矜,就算有,也不關我的事。」泉笑了笑,親吻的嵐的一切,也保護嵐的脆弱以及沒有自信,「妳是我看過最有魅力的女人了。」
「只有妳會這麼說…。」嵐不再壓抑,她失控的緊擁著泉,照耀在月色下的她,美麗動人。
「現在的妳,到底有誰看過…?」在月光下美到很犯罪的傢伙,如果這姿色,其他人已經先看過,她絕對會想殺人滅口,無論是誰,她都沒有辦法忍受。
「妳真的很在意耶…。」嵐笑了笑,「沒有了!除了在妳面前這麼醉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讓我如此放心的醉了…。」她趴在泉的懷中,呢喃地說:「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只有妳讓很放心…。」
「妳不知道,妳這樣很犯罪嗎?」嵐的大解放,泉的語調也慢慢變冷。該死的,天殺的,這糟糕的女人,怎麼這麼會保護自己?望著嵐的糟糕模樣,她暗自在內心告訴自己,不准這傢伙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喝醉了。
「呵…」嵐笑了笑,「只有妳,才會讓我這麼放鬆…泉…。」
隨著這糟糕又充滿曖昧的話,嵐給了泉深深一吻,一瞬間,泉的理智全斷光光,不屬於熱情的泉該擁有的冰冷以及無所謂的表情,在此刻,全部呈現:「我交往過的女人們,只有妳敢這麼囂張….。」
「彼此彼此。」面對泉的無所謂,嵐所呈現的是無限的柔情與熱情。她們的本質是如此的南轅北轍,卻又是如此的冰火交融…。躺在泉的身下,嵐心甘情願的承受一切,只有泉,她才願意這麼放心的綻放自己的美麗與光輝…。
(20)王子殿下的騎士
泉整理好行李後,就一一的寄到嵐的住處,她們正式的同居,這種感覺對她們來說都是非常的幸福洋溢。她們可以同進退的上班以及下班,而且還可以在下午一起逛超市選購日常生活用品,簡簡單單的事情,都讓她們彼此覺得是幸福的好奢侈。會覺得麼幸福,其實也是因為她們都是日夜顛倒的人,常常都過著朝五晚九、晝伏夜出的日子,女友們並非夜行人,就算是同居,也是太陽與月亮的運行模式,並沒有太大的交集,也沒辦法太享受這樣的生活質感。能夠這樣一起上下班,一起過著簡單的日常生活,不只是對泉,對嵐也都覺得這一切都是奢侈的幸福感。
嵐和泉同居的事情,她們並沒有過度張揚,只是亞乃需要泉的住址做一些聯繫,因此就這麼的知道她們倆個人的姦情。
「這麼快就把我們家晶勾走,妳可不要約滿到期就給我回東京啊!」亞乃笑笑地調侃泉。
「我一切都看嵐,不對,晶的面子。她如果想留下來,我當然是會留下來啊。」泉笑了笑。要把嵐說成晶,還真的是有點難改,不過泉很尊重嵐,所以她也會學習慢慢改口。
「妳還真是聽晶的話。」
「這樣才會大富貴啊!」
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讓嵐相當的沒轍。這情景,非常的熟悉,彷彿就像是Uncle和泉夾攻影大一樣的熟悉,她總算是知道影大被夾在中間的滋味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隨妳們怎麼說,我要去前台了。」嵐再也受不了泉和亞乃姊的一來一往,她默默的走往吧台,因為再繼續待下去,她一定會大崩潰。
「妳的公主殿下生氣了。」看著晶的拗脾氣,亞乃姊不禁笑虧泉。
「亞乃姊,妳千萬別在晶面前說出這要命的話。」泉笑了笑,她知道一向都很在意稱謂,無論嵐在床上有多女人,她還是很重視這些小細節的:「我和她是BL關係,她是我的王子殿下。」
「所以妳是她騎士嗎?」
「就任憑亞乃姊您自由想像了。」
泉應了笑後,前去吧台工作。望著泉的背影,亞乃姊不自覺地笑開,她真的替晶感到開心,因為泉是如此的呵護纖細的她。
「妳晚了一分鐘。」看著泉默默來到吧台的晶,不禁碎念著她。
「不好意思啦!忍不住就和亞乃姊嘴炮幾句,所以才晚了一分鐘啊!」泉皮皮地笑了笑。
「還好意思說。」嵐擺了臉色,嚴厲的前輩的態度一覽無遺。
「晶前輩,我很抱歉,以後我會遵守時間,不會和老闆嘴炮。」泉表面上是這麼說,不過,她才沒在怕晶的臉色與嚴厲。只是在職場上,她必須這麼做,畢竟現在她們不是戀人,而是前後輩的關係。
「嗯。」嵐當然知道泉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泉也確實做了表面功夫,她也不打算再追究,她只是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泉,她不會因為她們是老同事,甚至是情侶關係,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晶,妳對泉也真夠嚴厲的,不過才遲到一分鐘而已,不是嗎?」Nicole趴在吧台上,試著替泉解圍,才不過差一分鐘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就算遲到一秒鐘也是遲到。」嵐不會因為這樣就有所妥協。這份過於堅持的態度,不禁讓Nicole碎了嘴。
「我真搞不懂東京人在想什麼?有必要搞的這麼緊張嗎?」Nicole不是有意,但這句話確實傷害到嵐的內心。
「Nicole,這不是關東關西的問題,是亞乃姊人太好,所以才會不計較這幾分鐘的時間。況且我也是東京人啊,以前我在這邊讀大學的時候,曾在大阪的麥當當打工,才不過遲到30秒,店長就要我走路。」泉知道嵐在意的不得了,她笑笑的圓了場,也安撫嵐的緊繃。
「是唷?這嚴格!?」Nicole忍不住望著從休息室走出來的亞乃姊一眼:「那我們真的很幸福耶!」
「可不是嗎?」從頭到尾都聽在耳裡的亞乃姊笑了笑,「妳看看,這兩個都是東京人,一個嚴謹,一個比我們大阪人更像大阪人,只能說晶的個性本身就很嚴謹,不是地方的關係。」
「喔喔喔,對不起啦!晶,我不是故意的。」Nicole聽懂亞乃姊的意思,她才知道她剛剛說了很不得體的話。直率的她,很不好意思的和晶道歉。
「沒關係,我不介意…。」就算是被刺傷,她還是選擇吞下去,畢竟說出來也是白搭,反而會搞壞氣氛。
「謝謝妳喔。」Nicole笑了笑,隨後就跑去幫客人order,亞乃姊也識趣地離開現場,不當吧台的『第三者』。
當吧台只剩下嵐和泉倆人的時候,嵐撇了一眼,冷不防的對著泉說:「說謊連篇。」泉既不是東京人,讀的不是大阪地區的大學而是東京的專門學校,邊讀書邊在Shadow打工的她,更不可能在小麥打過工。還有,『麥當當』這個稱呼只有關西人才會說,要東京人說出『麥當當』這個稱號根本是不可能!
「唉唷,好歹我也是半個東京人啊。」泉笑了笑,「而且我也不喜歡被歧視嘛!」Lesbian的身分已經夠被社會歧視了,來這邊還要劃分關東人還是關西人,這不是很累人嗎?以前在Shadow多不設限啊!回頭想想,只能說,身為台灣日本混血的影大本身就很不屑這樣的關東關西之戰吧?
「這杯是我請的。」嵐知道泉在保護她,她透出無防備的笑容,將專屬於她的藍色雞尾酒端到的面前。
「謝啦。」泉笑了笑,很坦然的接受嵐的特調,她喝下那美麗的藍色雞尾酒,不自覺地和嵐說:「這口感有點不太一樣。」泉指的是和Blue Moon有不一樣的感覺。
「多了鳳梨以及藍柑橘酒就成為了Moonlight。」嵐笑了笑。
「Moonlight嗎?還挺熱情的。」泉又啜了一口,感覺整個精神都來了,心情大好的她,默默的在心裏告訴眼前的客人們實在是夠幸運,因為今晚的春日泉,可是要發揮120%的實力了。
(21)曖昧的代價
星期五的夜晚,讓上弦月座無虛席。幾個月下來,泉也成為上弦月另一位知名的bartender。她的到來,讓原本空蕩蕩的吧台位置變成最上座,她的開朗奔放,讓吧台總是笑聲不斷。吧台的場控,是Shadow的經營手法,也是她的前任老闆-桐生影最重視的環節。
『bar不只是賣酒,而是賣bartender的手腕,bartender不只是會要調酒,還要調出客人內心說也說不出口的滋味。』
這句話是桐生影告訴她們的經營概念,而這句話也深深的影響著她。或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帶上『熱情』的面具吧?因為她的夥伴-羽野嵐又冷又纖細,要她熱情簡直要她的命!與其寄託在嵐的身上,不如自己下海熱情比較快。
在白爛與熱情的薰陶下,泉也習慣這樣的『職業個性』,卻沒想到,時間久了之後,也影響到她真正的性格。她只能笑稱自己面具戴太久,久到不覺得原來自己一直都戴著面具,偶爾卸下面具審視自己的瞬間,還會被真實的自己給嚇個半死。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只要是卸下自己面具的時候,好像都是和嵐獨自喝酒的時候。或許在那個時候,她老早對嵐有了特別的情感吧?
「幹嘛這樣看我?很噁心耶。」嵐皺著眉,有些發毛。對於泉的深情凝視,她有點難以招架,只能像這樣潑她一桶冷水。
「唉唷,妳別這樣說嘛!雖然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但生活總還是要有點甜蜜蜜啊!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看著妳了!」泉邊開玩笑,邊吃嵐的豆腐。她又是摟腰又是玩弄嵐的馬尾,曖昧程度不在話下。
「妳們如果沒有姦情,什麼才叫姦情?」女性客人們很喜歡看到她們倆個的互動,一冷一熱的『BL』組合,這可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看到的。
「來來來,收錢收錢收錢-!」泉知道女客人們喜歡看著她和嵐的曖昧,不過她還是點到為止就好,以免情不自禁、一發不可收拾的把嵐拖到休息室吃乾抹淨,嘖嘖嘖,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過血脈噴張,她承認自己是好孩子,不可以偷偷學影大那一招。
「收妳的大頭!」嵐很不客氣就拿著雪克杯往泉的腦袋上K下去,她真的很受不了每次的周末都要和她上演BL情節,雖然知道這是客人們所期待看到的『劇情』,但她真的很怕自己會不小心把檯面下的親密搬到檯面上來播出。
「唉唷,晶,妳妳妳-謀害親夫。」泉不禁掩面哭泣,搞笑的程度讓全場都捧腹大笑。
「Fire真的不像東京人!妳真的沒應徵過吉本興業嗎?」
「其實我很想啊!但也要看晶願不願意啊!沒有她,我一個人也白搭。」
「妳不想去吉本興業,不要硬把我拖下水。」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非常的無奈。
「我不想去是因為我只想窩在妳身旁阿!」語落,泉非常故意地摟上嵐的腰,「我只會到有妳的地方,懂嗎?」她在嵐的耳邊強勢地對她說。
泉這句話讓嵐的臉爆紅,她根本進退兩難,處在非常曖昧的狀況下,客人看得更是拍案叫絕,吧台坐位產生一片喧鬧,讓坐在沙發上遠處的客人也不禁探頭地看了狀況,天啊!還真是一場精采絕倫的BL絕景,全場不禁歡呼,要嵐和泉兩個人接吻下去。
被全場客人起鬨下,嵐臉色鐵青的說:「自己造的孽!妳自己要收尾!!」馬的,泉下不下的了台,她真的不想管了!!
「妳以為我不敢嗎?」泉邪笑,要她當眾告訴全店客人-晶是她的女人,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不,不不不!」嵐看的出泉的認真,她緊張的東躲西躲,卻還是被泉牢牢勤住。
「是誰說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收尾?」想讓她下不了台,她就把嵐一起拉下台!泉就很不客氣地吻上嵐的唇瓣,讓全場為之瘋狂與崩潰。
“天啊!這下該怎麼收尾?”
嵐真的是被泉整到跳到黃河都死不清,只能嬌羞的窩在某人的懷中,讓泉這個傢伙洋洋得意地當眾炫耀。
(待續)
離開東京的這天,天空好藍好美。羽野嵐拋下東京所有的愛恨情仇,來到寧靜的城鎮。能說是寧靜嗎?其實是非常的繁華。但是對從小出身在東京的羽野嵐來說,無論是多麼繁華的都市都少了些許的便利。離開了熟悉的東京,她選擇充滿人情又寧靜(對她而言)的地方落腳-大阪。
大阪的雜亂度不比東京差,但是相較於東京的新宿二丁目,大阪的梅田堂山町更添增了GAY的濃厚。對於熱愛女人的她,總覺得有些許的無奈…。畢竟她希望能夠在擁有同性別的同伴中盡情地發揮她的長才-調酒。在大阪的陌生城市,她不斷地尋找可以讓她落腳的Bar。雖然過去的她曾待過東京數一數二的六星級飯店,對於卸下面具的她而言,實在太過於束縛。在數個月的尋找中,好不容易在心齋橋找到一個還不錯的Les Bar-上弦月。那間Bar有著她過去所深愛的Bar-『Shadow』的味道。讓她很慶幸的是這間Bar的Owner並不像『Shadow』的老闆一樣擁有放蕩不羈又充滿危險的氣質。
過去的羽野嵐曾在『Shadow』待了許多年。自從調酒專業學校畢業後沒多久她就追隨著她。當她剛進到『Shadow』上班時,吧台早已經有個比她小一歲、半工半讀的傢伙。說實在,剛開始羽野嵐並不喜歡這麼熱情的傢伙,因為那傢伙總是嫌自己矜持又太安靜。看在那傢伙比她早來、好歹也算是前輩的份上,她不想過於計較些什麼。不過和那傢伙相處一陣子之後,羽野嵐發現到那傢伙並不是表面上所看的這麼熱情。熱情只是那傢伙的偽裝,就像她用安靜沉穩來偽裝一樣。後來,她們變得無話不談…不,應該說能夠談的話題她一定會和那傢伙說。那傢伙對她來講是最好的兄弟和知心。但是現在她是否能夠用『兄弟』的面目面對…?其實她頗沒有自信。
「晶,麻煩調杯白色俄羅斯、長島冰茶以及螺絲起子。」Bar的公關走到吧台,仔細地和她訴說客人所點的調酒。晶,是她落腳於大阪後,索性給自己取的稱呼。方便她埋名隱姓地過著新的生活。
「好。」她簡單應了聲,三兩下的時間,五顏六色的酒一一呈現在吧台上。
「哇喔!」公關相當的驚艷:「妳還真不是蓋的!不當T,太可惜。」這算是誇獎嗎?還是話中有話?是不是T,有這麼重要嗎?不過幾個月前她也曾是個T。美麗沉默的她,心中仍舊不斷迷戀著冰冷倩影以及冷冽激昂的她與她。
對於她們,她能夠放下嗎?不,放不下。因為她們對嵐而言,太過於震憾。自從18歲的她就跟著冷冽的深黑,她怎麼可能不愛她?尤其知道她們的生日是同一天之後,她其實清楚深黑的想法以及思考。因為嵐也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深黑有意無意地表現出她們只是兄弟、她對她並沒有逾越的想法,也不可能跨過那條線的態度。當嵐明白這道理後,她將這段莫名其妙(確實相當的莫名其妙)暗戀壓抑到谷底。直到20歲的時候,她發現餓倒在Shadow的小女孩。這美麗的女孩深深的吸引著她,但是她很清楚這小女孩是深黑的菜。不只是深黑的菜,還是陪伴深黑一輩子的女人。
對於她們,她總是找不到任何原因不去愛她們。或許真的是過於相像,才會有這樣的共鳴吧?壓抑的情緒,在她答應成為深黑的影子後,完全揭開。她再也帶不上自己的面具,於是她決心放下一切離開了她們。原本想要來個音訊全無,可是深黑卻告訴她,如果她音訊全無的話,深黑絕對會被某個傢伙煩死。其實她還頗想報復深黑,不過看在那傢伙可憐的份上,她還是留了新的手機給她。但是…過了將近快要一年,總是熱情又依賴著她的傢伙仍舊沒有和她聯絡。她雖然納悶,但也相當清楚那傢伙的個性-她絕對不知道用什麼面目去面對已經不是T的她。
自從拋開T這個性別?名稱?名義?不管,反正就是一種分類吧?之後,嵐過的相當的自在,現在的她究竟是婆?還是不分?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但是為了避免搭訕,在大阪的她算是宣稱自己是個偏T的不分。但是真的是偏T的不分嗎?快到肩膀的長髮早已戳破詭異的定義。
「晶,如果妳是T那該有多好。」在簡約又舒適的Les bar裡頭,美艷的女人們喝著嵐所調的瑪格莉特,坐在吧台不斷地像她調情。
「是不是T,有那麼重要嗎?」嵐撇著眉,問著黏著她不放的女人們。頭髮雖長了,身為T擁有的英氣也減弱不少,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女生樣,她實在不懂為什麼這群女人們仍舊會對著她發花癡。
「唉唷,這樣我們比較好下手啊!」那群女人大剌剌地求愛。比較好下手?那倒未必。如果她依舊是T的話,櫻華應該還會在她身旁,這群女人更是沒有機會下手吧?
「那還真是抱歉。」嵐微了微笑,言語中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外乎是要讓她們清楚她和她們是不可能的。
「唉!算了。」女人們喝了口酒,煩悶的氣氛很快就被酒精帶著煙消雲散。重返笑容的她們,開始說著工作上的八卦以及種種話題。這樣的舉動也讓嵐可以專心地調著美麗的五顏六色。
「喂!妳知道嗎?桐生影和Skadi已經在歐洲結婚了呢!」頗具重量的話題,不經意傳入嵐的耳內。她不禁打破了馬丁尼杯,讓場內的焦點都注目著她。
「怎麼了?」身為Bar的Owner-本田亞乃前來關心。她顯得有些訝異,畢竟向來認真工作、從不出差錯的嵐竟然也會打破杯子。
「亞乃姊,抱歉。我手滑了。」她的表情相當的尷尬。
手滑了?這還真是難得。本田亞乃心裡頭雖是這麼想,不過也沒把這件事情太過於放在心上:「有沒有受傷呢?」她問著嵐。
「沒有。」嵐一五一十地告訴亞乃。
「妳沒事就好,別讓我太擔心了。小晶妹妹。」亞乃摸了摸嵐的頭。本田亞乃雖年過四十,卻相當的風華絕代。她是個美麗的婆,有著長年交往的伴。頭一次面試,她就很喜歡嵐這個小朋友,所以就二話不說的錄取了她。錄取嵐之後,她發現嵐的調酒功夫真是好、好的出神入化,多虧嵐讓這間Bar又多了不少愛品酒的客人。對亞乃來說,嵐不只是她的得力助手、甚至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看待。
「謝謝亞乃姊。」嵐尷尬的笑了笑。亞乃是她在大阪第一個所認識的人,她知道亞乃待她猶如姊妹般,她也十分珍惜這樣的情誼。
“她們,結婚了嗎?磨了這麼久,早就該結婚了不是?”嵐的心底只有滿滿的祝福。她們本來就屬於彼此,不是嗎?雖然嵐愛著她們,但是她早就決定要好好守護這一對傻夫妻。此時的嵐,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只是待在大阪,而是出面去參加她們的婚禮才對。
“離開東京來到這邊,是正確的選擇嗎?”結束繁忙的一天,嵐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公寓。她看著窗外旭日東升的太陽,心中不斷地疑惑著。
(1):祝福
從客人口中聽到她們結婚的消息後,嵐立即地打了電話祝福她們:『嗨!老大,好..好久不見。』她的口吻似乎有些緊張。
『我差點要報失蹤人口了。』電話那頭的口吻相當不悅,倒不至於怒火沖天。
『抱歉,我想…等我比較安定後才打電話告訴妳們。』妳們。好像有點刻意的強調。
『那妳過的好嗎?』冷漠的口吻透了些許的溫柔。
『還不錯。』嵐應了聲,將想要祝福的話告訴了她:『老大,我聽說了!恭喜妳,總算和Crystal結婚了。』
『叫小響。』她糾正了嵐:『這是我們給妳的特權。』
『是,恭喜妳和小響結婚了。』嵐接受桐生影的糾正與強勢。這番話讓她了解到桐生影和小響是真的把她放在『摯友』的位置上。
『謝謝。』桐生影和嵐道了謝,也和她說聲抱歉:『嵐,很抱歉!本來想要打電話告訴妳的,不過妳始終沒有主動和我連絡,所以我自以為是的沒發請帖給您。』
『沒有自以為是,謝謝影哥的了解。』嵐並沒有怪影,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未必能夠坦然地去面對她們的婚禮。
『我知道妳要調適情緒,但是說實話我們真的很希望妳來…,不過當時某人在場,我又自以為是的認為妳可能不太方便出現…。』桐生影話中有話。
『那傢伙和我不方便出現應該沒太大的關係吧?』嵐笑了笑,不過她有些心虛。是啊!不知道泉看到她這副蠢樣子會如何恥笑她。
『就算妳不在意,可是她在意的要命!』桐生影相當的無奈:『話說,她去找你了沒?』
『她?』喔,泉嗎?嵐聽懂桐生影的意思:『她應該不知道我的電話,也不知道我在哪吧?』
『媽的,那她跟我要手機是要假的嗎….。』桐生影在電話那頭怒氣十足。
“嘎?要我的手機?有這回事?”嵐愣了愣,問著影:『她跟妳要手機幹嘛?』
『要好心安的吧?』影無奈一笑:『殊不知她這麼依賴妳。』
『我又不是她媽還要替她把屎把尿?』聽到影的話,嵐不禁大笑:『泉只是不習慣我不在Shadow而已,她和大嫂哭訴幾回後應該就會沒事了啦!』
『是唷?』桐生影不以為意,『好吧!妳說的算。』
這句話還有我說的算喔?嵐顯得相當的納悶,她聽不出桐生影的話中有話,但是卻很開心能夠這樣和桐生影敘敘舊。嵐不斷問著每個人是否過的安好?Shadow的狀況如何?甚至也說了自己在這邊過的不錯的種種。
『妳要不要和小響說幾句?她也很想妳。』
『好啊。』嵐欣然接受。
『妳稍等。』話後,桐生影在遠方喚著美麗的倩影。美麗的她已成為深黑的妻子,嵐也早就戒掉對她的眷戀。
『嵐嗎?』軟柔的音調響起,嵐對她的聲音真是愛不釋手。
『小響,好久不見。』在她面前,無須刻意低音。嵐說出最動人的音韻,這樣的音韻連方才通話的桐生影都不曾聽過。
『影剛剛告訴我,妳似乎過的很好,真是太好了。』天曜紋響在電話那頭綻放出美麗的微笑。
『是啊!我過的還不錯。』嵐笑了笑:『恭喜妳,和大哥結為夫妻了。』
『謝謝。』小響笑燦地回應。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冰冷的冬之女神,而是美麗又溫柔的春之女神:『在婚禮上沒看到妳,真是有點可惜…不過影說她也不方便連絡妳…』她欲言又止。嵐知道小響的思緒,她們是多麼相像的人啊!就算不說也都可以自然而然的了解對方。但是目前這些只能代表她們的友情很好,剩下的她也不打算也沒心思去逾越了。
為了避免話題得尷尬,羽野嵐笑著說:『因為我不想被那傢伙恥笑。』
『恥笑?她會嗎?』小響輕輕地笑了出聲,『不過,我想現在的妳應該是很漂亮的。』她沉沉的說。
漂亮?能說漂亮嗎?嵐在心中認真的思考。嗯!她的聲音不用刻意壓過低、也不用穿著束胸、俐落的短髮也長到肩膀。但是在Les Bar,她總是梳了整齊的馬尾,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仍舊很中性。套用某傢伙的口吻,只能說她變娘了。
『變漂亮是不知道,不過變娘了。』嵐理出了結論,笑著應對。
『我還真想看看妳變的如何。』小響藏不住心中的好奇。
『至少不會比大哥刻意變成女人時還來得震驚。』
『這倒也是。』電話那頭的她,透出美麗的笑聲。敞開心胸的聊天,果真相當的舒坦,她與她們夫妻的對談著實讓嵐的心底踏實了不少。
『什麼時候回來?』電話的尾聲,這一對夫妻異口同聲的問起。
什麼時候回東京?其實這句話她也想認真的問自己。不過在大阪的這段期間她也喜歡上這邊的人情世故。大阪人的個性嗆辣卻相當的憨直。雖然剛開始相當的不習慣,甚至會被關西的人排擠-畢竟她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但是她不會討厭這樣的地方、反而更加的敞開心中和這群關西人打混在一起。漸漸的她發現她還真捨不得離開這邊。因此,什麼時候要回東京?至少也得讓她在大阪待個過癮後再說吧。
『再說吧。我覺得大阪也挺適合我的。』嵐微微地笑了笑。
(2):走味
喧囂的東京,可是揚名國際的都會城市。在美麗的城市中,有著讓日本人墮落的不夜城-新宿。新宿這塊地方,充滿著燈紅酒綠的繁華夜生活,除了這些,她還擁有著六色彩虹所建造出來區域,那個地方就叫二丁目。二丁目是東京LGTB的聖地。狹窄的巷弄,充塞著新舊不一的建築物,建築物裡頭中則有數十家的Gay bar以及Les bar。打開沉重的門,裡頭便可發現到六色虹彩的繽紛與解放。這對同志們來說是一塊任何閒雜人等都不可侵犯的『聖地』。
在這聖地裡頭,座落了一間獨樹一格的Les bar。招牌英文字寫著『Shadow』,秀麗並且具有流線型的字體搭配古典精緻的古銅色,讓路過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一望再望。推開門,入眼簾的是昏暗又帶著時尚品味的燈光,簡約的裝潢以及美到不像話的吧檯,很容易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訪客深深愛上這個地方。這間獨樹一格的Les bar為爽朗熱情的老闆所持有,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古怪又帥氣的店長。這位放蕩不羈的店長大人來到店裡總是讓在場所有的女性如癡如醉。賞心悅目的『美景』以及放鬆的空間,更需要調酒來畫龍點睛。
過去以來,Shadow吧台的bartender總是有兩道身影─一位冰冷有禮、另一位則是熱情大方。她們總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冰冷的她調著女酒(適合女性、婆喝的調酒),熱情的她則是調著男酒(適合男性以及T所喝的調酒)。不管男酒、女酒,她們兩位都可以調出相當完美的口感。這是一種默契,她們長年合作下來的默契,自然而然她們就這麼劃分自己的職責。因此只要聽到酒名,不用多餘的言語,就可以知道這杯酒誰該負責。
賞心悅目的店長卻時是Shadow的活招牌,但是吧台的兩位bartender更是Shadow或不可缺的雙台柱。是啊!Shadow的雙台柱,長年下來她們總是被客人這麼稱呼。美麗的婆們總是迷戀那位冰冷有禮的她所調出來的調酒,帥氣的T們則愛死熱情的她所調製出來的剛烈。如今,那位冰冷有禮的傢伙莫名其妙的請了長假,害得熱情奔放的她一根蠟燭兩頭燒!!Shadow的老闆和店長當然知道某位傢伙已經忙到快瘋掉,很自然的請了人遞補那位冰冷有禮的她的位置。新夥伴是老闆、店長以及她所嚴格挑選出來的,因此調酒的技術不在話下。雖然新的夥伴所調出來的酒,味道相當的好。但是就熱情奔放的春日泉來說,她的心中是相當的落寞。畢竟,她再也喝不到美麗如絲絨般的女酒外,也喝不到長年的夥伴-嵐的特調『Blue Moon』。
「唉,她為什麼要走!」曲終人散,空蕩蕩的Shadow證明著她結束美麗的一日。坐在吧台的泉為自己調了一杯馬丁尼後,苦惱地訴說。
「唉!妳這句抱怨我已經聽了一年半載了。」新的bartender-夏木和實,無奈地搖了搖頭:「泉哥。難道我真的不是好搭檔嗎?」夏木相當不解,她自認自己和泉的默契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妳是好夥伴。」泉喝了口酒,她相當佩服夏木的實力。
夏木的調酒技術相當的好、短時間能夠培養出這樣的默契也很不容易。在面試前,泉曾經看過夏木的履歷,她的資歷雖不如自己和嵐,但年紀輕輕的她也曾經拿過調酒大賽的獎項,調出來得口感也是讓人回味無窮,甚至一點都不會輸給嵐。只是…就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無法放下那位冰冷有禮的該死傢伙。
「只是…想到無法再喝到她的Blue Moon,我就覺得很傷心…」泉邊說邊回憶起嵐所調酒的優雅姿態,也回想起那杯美麗冰冷又略帶酸澀的Blue Moon。
「Blue Moon真的這麼好喝?」夏木開始好奇那杯讓泉日日夜夜所惦記的Blue Moon。不知道究竟是甚麼樣的口感讓泉如此的傾心。
「每一位bartender都有自己獨創的雞尾酒,影大調出屬於自己的『Shadow』,也為了自己的愛妻調出『The cross of Hibiki』,嵐調出了屬於她的『Blue Moon』,我也調出屬於自己的『Fire』。而我相信妳日後也會創造出屬於妳獨一無二的調酒。」
泉看著身旁的小自己五歲的夏木,期許她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調酒,「在妳還沒調出自己的特調前,我當然只好懷念我『前伴』所調製的Blue Moon囉!」
夏木當然聽得出來這是鼓舞加玩笑話,她嚐過影大的Shadow,也嘗過泉哥的Fire,更不怕死的和泉哥一起喝過傳說中的The cross of Hibiki,卻沒有機會也沒辦法喝過已經離開的嵐所調製的Blue Moon:「泉哥,讓妳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想喝喝看嵐哥的Blue Moon了。」
「好啊!就讓妳喝看看。」看著夏木吞了吞口水的模樣,泉立刻走進吧檯,作勢要調出傳說中的Blue Moon。
「泉哥妳會調!?」夏木睜大了雙眼後,沒大沒小地咒罵著起吧台的泉:「既然會調,那幹嘛不自己調一調喝了就算,幹嘛還要在我身旁靠腰靠得半死?」
聽到這番話的泉,沒有被激怒反而爽朗的大笑起來:「妳不懂的啦。」話後,她收斂起自己的笑容,聚精會神地調出讓泉眷戀的Blue Moon。
「吶。」調好Blue Moon後,她將美麗的冰冷端到夏木的面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Blue Moon?」夏木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冰冷、清爽以及略苦略酸的口感全在口中爆發擴散,猶如冰冷的白雪以及月光互相呼應的美麗:「超讚的!」
泉嚐了一口手上的Blue Moon後,不以為然地回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夏木不懂,方才泉哥不是眷戀這美麗又冰冷的味道,為什麼現在卻又不以為然甚至透出落寞的表情呢?
「不是。」泉搖了搖頭,「這不是嵐的味道,我調的Blue Moon終究還是走味了…。」她仰起頭遠眺望著天空的月光,任憑自己的心被落寞帶走。
註解:
※嵐的『Blue Moon』特調,並非雞尾酒酒單常出現的『Blue Moon』。其原形以及靈感出自於21世紀經點雞尾酒500種裡頭所介紹到的太閣園「男爵酒吧」的獨創雞尾酒-Moon Shower。在日本的酒吧裡頭似乎也可以喝到這種風格的酒。
『Moon Shower』製作方法
- 材料:
- 製作方法:
※泉的『Fire』的靈感出自於『Kiss of Fire』。
『(KISS OF FIRE』製作方法
- 伏特加 20ml
- 20ml
- 20ml
- 少量
將雞尾酒杯沾糖做成雪糖杯型,然後把搖勻的材料倒入杯中即可。
※『Shadow』的靈感出自於『Dukes Martini』+『Sliver Wing』+『Little Devil』,透明又帶著混著的白色。
※『The cross of Hibiki』的靈感出自於『Blue Monday』+『Yukiguni(雪國)』,深藍淺藍交織而成的冰徹口感。
(3):亡羊補牢
「夏木,妳們的泉哥…是不是失戀了?」Shadow的常客望著總是熱情洋溢招待客人的泉,試探性地問著急忙招呼客人的夏木。
「這,這個嘛…」夏木尷尬一笑。硬要說失戀,確實也算,因為泉哥已經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好一陣子了。但是她的沉悶卻不是因為失戀而來,究竟從何而來?她又更不好意思說泉哥是犯了『酒癮』-Blue Moon所帶來的酒癮。
「沒喝到嵐調的酒就失魂落魄成這樣,太誇張了吧?」知道箇中原因的影,立刻刺中泉的要害。
這一次,不但讓泉回復原本的模樣,更讓她大膽的反擊:「老大,這麼晚沒有回去陪小響還在這邊鬼混泡女人,小心我大嘴巴的告狀喔!」
小子,也不想想我這麼晚過來,到底是為了誰。影冷眼地望著泉,挑釁地將身旁的女伴摟的更緊:「要告密去告啊,這下證據確著,妳一定可以告的很精彩。」
「我不想和妳們夫妻失和…」再激怒老大下去,她肯定會把身旁的女人帶到廁所傳說中的『禁忌之間』(都可以改名叫情慾之間)大唱歌劇。讓小響知道的話,雖然表面上不會顯得很在意,但是絕對會要老大跪算盤跪到天亮。但是到最後最倒楣的就會是名叫春日泉的自己。因此泉很識相地當了小狗,畢竟她還想活命。
「算妳識相。」影搖了搖頭,啜了口美麗的The cross of Hibiki,就算是在外『故意』泡女人,她的心仍舊緊緊的掛在美麗的她的身上。
泉看著表裡不一的影大,嘴邊不時地碎念,「沒事幹嘛在這邊拋頭露面泡女人,看吧看吧,結果自己喝的酒不就露了餡?明明心裡掛念的最愛得還不是家裡的嬌妻?肉麻兮兮。」
「妳話最好說大聲一點,說到整間Shadow都聽得見。」耳尖的桐生影,可以一字一句地把泉的碎念聽得清清楚楚。
「呃…」夏木看著氣氛不太對勁,努力地想化解影大以及泉哥之間的詭異氣氛:「對了!影大,我其實看妳很少來Shadow,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啊?」她立刻地撇開話題。
「嗯,確實有事。」要硬把泉逼上斷頭台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今天來並不是為了要玩死泉,因此影順勢地下了台階,回答夏木的問題。
「喔?是什麼事情呢?」
「我來是因為有事情拜託泉。」影笑了笑。
「喔?影大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泉一聽到老大開口要幫忙,立刻將先前的尷尬拋到九霄雲外,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去,真是單純的傢伙。
影暗暗冷笑,不過她就是喜歡泉這種不記恨又健忘的個性。
「我聽說妳老家-大阪,有一家很不錯的Les bar,那家bartender的水準很高…」
話還沒說完,泉立刻插嘴:「老大,妳是想派我當間諜然後想辦法挖腳那位bartender嗎?」
「我有說我想挖腳嗎?」影狠狠地瞪著她。
「喔…哈哈,那妳繼續說。」泉抓了抓頭,緩和氣氛。
「半個月前我帶著小響去大阪探望老朋友的時候,我們有跑去那家Les bar試喝了幾杯。發現,那位叫『晶』所調出來的特調很像妳上次調出來的淡藍色的有點苦澀的酒…」
「Blue Moon!」影沒有把Blue Moon的名字講出來,反倒是夏木將全名說了出口。
「幹!那位『晶』怎麼那麼大膽!竟然敢模仿嵐的獨創!!」泉惱怒,立刻向影請了一兩天的假:「老大!請讓我請假!!我要殺去大阪找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傢伙揪出來!!」
「准假。」影露出賊笑,殊不知這單細胞生物被自己賣了還不知道。
望著到處噴火的泉,夏木保命似地躲得遠遠。在場外,將所有狀況收盡眼底的Joe老闆以及Christine老闆娘,適時地將影支開到一旁:「妳什麼時候有了佛心?大發慈悲地當起人家的愛神邱比特兼媒人婆?」
「自從娶了小響之後吧?」影笑了笑。雖然當初她很不願意這兩位雙台柱上演BL,但是半個月前見過『某人』後,她決定要將這兩隻湊成一對。更何況這兩個傢伙的神經有夠遲鈍,可不希望她們像她和小響花了將近十年才修成正果。不過,仔細想想這兩隻錯過彼此也已經超過十年,似乎比她們這對還來得苦情。好吧,亡羊補牢,現在應該也還算來的及吧?
(4):影子
清晨一大早,泉二話不說的就搭著一早的新幹線來到了大阪。大阪,充滿人情味的地方,這便是泉熟悉的地方,也讓她感到放鬆自在的故鄉。踏上大阪的土地,她隨意在日本橋附近的旅館投宿,望著窗外的街景,泉的心中有很多的複雜以及惆悵。
有家歸不得就是這種感覺吧?畢竟這也是她所決定的事情,由不得家人的不認同。是的,當她在15歲出櫃遭受到反對以及責罵後,就毅然決然地離開大阪,來到繁華又冷漠的首都-東京。當初一文不值的她,到不少bar去打工,存了一些錢後開始半工半讀。
直到17歲時,桐生影的一句話:「要不要和我一起把Shadow做起來?」望著桐生影『絕對會成功』的眼神,泉選擇與影一起打拼。
沒過幾個月的時間,冰冷的她也來到了Shadow。第一眼,泉就知道她中意這個傢伙,她雖然很矜,但是泉知道那是她的害羞以及臉皮薄。嵐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她會將路邊的小貓撿起來帶回去住處照顧,也會適時地扶著過馬路的老婆婆,甚至會在新宿車站幫忙來日本觀光的朋友搬運行李。這些舉動,嵐雖不說,泉卻有意無意地看在眼底,她甚至知道嵐的個性不MAN,但是卻喜歡把自己打扮成T模T樣。嵐的沉默和冰冷是她的武裝,卻意外吸引了美麗婆們的注意。順水推舟的狀況下,大家自然而然就把她當哥兒們看待。
雖然表面上,大家也認為泉和嵐是哥倆好,泉也會以哥兒們和嵐自稱,但是泉的心底其實並不認為嵐是『哥兒們』,因為她根本不T,雖然不是兄弟,卻是泉無法取代的知己。知己,是的…她是嵐的知己,是唯一知道嵐內心所有的事情卻可以裝做甚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管任何事情的知己。她們確實是彼此的知己,卻不代表嵐了解真正的她,因為嵐無法完全掌握泉的內心─外表熱情又吵鬧的泉,其實她的本質是安靜、沉默又冷漠的。她和嵐一樣,她也是選擇保護自己──用自己的熱情保護自己,不讓大家發現自己的真面目。
泉原本自以為可以隱藏得很好,也一直深信嵐是無法掌握她的內心,直到嵐答應要假扮桐生影的那天晚上,她心血來潮揪了泉獨自在Shadow喝到天亮。喝茫喝醉的嵐,不自覺地告訴泉:「我早就知道了,其實熱情以及死小孩的個性是妳的面具。影大說得沒錯,她的影子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妳。」
聽到這句話的泉傻了眼,卻也沒有反駁任何的話。她知道如果不是如此,桐生影也不會承認泉就是的另外一個影子。桐生影的影子有兩個,一個是春日泉的自己,另一個則是羽野嵐的她。或許這個『影子論』,造就了兩人的無法分割。更該死的是,嵐不知道她對泉說出那些話的表情有多麼性感誘人嗎?如果當時她們兩個人都是單身的狀況,她大概會藉由酒精的衝動,失控地把嵐帶到禁忌之間也說不定。當然,這個想法對泉來說是非常尷尬的,畢竟自己竟然對認識十多年的好朋友有了情慾。這並不是她所樂見其成的事情,哪怕一個衝動,她或許就會擁有失去這位無法取代的好知己。
但是,現在的她仍舊是失去那位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知己。唉,另一個影子,究竟在日本的哪個地方逍遙自在去了呢?而在這充滿熱鬧以及熱情的大阪,卻還有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模仿另一個影子的特調。對泉來說,那是無法接受的事情,無論如何,她得要揪出那該死的傢伙,更要緊告她絕對不能再調出自己眷戀的Blue Moon!
複雜、苦澀又憤怒的心情,讓泉久久不能自己。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電視消磨瑣碎的時間。苦熬了幾個小時,總算是日落了。按耐不住的泉,立刻打電話給桐生影,詢問那間bar的名稱、營業時間、正確位置以及『仿冒品』的酒名。桐生影翻了翻行事曆,將泉所詢問的問題一五一十地告訴她,並且也將其他情報告訴泉:「這家店的營業時間從下午六點開始經營到晚上一點,我在手機的網路上稍微查過,這星期剛好是萬聖節,那家店正進行變裝Party的活動,建議妳可以戴上面具再去,否則妳的大便臉會嚇死所有人。」
泉相當的無言,她也大言不慚地說:「老大妳放心,我會穿的全身黑還會拿相機,到時候就算是露出欠五千億的臉,也會有成千上百的女人黏上來。」
話後,泉發現手機另外一頭的小響正在狂笑。糗了!她沒料到老大會用擴音,私底下虧老大就算了,沒料在小響面前讓她沒面子。這下回東京她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喔…老大我錯了,妳大人有大量,我只是說笑的。」她乖乖地變回小狗。
「無所謂,妳扮成我、露出欠五千億的臉老子也不會有意見。」桐生影一邊修理小響,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
「呃….我還想活命!還有我想我該出門了,bye。」泉如逃命般結束通話,若是再這樣說下去,她深怕自己會被殺人滅口。為了求自保,她只能犧牲可愛的小響妹妹了。
「小響妹妹妳可要保重啊…。」一想到自家老大會把小響妹妹那個又這個,她就全身發麻。嘖嘖,太閃的畫面還是別留在腦海裡太久,更何況小響妹妹這下大概三天才能下得了床、七天才能脫離腰酸背痛的痛苦。她不禁怨嘆自己害人不淺啊,嘖嘖。
(5)晶
獲得情報之後,泉跑去甚麼都有甚麼都賣的ドンキホーテ(唐吉訶德)買了變裝舞會需要的鬼玩意。為了因應萬聖節,她選擇吸血鬼伯爵的服飾,搭配面具變成了另類的『歌劇魅影』。雖然有點老梗,可是卻是非常經典的打扮,至少她有認真地放棄打扮成『晚禮服假面』的衝動。
買完變裝服飾後,她索性到附近的廁所換上那套經典的裝扮,並且不顧路人的注目,大搖大擺地進到擁有『仿冒品』的Bar的店內。
「Happy Halloween!」進到店內後,Bar的公關一陣熱烈地歡呼。望著Bar裏頭的裝潢以及氣氛,泉不由自主地喜歡起這間吧。只可惜,這邊竟然有『Blue Moon』的仿冒品,破壞了這家店應該有的格調。
「哈囉!第一次來嗎?」穿著性感馬甲的女惡魔,立刻前來搭訕:「我是『上弦月』的女公關,妳可以叫我Nicole。」。
「我叫Fire。」泉以自己的特調來做代稱。
「Fire?呵,好特別的稱呼。這代表妳熱情如火嗎?」Nicole輕搭著泉的肩,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充滿情慾的舉動,泉立即知道Nicole已經看上了她。
「不,應該說是告誡自己別在外頭搞七撚三,免得回家被妒火中燒的家室櫃算盤。」泉笑了笑,明示地告訴Nicole,別妄想了。
「妳有伴了啊?」Nicole一副殘念的模樣:「好可惜,妳的身高比例以及臉型都是我的菜呢。」
「搞不好摘下面具其貌不揚,妳就虧大了。」泉風趣地說。
「妳真有趣。」Nicole輕笑,將泉帶到吧台的坐位:「不過我還是對妳很有興趣,不妨聊個幾句?」她如吃豆腐般地輕握著泉的手。
「如果要從我身上賺到業績,我想妳去找別桌會比較快。」在Bar的世界打滾多年,這種場面她也早已經非常習慣。甚至勸Nicole,與其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別桌大賺一筆比較痛快。
「就當交朋友嘛!Fire~~~」Nicole的嗲聲讓泉起來雞皮疙瘩。看樣子今晚是無法擺脫『女惡魔』的手掌,無奈地就只能讓她在有限的範圍上下其手了。
「要喝什麼?我倒是可以請妳一杯雞尾酒。」不想要佔Nicole便宜,她禮貌地問著Nicole。
「Fire,妳好貼心唷!我快要迷戀妳了~~」Nicole整個人靠在泉的身上,燦燦地望著Bar內忙碌不已的的嵐。
「晶,我要上次妳調給我喝的那杯。」
晶!?這個稱呼引起泉的注意,她望著吧台內高挑纖細、身穿Gothic & Lolita的服飾、帶著白色的長髮再加上視覺系妝的女人。這就是可以調出嵐的Blue Moon的人嗎?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泉的內心盤算著眼前調酒調到暈頭轉向的黑色羅莉。
「Fire,那麼妳要喝什麼呢?」Nicole拿著Menu問著泉。
泉大略看著Menu上的雞尾酒名稱,意外發現並沒有刊載『仿冒品』的名字-Moonlight。看樣子Moonlight似乎是名叫晶的特調,所以才沒有出現在Menu上吧?雖然很想開門見山的點那杯仿冒品,礙於第一次來到人家的地盤,還是先喝喝對方的手藝。
「Martini-Standard。」二話不說,泉點了最基本也最能夠品嘗出bartender手藝的雞尾酒。
「Martini啊.,..」Nicole若有所思的說,「如果妳想要試我們家晶的手藝,我建議妳點Manhattan。」
「雞尾酒之后嗎?也好。」泉微了微笑,回憶起嵐所調製的Manhattan的味道。
「晶,追加Manhattan!」Nicole燦燦地說著。
嵐點了點頭,連忙地調製起接踵而來的雞尾酒。其實這樣的忙碌對嵐來說,並不是太過吃力,畢竟Shadow週末的生意,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狀況。只是因為亞乃姊堅持一定要她穿上一身笨重的衣服、戴上誇張的假髮,畫上濃厚的妝,甚至還要她踏上7公分高的厚底馬靴。
老實說,如果沒有這身該死的妝扮,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忙到那麼的暈頭轉向,甚至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目前的她只能全神貫注地將酒調到最完美的境界,至於其他的瑣事就是公關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嵐完全沒注意到,坐在她面前的泉,全神貫注地看著她調酒動作。
「Fire,妳對我們家的bartender有興趣嗎?」看著泉忘我地看著嵐的每個舉動,Nicole好奇地問著。
「是啊,超有興趣的。」
泉透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瞇著眼看著眼前的黑色羅莉所調製的每個步驟。全神貫注的眼神、講求每一步驟都要做到的完美,還有攪拌時她專屬又獨特的小動作以及音律。這些的細微的舉止,泉整整看了十多年,就算因為濃妝看不出她的真面目、就算不用喝到酒,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何方神聖。
「可是我告訴妳,晶不是P-」
「也不是T,不是?」泉撇笑,「就算是T,我也無所謂啊。」因為她是我長年合作的夥伴兼知己,是不是T,有所謂嗎?
泉把一半的話藏在心中,因為她就是想藉由這麼曖昧的話讓Nicole死心。
「唉,妹有情,郎無意。我今天怎麼那麼悲慘,竟然被同一個人甩了兩次。」Nicole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她點的雞尾酒就這麼適時地送到面前。
“這就是嵐的貼心。”泉在心底細細地說著。
「晶,妳最好了!妳為什麼不是T?如果妳是T,我就可以愛妳了。」Nicole裝哭地跑到吧台內緊抱著嵐不放。
嵐沒有多說什麼,皺眉的表情早就洩了底。泉暗暗地笑了笑,Nicole再不收手的話,恐怕某個人會直接把她轟出Bar外。
「唉,妳怎麼那麼無情,好啦好啦~不鬧妳了!我知道妳討厭人家閒雜人等進到內場裡。」Nicole嗅到嵐快要爆炸的感覺,摸了摸鼻子回到位置上。就在同一時刻,Manhattan也送到泉的面前。
「久等了。這是您的Manhattan。」
「謝謝。」戴著面具的泉,賊賊地開了口,向嵐道了謝。
「!!」一聽到耳熟的音調,嵐微愣了三秒鐘。她抬起頭望著帶著面具的傢伙,該死!真是該死!!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就這麼該死讓那傢伙看到她現在的蠢樣!??
嵐雖面無表情,但是泉早已經是她肚裡的蛔蟲:「嘖嘖,真可惜。我應該要Cos影大的,這樣才能夠把妳嚇死。而且還可以拿著相機順手把妳現在的模樣拍下來。」
嚇死?為何要變裝成影才能嚇死她?不過,就算是嚇死也輪不到泉這個分身。因為在半個月前,她早見過影和小響。雖然那真的是一場巧遇,卻讓她打開了沉痛又尷尬的心結。
「總而言之…好久不見了。」泉不鬧嵐,她笑了笑,親切地和這位失聯一年的老友招呼一聲。
「嗯。好久不見。」嵐尷尬地應了聲,因為她沒有想到竟然會讓泉看到這麼該死的蠢樣。
看看泉略帶捉弄得笑容、再看看嵐尷尬又有點做賊心虛的神情,Nicole不禁開了口:「妳,妳們認識?」
「喔?不只是認識,我們已經是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泉摘下面具,啜了口嵐所調製的Manhattan。嗯!就是這個味道,總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味蕾,這下全都對味了。
“又來了。”
嵐冷冷地撇了泉一眼。在Shadow就是愛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害得客人們都很期待她們會不會擦出愛的火花。
「啥!?所、所以!妳說有家室,就是指晶嗎?」
「是啊。」泉認真地點了點頭,深情地望著黑色的大隻羅莉:「老婆,我們該回去了。小影和小響這兩個孩子都好想妳。」
“小影和小響!?這兩個孩子??妳可以再扯一點。”
如果不是早已習慣泉的不三不四,她絕對會拿冰錐刺殺眼前的傢伙。
「妳到底來幹嘛?嘲笑我扮成這副鬼樣嗎?」嵐已經無法忍耐了,她顧不得爆單的危險,質問著泉。
「我?嘲笑?」泉一臉訝異,「親親老婆,無論妳是甚麼模樣,我愛的都是妳,妳怎麼會認為我來嘲笑妳呢?」
「我不是妳老-」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望著嵐氣到失控快大喊的狀況,泉立刻將用手指摀住了嵐的唇。
指間碰到唇的剎那,泉像是觸電般的感到震撼。Fuck,真她媽該死的柔軟,不知道吻下去會是甚麼滋味…等等,媽的!春日泉,妳在搞啥麼鬼,她是妳最知心的好朋友,怎麼可以意淫她呢!?
「那妳還不必上妳的狗嘴。」嵐將她的手扯下,恨恨地瞪著她。如果泉再說出讓人誤會的話語,她這下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呃…打擾妳們小倆口吵嘴很抱歉…客人再催酒了。」
此時,負責另外區域的公關尷尬地插了嘴。嗚嗚嗚,如果不是客人催,她也不願意捲入人家的家務事啊。
「抱歉。」一聽到客人催酒的訊息,嵐立刻恢復到冰冷的表情,沉靜在調酒的世界中。沒料,當嵐專注的調酒的時候,早已捲起袖子的泉抓緊時間走到吧台內。
「Fi..Fire!」Nicole驚呼。一來,嵐不喜歡不會調酒的人跑來內場,再者她雖然可以和其他人配合調酒,但她仍舊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被打擾。二來,Fire畢竟是客人並不是Staff,因此她不能讓客人進到吧台內幫忙調酒啊!如果被亞乃姊知道,她今晚肯定就真的被『Fire』了。
「Nicole,沒關係,讓客人去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亞乃姊站在Nicole的身後,望著吧台內的狀況,兩個人的動作簡直是天衣無縫:「看樣子,小晶並不是習慣獨來獨往的調酒,而是因為少了『她』,所以寧缺勿濫。」亞乃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聽了亞乃姊得見解,又想起泉和晶所說的那番話。她們兩個,真的是『那種關係』嗎?唉,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6)雷同
過癮!這是嵐不得不承認的想法。
今天雖忙,卻忙的痛快又實在。好久沒有這麼充實的感覺,她無法否認泉總是懂得她需要什麼。這樣的默契,讓她想起當年在Shadow的溫馨和盛況。自從那天意外地巧遇影和小響後,她其實就想回去Shadow了,但是影卻告訴她,她們已經找到另外一個bartender,那位bartender資質不錯,短時間就和泉配合的天衣無縫。雖然笨蛋春日泉和誰誰誰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關 她的事,但是心裡卻莫名的很不爽。
「要回Shadow也不是不行,但我希望妳能夠在大阪待久一點。」
「為什麼?」嵐不禁疑惑。
「都老大不小了,不去其他地方開開眼界,日後怎麼獨立開業呢?當妳獨立之後,儘管來Shadow把另外一隻傢伙挖腳挖走吧。我和Uncle會很樂意放手的。」嵐萬萬沒想到,影已經幫自己設想到獨立開業,甚至還可以把小泉挖走,這不是普通的老闆以及店長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因此影和Uncle真的是把她和泉當做是自己的晚輩來照顧。這麼有義氣的事情,怎麼不讓她感動呢?
「我把泉挖走了,Shadow該怎麼辦?」嵐笑了笑。
「我打算教育小夏,並且會向Uncle買下Shadow準備接回來做。」話後,影深情地望著小響:「不過經營風格會變、營業時間也會變成11:00am~11:00pm。我打算把Shadow變成複合式餐廳, 主張的是生活的放鬆以及享受,而不是糜爛的墮落。」
「我沒聽錯吧?老大?妳什麼時候轉性了?」嵐笑了笑。雖然嘴巴虧著桐生影,但是她很羨慕也非常享受這對夫妻所營造出來的幸福氣氛。
「都結婚了,當然想要追求穩定,再者我也已經不再年輕。」影不介意嵐的笑虧,反而是回了微笑。
少了尖銳的她,更多了成熟的魅力。穩重的魅力,讓嵐有些難招架,但是她很明白,桐生影並不是她所能夠擁有的人,因為影的身旁已經有位美麗又讓人無法不迷戀的天曜紋響。
「嵐,妳變美了。」小響適時開了口,摸著嵐及肩的長髮。若不是現在和小響保持『姊妹情誼』,否則桐生影絕對會目前她們倆的親密舉動『很有意見』。
「妳也是,表情柔和多了。真是太好了。」嵐望著神采奕奕的響,她真的放心了。多年前的響,是多麼地讓嵐感到心疼,但是她只能選擇守護,無法踰越。
「能夠像這樣和妳聊著天,喝著妳所調的酒,真的很開心。」微醺的小響舉起酒杯,在燈光下看著美麗如冰的淡藍色:「Blue Moon,其實很像No.127(The Cross of Hibiki的別名)。」她喃喃的說,卻被耳尖的嵐以及桐生影聽進耳中。
「當然像。嵐的特質本來就和妳很像,所以兩杯調酒的特質也一定會像。」影的這話,讓嵐有些驚訝。她沒料到,影竟然會認為她和小響的特質雷同。
「我和小響的特質真有那麼雷同?」嵐微側著頭,回憶起No.127的冰徹口感。
「幹嘛想,我現場調給妳喝看看就知道了不是?」影撇笑,非常率性地走到內場。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內場只限我們的Staff…」望著深黑走進內場,上弦月的Staff急忙地勸說。
「沒關係,我會告訴亞乃姊的。」沒料嵐開了口,為了喝到深黑所調製的No.127,她願意負起全責。
「晶,這樣好嗎?」Staff面有難色。
「晶?這是妳現在的名字嗎?」小響有些訝異。晶,清澈的冰晶、水晶。這和她的英文名字-Crystal是一樣的。
「呃…」嵐一陣尷尬,她偷瞄了站在身旁的桐生影。
沒料,影的表情沒有起任何的變化,反而投以肯定的眼神告訴她:「這名字很符合妳的印象。我剛也說了,妳的特質和小響很像。」話後,她以俐落地手法調製深藍淺藍交織的雞尾酒。
「No.127,請品嘗。」影將雞尾酒放在嵐的面前後,帥氣地坐回愛妻的身旁。
「要影大大方方的請其他人喝這杯酒真的很不容易呢。泉哥及夏木要喝這杯酒,還得花上千方百計才能嘗到。」響慵懶地靠在影的肩上,輕聲地訴說。
「這我知道……」因為過去的她也是要花上千方百計才能喝到這杯酒,但是嵐沒有想到,影竟然會專程調給她喝。能夠擁有這樣的『特權』,也真的是付出了好多痛苦以及折磨的代價。
「老大,妳已經把我當娘們看了,是吧?」入口前,她好奇地問著影。
「妳本來就不是T。」影沒有正面回應,只是淡淡地說。
沒輒,她確實不是T。默默接受這個事實的嵐,緩緩地喝著美麗的No.127。入口後,她所有的味覺全部被喚醒。冰冷又美麗的口感,清澈又洗練的感覺。雖然口味和帶著酸澀味的Blue Moon有極大的不同。但是整體的感受卻是極為的類似。倘若自己的Blue Moon是冬天與冰雪相呼應藍月(憂鬱之月)的話,No.127則是在月夜下美麗又清澈的冰湖。
「我沒有小響那麼的清澈、洗練又…美麗。」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差異』。
「這就是妳花盡心思所能想到的差異嗎?」影揶揄的冷笑,那笑容讓嵐有些無地自容。
「原來我…不是『桐生影』的影子…」嵐喃喃地說著,表情有些失落。
「是,妳是,妳絕對是。」輕柔又堅定的聲音傳入嵐的耳裡,「因為桐生影等於我。」美麗的響,透出如影一般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認了。」嵐嘆了口氣。響的話沒有鼓勵反而讓她充滿無限的難堪。
(7)破綻
半個月前與桐生影夫妻的會面,讓嵐認清的很多的事實以及狀況。是的,她除了是桐生影的影子外,更是『另一個桐生影-天曜紋響』的影子。其實這樣的認知相當的尷尬,也曾經讓她困窘了好一陣子。上弦月的Ower-亞乃姊看出嵐的苦惱,也大約猜得出來她和那兩位驚艷的『貴客』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因此她告訴嵐:「既然選擇離開東京來到這邊,那麼就不應該再鑽牛角尖下去。放遠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再者妳那兩位老朋友也非常的在乎妳、看中妳。」
亞乃姊的話給了嵐大大的鼓勵,她除了感謝外也相當的感動。然而亞乃姊卻笑著告訴嵐,這不是什麼值得感動的事情,只是過來人的經驗分享。無論是否為過來人的經驗談,能夠在短時間讓嵐走出牛角尖也真的是當不簡單。當然,若是某位熱情如火的傢伙的話,她絕對會讓嵐在一分鐘內完全忘記這檔子事。為什麼?為了避免嵐鑽起牛角尖,泉會努力地讓嵐氣到把牛角尖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
「喂,要去喝一杯嗎?」由於泉的幫忙,讓吧台整理的時間縮短了不少,嵐望著牆上的時間,凌晨一點四十五分,還不算太晚,因此嵐索性地邀了約。
「幹嘛那麼客氣,其實是我自己多管閒事進場幫忙。妳不嫌棄我就很開心了。」泉知道嵐的邀約的意味,笑笑地推辭。她不喝嵐邀約的『道謝酒』,畢竟這是她自己的多管閒事。
「誰要請妳喝道謝酒。」嵐冷冷撇了泉一眼,十幾年的情誼,她早就知道泉的想法:「老朋友喝杯『好久不見』的酒,不為過吧?」
「那有什麼問題!就算要喝掛吐倒在路邊,我也絕對奉陪。」泉立刻答應。
誰要跟妳喝到吐啊。嵐又翻了白眼,不予以理會,「那妳等我,我去卸個妝、換個衣服。」話後,穿著7公分高的厚底馬靴的嵐,癟腳的走回Staff的休息室換裝。
「不習慣這樣穿,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呢?」望著嵐撇腳的模樣,除了苦笑外也有些心疼。嵐的個性很正經八百,三不五時還會鑽一下牛角尖。要這麼委曲求全地穿著這麼華麗的服飾,真的是委屈了嵐,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角色扮演』的啊。
提到『角色扮演』,泉意識到自己也穿著吸血鬼伯爵的服飾,趁著嵐努力把卸妝的時候,自己也走往廁所換回原本的服裝。換回原本的服裝的泉,從廁所走出來的剎那,恰巧地碰到穿回便服、準備下班離開的Nicole。
「哇靠,妳原來長得那麼清純喔?」望著卸下濃妝、化回淡妝的Nicole,不禁嘖嘖了兩聲。
「我是大學生,當然清純啊!還有,妳很過份耶!我剛問過晶了。明明妳們就不是『那種關係』,妳還這樣騙我!!!」Nicole氣的跳腳,顧不得形象地捏著泉的臉頰。
「哈哈哈哈」泉大笑後就痛到大喊,「唉唷!別,很痛耶!!!!」
「妳活該。」走出休息室的嵐,看著被Nicole捏到不行的泉,冷不防地插了話。
「晶。」Nicole聽到嵐的聲音後,立刻收了手:「抱歉…我太氣了。」她尷尬地和嵐說了聲抱歉。
「沒關係,那是她罪有應得。」嵐淡淡地應笑,隨後撇了泉一眼:「還不走?」
「唉唷…我的臉…。」泉邊摸著自己的臉,邊尾隨嵐離開了上弦月。
離開嵐目前工作的Bar後,泉發現嵐似乎有些許,不,是很大的不同。冰冷的臉孔依舊,但是即肩的長髮讓嵐有截然不同的感覺。好…好娘啊!不對,好美,好女人啊。這麼女人的模樣,讓泉既尷尬又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擺。唉,怎麼會這樣,雖然知道嵐不T,可是留長髮的她真的是美的很糟糕啊。
「現在我的模樣有這麼不堪入目嗎?」她發現泉的表情充滿著尷尬、複雜的表情,她皺了眉地疑問。
「不!其實還挺…」泉拉了長音,抓了抓頭:「挺漂亮。」表情雖然相當鎮定,但發紅的耳朵早已露餡。
「妳就算是這樣稱讚我,也撈不到任何好處。」嵐微了微笑:「不過我倒是可以請妳喝一杯酒。」
「那我要妳的Blue Moon。」泉直覺的說。
「好啊!」嵐很豪爽的答應:「不過我們現在總不能借用別人的吧台吧?妳明天來我調給妳喝。」
「那我得和老大再多請一天假才行。」一聽到嵐要親自調Blue Moon,泉就興奮的拿起手機要打。
「等等。」嵐握住泉的手,試圖阻止。
她知道泉是想到就立刻行動的人,問題是現在的時間太『微妙』,如果影大正在和小響『辦事』的話,泉打電話過去打擾可就很糟糕了。不過要把話講的那麼直接嗎?感覺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著想著,嵐又開始『深思熟慮』了起來。
「嵐?」
泉望著深思熟慮的嵐,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十幾年的友情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啥麼。一定是想著要怎麼把話說的好聽一點、婉轉一點,不讓她會受傷。嵐雖然表情冷冷的,但是她的心思非常的細膩,一點點小事情都會陷入無比的煩惱。雖然這是嵐的缺點,卻也是她最可愛的地方。望著嵐煩惱的模樣,泉很enjoy其中,讓她覺得更爽…不不不,怎麼可以說爽呢!但是讓她High翻天的事情就是──嵐的手仍舊是緊緊地握住泉的手呢!
「呃…這種時間,影大應該…很忙,不,應該…在休息了。」
很忙?在休息?哈哈,直接告訴她,影大這個時間在睡覺不就好了?想說的含蓄卻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嵐啊嵐,妳真的是可愛到了極致。
雖然以前就覺得嵐彆扭的舉動很可愛,不過一年未見,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接不對,竟然會覺得嵐的反應除了可愛之外,又…相當的吸引人。
「喔,那我中午再打電話給老大好了。不管只她准不准假,我就是請定了。」泉劈哩啪啦地說了一串,也不在乎影大是否會准假,大不了就翹班讓夏木做到死,回來東京後再來好好請客一番。不過心思細密加上責任感很重的讓嵐,卻十分擔心起泉的事情。
「要不然,妳來我家喝酒好了。我家應該有材料可以調,妳明天也可以不用請假就回東京…。」
「好啊好啊!!」泉一聽到要去嵐家喝酒就格外的開心。泉自從嵐離開東京後就沒有機會像過去一樣,兩個人常常去彼此家切磋雞尾酒,也會三不五十喝掛在對方家。因為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瘋狂兩三天,所以彼此老早就在對方家中放置自己的換洗以及居家衣物。畢竟到親友家喝酒是放鬆,也不希望穿得太過拘謹。
「那妳可能要先和我回一下飯店,我要去拿我居家的衣物來穿。」
「不用了。」嵐一口回絕。乾淨俐落的口吻,讓泉的內心有點受傷,彷彿喝完那杯Blue Moon後,嵐就要下逐客令似的。
「我…不小心把妳的衣服也帶來大版了…」嵐小聲地說。
沒料,泉一聽到這句話,感動到將嵐抱起來轉三圈:「沒想到妳想我想到把我的衣服都帶了過來,真是讓我感動到爆啊!!」
其實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因為走的很匆忙,所以就不小心將泉的衣物也打包到大阪來。原本想找時間將泉的衣服寄回去給她,不過因為太忙忘記了,所以就拖到現在還沒有寄送。
看到泉感動萬分的模樣,嵐就更不好意思開口說明理由。雖然知道她很感動,但也沒必要到開心的摟著她轉三圈吧?而且…她們站在婦產科醫院(雖然關門了)前,做出彷彿像是『我要當爸爸了!』的舉動,讓身旁的酒醉正要歸家的路人投以幸福又祝福的眼光告訴他們,恭喜你們啦!更誇張的是,還有喝到爛醉的上班族就搖搖晃晃的跑過來拍拍泉著肩膀告訴她:「初為人父都是這種心情!小子!加油啦!!生兩三個都沒問題啦!!!」
拜託,她跟她又不是這種關係,被說這種話真的是超級尷尬的。可是讓嵐氣絕的是,這傢伙更是加油添醋的告訴上班族:「開玩笑,我一夜七次郎、嚇嚇叫耶!!只要老婆有體力,要我們生棒球隊都沒有問題!!」
看著這傢伙吹噓吹到快爆炸的階段,嵐也知道如果當場拒絕或者是回嘴,反而會讓泉更加地得意又吹噓。因此,她只能很冷靜很不屑的口吻當著大家的面訴說:「妳養得起嗎?」
哇靠,她竟然願意幫我生耶。如果我是男的話!!嵐的言語只是想要緩衝目前爆走的狀況,沒料卻被泉加油添醋的解讀。
「沒有問題!如果妳願意為我生棒球隊,我就算是要我當牛郎我也願意。」泉深情款款地向嵐放電。她雖然是開玩笑地說,卻也是半真心的──如果妳願意為我生的話。
不過嵐似乎有些無法招架,老覺得泉怎麼有點怪怪的?今天老是開她玩笑、狂吃豆腐。難道留長髮之後就差那麼多嗎?她還想當她是朋友啊!
瞧見嵐的彆扭以及皺眉,泉適時收手地不再瞎鬧,也到處圓場平息這齣鬧劇。曲終人散後,她反而和嵐說聲謝:「謝謝妳在當下留了面子給我。不過,一聽到妳把我的衣服帶來大阪的時候,我真的是很高興的。」
幹嘛突然那麼客氣,而且又故意在她耳邊輕聲訴說。嵐的表情沒變,語調也正經八百:「當初搬家比較匆忙,所以就把所有的東西搬過去了。」這句話應該會傷到泉的心吧?但是講出來比較好。不過,嵐失策了,她萬萬沒想到眼尖的泉已經看到她通紅的耳根。
「原來耳朵是敏感點啊…」泉喃喃地說著。
「嗯?妳說什麼?」嵐沒有仔細將泉的話聽進去。
「喔!?沒什麼。」泉賊賊地笑了笑:「走吧,快回家吧!」整整一年沒喝到的Blue Moon,她可是非常懷念的呢。
(8)失神
「我們到了,請進。」嵐帶著泉來到她位居於大阪的住處,開起大門後,她示意要泉先進門。
十幾年的默契下來,嵐不用多說什麼,泉就很大方地走進嵐的個人公寓:「打擾囉。」脫了鞋後,她在玄關等了嵐一回,接著就尾隨嵐走進客廳。
「妳坐一下吧。我拿妳的衣服給妳。」
「喔,好。」
泉自動地坐在沙發上,調整最舒服地位子後就開始觀察房子的格局以及設計。無論是東京的住處或者是大阪的住處,嵐都是喜歡將它佈置的很溫暖。整體為米白色基調,打著黃色的燈光,搭配原木家具以及綠色的盆栽,自然又放鬆。如果不夠了解她,一定會被這樣的裝潢嚇死,畢竟眼前裝潢一點都不符合嵐的冰冷個性,反倒是北歐簡約風格的泉家比較適合嵐的感覺。
「無論是大阪或者是東京的住處,都很有妳的感覺。」感覺到嵐的靠近,泉立即開了口。
「喜歡的東西不會到了大阪就有三百六十五度的變化。」
「包括影大嗎?」因為是嵐的家,所以她可以很放肆。
「也包括小響。」她將泉的衣物放在泉的面前,平靜的回話。
「嗯。」這個原因泉也很清楚,在嵐請長假後的那幾天,她找過影和小響,因此非常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現在呢?妳還喜歡嗎?」泉指的是她們。
嵐當然知道泉的意思,想起那對夫妻,她不自覺地笑了:「當然喜歡啊!但已經不是過去的那種喜歡了。」對影和響的感情,已經變成摯友的喜愛、親人的喜歡。這樣的喜歡其實也不差,也非常的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嵐的神情充滿著無限的柔和與溫暖,燦爛的笑容點燃泉澎湃、激情的心。
該死!她怎麼可以這麼有魅力!?春日泉!!振作點!她可是好朋友,不可以在意淫下去了。
「能放開是好事情。」泉試圖沉住氣,簡單又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我也這麼覺得。」嵐點了點頭,筆直地望著泉。泉有些不自在,立即撇開視線,這舉動更讓嵐相當的匪夷所思。
這傢伙是怎樣?幹嘛扭捏成這個樣子?我看起來一副會吃掉她的樣子嗎?嵐在心中不斷自嘲,卻也給泉一個台階下。她不注視她,反而提醒泉先去洗澡再去換輕鬆的衣物再來敘舊。
「那妳呢?不洗嗎?」泉沒有想多,只是單純的問著嵐。嵐一臉尷尬,過了五秒後,泉才知道自已說錯了話:「喔…呃!!哈哈哈!!我只是單純想說一起洗應該可以幫妳省一下水怎樣的…。」她邊說邊走往浴室,「好啦好啦!就當我沒問,我先去洗了。」泉丟下這番話後,就打開浴室的門,迅速地溜了進去。
「傻瓜。」望著泉的舉止,嵐不禁失了笑。
趁著泉洗澡的時候,她趕緊來到廚房準備調酒的材料以及下酒菜。自從嵐搬來大阪後,就沒有像這樣邀朋友來家裡喝過酒,能夠回到泉再度把酒言歡的感覺真的是很開心,邊準備下酒菜的嵐,不自覺地哼了幾首歌曲。殊不知,洗了三分鐘戰鬥澡的泉,早已將這一幕看盡眼底。紮上馬尾的嵐雖有先前短髮時代冰冷又安靜的模樣,但行動上可說是相當的放鬆,臉部的表情也十分的柔和。
“這就是卸下面具的妳嗎?”泉驚嘆。她雖然知道嵐有一層厚厚的保護層,卻沒有料到完全卸了底的她竟然是如此的模樣。這女人,狡猾的瞞了她十幾年,但是更該死的是這個基於禮貌而不拆穿她真實面目的自己。
泉望著嵐望的失神,完全沒意識到料理下酒菜的嵐已發現到她,「妳洗好了嗎?」
「嗯。」泉下意識的點點頭後,猛然地回了神。
“糟了!該不會被嵐發現到自己看著她看到失神?
”一臉尷尬的她,只能猛抓著頭說:「嗯,喔,對、我,我洗好了。」
做賊心虛的模樣再度讓嵐失笑:「我只不過留長頭髮,有必要像單身男女共處一室那麼緊張嗎?」風水輪流轉,一直以來都是泉在安撫嵐的牛角尖,沒料這次竟然換成嵐安撫泉不知所措的情緒。
「哈哈,一時不習慣嘛。」
泉一臉乾笑,尷尬的走到開放式的廚房,看了一眼嵐現在料理下酒菜的進度後,她立即就知道自己該從哪個階段開始幫忙。十幾年來的同事兼知心好友的默契,可說是完美到天衣無縫的程度。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看到我們現在的舉動,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交往很久的情侶?」這樣的默契,讓泉不自覺地開起玩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每晚不就為了誰要當攻而吵翻天?」嵐白眼看著泉,也讓泉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也是!」雖然這只是一搭一唱的玩笑話,但是泉卻把它當作真心話仔細地收近心底。張羅好下酒菜後,嵐示意要泉將食物拿到客廳的茶几上,也順便整理凌亂的流理臺,命令的模樣一整個就像老婆命令老公般的自然。
「反正妳就先弄好,等我洗好澡後就來調Blue Moon。」離開廚房前,她再度訴說。
「是!親親老婆。」泉笑了笑,沒料又被嵐白了一眼。
面對這個亂開玩笑的傢伙,嵐頭痛極了。她搖了搖頭,從主臥房拿出居家衣物後就走進浴室,動作自然到不行,一點都不把泉當作是外人看待。
在廚房忙著清理的泉,當然是一邊清理一邊全程目送嵐進到浴室。當她一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後,泉瞬間停止了清洗的舉動,「唉….羽野嵐,我該拿妳怎麼辦….。」她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嵐的全裸的身影,這一夜,肯定是非常『煎熬』的一夜。
(9)越界
「挪,這是我剛調的Fire,喝吧。」嵐從浴室出來後,便發現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自在的吃起下酒菜,也喝起泉自己的特調-Fire。
「謝謝。」嵐二話不說地坐到泉的身旁,喝起那杯火紅、辛辣又後勁十足的Fire後,不禁露起燦燦的笑容。其實嵐並不喜歡這杯嗆辣、後勁十足的Fire。但是來到大阪後,她竟然懷念起泉那杯激烈又強烈的味道。有時候在家中,她嘗試著調過,但怎麼調都調不出泉的感覺,如今喝到這杯酒後,一整個都對味極了。
「我很訝異妳的酒櫃竟然會放辛辣苦艾酒以及野莓利口酒。」泉方才看了嵐的酒櫃後,意外發現可以完整調製Fire的基酒。伏特加是基酒,那無可厚非。辛辣苦艾酒,那是辣味Martini以及Manhattan必要的基酒,雖然泉清楚明白其實嵐不是很喜歡那隻酒,也不喜歡辣味的Martini以及Manhattan,不過要硬拗也拗的過。但是野莓利口酒…,在Bar台上是會用到沒有錯,只是對藍色情有獨鍾的她來說,會出現紅色系的利口酒,實在是非常的詭異。
「呃。」嵐頓時語塞,接著她很直接了當的承認:「來到大阪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想喝妳的酒,所以就試著買材料回來調看看了…。」其實她可以選擇找各種藉口,但是在多年共事的夥伴面前,那些藉口絕對會被戳破。與其做賊心虛,倒不如就大方承認,反正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只是嵐萬萬沒想到,泉聽了這番話後,整個人感動到紅了眼眶。
「泉…」嵐嚇傻了,不自覺地喚出她的名字,也讓她深深的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認識的泉嗎?雖然泉的情緒總是寫在臉上,但那些情感有一半都是演出來的。和外冷內熱、思緒縝密,情感纖細的嵐比較起來,泉的情感其實是冷漠又實際的。嵐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保持適度距離和泉嬉鬧。南轅北轍的她們其實是有著恐怖的平衡點,誰也不侵犯誰的內心領域,很多時候她們倆個的對話都是點到為止、其餘的放在心底明白就好。因此,她真的很訝異泉會聽到這番話感動萬分,更沒有想到她會因此發自內心的紅了眼眶。
「呃,哈!!真是抱歉!我感動到我不禁掉了幾滴眼淚。」泉知道自己失態了,她企圖婉轉尷尬的氣氛,嘻嘻哈哈的說:「我的親親老婆,既然那麼想我怎麼不主動和我聯絡?我可以為了妳從東京跑來大阪『救急』一下,用不著妳『自己來』解我的相思之苦。」
「妳又來了。」嵐搖了搖頭,她真的很受不了這傢伙每次都來這招來緩和氣氛,「妳不是想喝Blue Moon?我去調給妳喝。」話後,她隨即起了身走進廚房。泉更像個跟屁蟲,在開放式的吧台上靜靜地觀賞嵐俐落又精準的調酒風格。
「好俐落…好漂亮。」泉趴在吧台上,看得如癡如醉。
望著泉仰慕的模樣,嵐對著這個大孩子應了笑:「不都看了十幾年嗎?」
「是啊。」泉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喃喃訴說:「看了十幾年竟完全沒有發現到…妳的存在對我竟然是如此的重要。」泉說的很小聲,但耳尖的嵐一字不露的將這些字句聽入耳裡。
“該趕她走嗎?
但十幾年的友情,這樣做真的很沒有道義。”嵐邊調著酒邊皺起眉不知所措,她沒想到自己著實的『引狼入室』。而這匹狼,還是她十幾多年的知心好夥伴。
「呃…,對了!這次怎麼只有妳來?妳的女友-夏月呢?」這樣的場面好尷尬,嵐企圖轉移話題。
「分了。」趴在吧台的泉沒有大動作,只是慵懶地將眼神往上勾,筆直又專注地注視著嵐。
「什麼時候分的。」嵐有些發顫,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老鷹盯上的獵物,但是卻非常冷靜的調製冰藍色的Blue Moon。
「忘了。」泉有問必答,甚至主動的回答嵐下一個問題:「是我主動提的。」
「為什麼?妳們不是處的好好的嗎?」記得泉和夏月也交往了兩三年,每次去泉家都可以看到她們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模樣。
「嗯,心裡有人。」泉發現嵐問的好多、思緒也很亂。畢竟她在等待嵐洗澡的時候,一口氣亁完好幾杯自己所調至的Martini。
"是誰?”這句話她不敢問,因為她發現泉的舉止怎麼越來越怪,彷彿就像是喝醉酒的感覺。為了驗證自己的疑惑,她稍微看了一下自己的酒,驚愕的發現到那瓶根本用不太到的辛辣苦艾酒瞬間只剩下1/3的容量。至於另外一瓶快空瓶的酒,就是可憐的Gin。
「我說,老兄何必猛喝Martini把自己灌得爛醉?」嵐不氣泉把她家的酒用完,因為她們一喝就是會把對方所藏的酒喝的一乾二淨。她比較氣的是這傢伙幹嘛把自己灌得爛醉。灌得爛醉??等等等,Martini雖然很強,不過千杯不醉的泉不會因為區區幾杯Martini就喝的爛醉:「泉,妳什麼時候來大阪的?」
「今天。」頭真昏,刺痛的感覺很不舒服。
「下班後直接過來?」
「喔,對啊。我沒睡。」泉傻呼呼地笑了。
該死!這傢伙竟然在沒有休息的狀況猛灌起Martini,就算是千杯不醉,也會被疲憊感打敗:「那妳還喝那麼猛!!」嵐快氣瘋了,她一手捧著調好的Blue Moon,一手扛著已經被Martini支配意識的泉走到客廳。
「我看妳這麼醉,也喝不出Blue Moon的味道,我自己喝了。」她將泉放在沙發上,和茫茫然的泉訴說如何處置這杯Blue Moon。
「喔,好。」泉沒有想很多,聽到話她就直接的回應。直到她看到嵐將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一口乾盡後,才驚愕的大喊:「不,那是我的。」泉企圖要搶走嵐手上已經乾盡的Blue Moon。
「我喝完了,喂,妳-!!」嵐企圖推開和她搶杯子的泉,但她萬萬沒想到泉竟然直接地吻上她的唇。
吻上嵐的唇,品嘗到Blue Moon的味道後,泉非常的心滿意足。對了,感覺都對了,一切都對味極了。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的味道,帶著苦澀的葡萄柚的味道,還隱藏著檸檬的香味以及酸味…,除此之外,竟然還有更美妙的口感!天啊!這是新版的Blue Moon嗎?真有嵐的一套!清新如微風般的味道,又帶著淡淡的甜味。這個味道是什麼?是蜂蜜嗎?不對,那不是蜂蜜的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而該死的為什麼觸感那麼的柔軟又具有彈性?泉一邊吸允嵐的雙唇,一邊探索她不解的口感。
「春日泉,妳-!!」嵐死命的掙扎,好不容易脫離她的吻,也企圖想要離開泉的懷中、離開現場。
但是她意外的沒想到自己的力氣竟然掙脫不了泉。媽的!以前Shadow的腕力比賽,她都在放水嗎?還是自己留長頭髮後就收斂自己的力氣?「妳,快點放開我-唔。」泉再一度吻上嵐的唇,這一次舌尖霸道的探入嵐的唇內,不斷的深入、周旋以及探索。嵐有些招架不足,她沒有想到泉的攻勢會是這麼強勢又猛烈!泉雖然是外熱內冷,但是她平常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完全看不出來她竟是如此的強勢又霸道。
泉的激烈,讓嵐有些無法承受,她想拒絕卻又一再被臣服,直到泉的吻從唇慢慢地移動到嵐敏感的耳垂,嵐驚慌失措的恢復『原音』不斷求饒:「春日泉!我求妳!!不要破壞我們堅持好多年的友情!」當嵐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被自己嚇到了。
堅持?好多年?不對啊!這幾年她一直暗戀的人,其實是桐生影和小響啊?但是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說??難道,其實春日泉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破壞了?會怎樣?」泉笑的很邪惡。酒醉的她,誤以為自己處於自己的在夢境當中。反正只是一場夢,想怎樣就怎麼樣,誰叫嵐越來越讓自己剎不住車呢?既然是一場夢,她絕對要主導一切的佔有她『最親愛的友人』。
「春日泉,妳…。」嵐無助了。不知所措的她,被泉深情地看盡眼底:「我……」這種感覺很怪,但是全身非常的熱。嵐覺得自己不是醉了、就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和自己的『知己』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抱著。」泉命令著嵐。嵐下意識地圈著她的頸,安心感莫名而生。嵐的配合,讓泉透出得意又驕傲的笑容,她將嵐抱到主臥室的床上,輕輕地將嵐放在柔軟的床上、撫著嵐的長髮、猶如撫著羽毛般的輕柔又充滿疼愛。
「嵐…..」
低沉的音調在嵐的耳邊呼喚。判若兩人的表情以及性感的音調,頓時讓嵐招架不住,更是懷疑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她所認識的春日泉。從光看外表觀看,毫無疑問,但是面對那雙充滿迷戀又極為佔有的眼神、強勢又霸道的氣勢、以及性感又足以讓人融化的音調,讓嵐一再難確定,她真的是泉嗎?真的是愛開玩笑、不正經,三不五時又愛搞笑的泉嗎?雖然在過去的時候,隱約嗅出她的真面目,偶爾也會看到她恢復正經八百在面對事情的模樣,然而她沒有想,不、應該是從未想像過泉再面對女人的時候竟然會是如此的模樣…。
「別再想了。我就是我,春日泉從來沒有改變過。」爛醉的春日泉笑了笑,沒想到在夢中的嵐也是如此的鑽牛角尖、愛亂想。不過也好,越真實越可以讓她在夢裡發洩。一年了!這該死的傢伙失蹤了一年,這一年她除了想念她的特調,也想念她的陪伴。
「…我早該正視到一直在我身旁的妳……。」泉捧著她的臉,迷茫地喃喃自語。話後,她霸道的吻上嵐、俐落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著火的指尖更是輕撫嵐的曼妙曲線上。
「不─!」嵐一手遮著自己的身體,一手抗拒她的襲擊。然而這樣的舉動根本是徒勞無功,因為泉的力氣大過於嵐。嵐無助了,她不斷的向泉求饒:「泉,妳別這樣,妳…妳會後悔的!」
「不趁現在要妳,我會後悔一輩子。」泉說的很堅決,吻就這麼落在嵐的身上,既輕柔又狂野:「哇靠!」扳開嵐遮掩雙峰的手,泉驚嘆的飆出髒話:「…32D、25、34。妳…妳會不會太暴殄天物?讓束胸壓著妳美麗的豐腴?」
「泉,妳…!!」
被自己的好友這樣侵犯已經讓她更尷尬,沒想到竟然還被這樣仔細觀看,甚至被當做女人來寵愛。但是說起來也很奇怪,嵐很意外自己不厭惡泉的觸碰。畢竟,她一直不太喜歡被自己的另外一半觸碰、撫摸,也不喜歡被進入的感覺。然而面對泉的挑逗,她很訝異自己竟然全盤可以接受,自己的下體甚至滲出讓她感到害羞又很不能自己的黏稠。
「該死的!妳好濕….。」撫摸著嵐的大腿以及私密處,泉驚訝的說出失控的話語,「她媽的!我為什麼會這麼遲鈍?這麼後知後覺?沒想到,讓我尋尋覓覓這麼久的完美女人,竟然在我的身旁十幾年,而我卻渾然不知!?」
「泉,妳,妳醉了!」面對泉的炙熱、泉的表白,嵐更加的無助。泉越界了,藉著酒精,跨出恐怖的平衡點。這樣的越界,讓嵐好不安,她寧願和泉是朋友,這樣她們才能夠永遠的相處下去,但是…面對現在的情慾,她也快無法自己。
「嵐…。」泉的低吼,如野獸般狂妄。粗魯的指尖探入緊繃又濕潤洞口,泉完全的失控,「喔,天!!妳好緊。」她緊皺的眉,感受著自己的指尖不斷女陰擠夾、吸允,耳朵享受著柔美的呢喃以及喘息。
「不-,不要。」
嵐不斷的求饒,甚至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奇怪。明明被自己的好友侵犯,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享受著泉給予的快感。無助的她,咬著泉的肩、抓著她的背,泉更是驕傲的找到足以讓嵐致命的點,不斷的旋轉、撞擊,更不忘在嵐的身上留下紫色、紅色的吻痕,以宣示自己的領土。
「泉,不──。」
緊繃的情緒讓嵐全身顫抖,她緊緊擁著自己的好友,不斷地在她懷中找尋崩潰之後的安全感。汗流浹背的泉,知道那個反應是什麼,她溫柔地撫摸嵐雪白的肌膚,細細地啄起被自己吻到紅腫的朱唇。
「妳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連性愛都可以如此的天衣無縫?」泉不解地望著眼前脆弱又女人的嵐,訝異又狂喜地問著只能無助地依偎在她懷中的小女人。
「妳越界了…。」她沒有回答泉的問題,只是無助地縮在泉的懷中,喃喃地抱怨。
「妳不愛嗎?」泉撫著嵐的長髮,順著長髮輕撫著她的頸肩。動作輕柔外,還充滿著迷戀以及寵愛。
“妳不愛嗎?”這句話,纏繞著嵐好久好久。窩在泉的懷中,她不經意地透出笑容:「還不賴…。」
「嵐…。」
這個回答,讓泉再度地要了她。這一次,嵐沒有抗拒、沒有掙扎,反而是回應泉的熱情,也享受外表如火、內心冷漠的她所激發出來的激情。
既然,泉認為這是一場夢的話,那麼今夜就讓這場美夢持續下去吧…。
(10)船過水無痕
「痛、痛痛痛。」一早醒來,泉的頭痛到不行。熬夜加一口氣乾掉不知道幾杯的Martini,果然還是有殺傷力的。
「妳醒啦?」穿著高領服飾的嵐端著蜂蜜水,企圖讓泉的宿醉好過一點:「挪,蜂蜜水,喝下去看會不會好一點。」冷靜的表情,彷彿昨晚的激情就像一場不切實際的春夢。
「謝啦!」泉一口氣喝下嵐準備的蜂蜜水後,好奇地問起:「我什麼時候睡著的啊?而且怎麼會睡在床上?還穿著外出服?」她疑問。
「我才想問妳,那瓶已經空瓶的Gin以及剩不到1/3的辛辣苦艾酒是怎麼回事?」嵐白了眼,說出自己老早想好的謊話:「當我在調Blue Moon的時候,妳就醉倒在吧台上。因此我正想把妳扛到房間的時候,沒想到妳吐的亂七八糟,所以我只好扒光妳,讓妳穿著原本的衣服。」
「扒光我!!」泉不經兩手遮胸,「天啊!我的大咪咪該不會被妳看光了吧?」她裝做害羞的模樣。
嵐冷眼望著泉的胸口,「不過小B而已。」
「喔!我的一世英名。」泉哭趴在床上,覺得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被嵐給玷污。
「別裝了!!妳快給我搭車回東京!影大剛有來電,我就順手把電話接起來,她說,另外一隻突然生病了,因此如果今晚妳沒有來上班,以後就有妳好過的了。」
「老大還真是會棒打鴛鴦…。」泉碎碎念著,但是既然是影大的聖旨,她也只能乖乖奉旨,下床盥洗準備回東京。
望著泉下床後,嵐也就好心地提醒泉:「牙刷、毛巾我都準備好了!妳去洗把臉,就可以吃飯了。」
「喔,好。」泉很習慣嵐的體貼,每每到嵐的家喝酒的隔天,她都是這樣招待泉的。只是,她納悶起嵐那張微腫的唇,不自覺地問起:「對了!妳的嘴唇怎麼那麼腫?有吃辣嗎?」
這句問話,讓嵐一整個緊繃,她心虛地支吾起來:「喔,嗯…對,把妳扛進房間後,因為我很餓所以就煮了宵夜…。」話後,她急忙地撇開話題:「不說這些了,妳快點去刷牙,我早餐準備好了。」
「喔。」泉不疑有它,乖乖聽從嵐的話去洗臉刷牙,也享用了嵐的美味早餐,「嘿,妳知道嗎?除了Blue Moon外,我最懷念的就是妳的早餐了。」回想起當年兩個人老是到彼此家喝掛的回憶,泉懷念不已:「以後我放假,可以來大阪找妳喝酒嗎?」她問。
「那也要等我放假才行。」嵐沒拒絕也沒接受,只是點出最現實的事情。
「也是。」泉笑了笑,一副惋惜的模樣:「妳…不打算回Shadow嗎?」筆直的眼神相當的專注。
面對泉的眼神,嵐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必須保持冷靜,免得讓泉起疑:「影大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回去。」
影大,該死的影大!泉的心中有一把莫名火,臉色也漸漸地難看起來。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莫名的妒火讓自己和嵐的友情變了質。尤其當她在刷牙洗臉的時候,慢慢想起酒醉後所做的春夢…雖然只是片段的春夢,但是讓她覺得非常的尷尬,卻又羨慕夢中那麼有勇氣的自己,尤其夢中的嵐是多麼的女人、多麼的脆弱,甚至和她如此的契合啊…。糟糕,自己怎麼又意淫起自己的好友!?不行不行,還是得要剎剎車將尷尬的氣氛化解才行。
「吼!那如果影大不需要妳,妳就不回來Shadow了嗎?妳這狠心的傢伙,也不想想我有多想妳。」泉裝死的抱怨起來,卻也道出自己的真心話。
「妳已經有了一個和妳默契十足的新搭檔了不是?」嵐的一句話就讓泉語塞,不過這句話也真是夠嗆的了。
「親親老婆,妳吃醋了嗎?」泉笑著試探,沒料又被嵐白了一眼。氣氛就被她們左一句右一句的吵鬧下緩和了下來。
「好啦!我也差不多要回東京了,在妳這邊白吃白住白睡也真不好意思。」看著牆上的時間,「我再不回去飯店Check Out的話,可能又會被飯店多收一筆費用。」泉笑了笑,其實被收錢是小事情,她只是比較心疼嵐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再說,我看妳照顧我也累翻了吧?」
「嗯,有一點…。」嵐含蓄的說,一來也不想讓泉不好意思,二來更不想讓泉知道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很累,畢竟被泉操了一整夜,還要刻意地比她早醒,再怎麼想矜持,卻敵不過瞌睡蟲的襲擊,因此她只能邊打瞌睡邊護送著泉到門口:「我沒辦法送妳到車站,妳知道怎麼走回去嗎?」快睡著的她,好心的問著。
「放心,大阪是老家,我熟的很。」泉笑了笑:「倒是妳,快去補眠吧!」
「好,路上小心。」嵐點點頭,簡單和泉道別、關上大門後,想也沒想的就躺回那張讓她和泉都越了界的大床。
躺在床上後,嵐不自覺地笑了笑,想起清晨醒來的慌張,急忙的替那個人穿上身上的衣物,刻意找了高領的衣服遮掩自己的吻痕,騙她影大告訴她要趕緊回東京,甚至裝做沒發生任何事情般和泉冷靜的應對…。雖然這樣的安排讓泉沒有嗅到任何的異樣,但是嵐心中的落寞卻不禁地油然而生。
「嵐,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是最好的。」她緊緊地告誡自己的心,越界的事情僅能發生在昨晚。但是,那個人的味道竟然惡劣地從枕頭中散發出,讓嵐無法駕馭自己的心,只能情不自禁地撫著枕頭,低喚起那極度惡劣的人的名字…。
(11)真實
離開嵐的家,泉的心不自覺地失落了起來。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迷戀和嵐的相處,也無法忘懷今天早上的兩人早餐。失神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車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Hotel收拾行李Check Out,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搭上新幹線回到東京、甚至是回到自己的住處。
「奇怪,我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嗎?」除了嵐的倩影讓她非常在意之外,一路上泉努力思考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非想起不可,但該死的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最後只能想那場極為真實的春夢-和嵐的春夢。
該死!她真的好希望春夢成真,夢中的嵐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又害怕彼此的越界。她愛死夢中嵐的不知所措,愛死嵐的反應以及無助。天啊!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跨出那道界線。就算是十年的朋友又如何?難道就不能頭殼壞去的愛上她嗎?
忽地,泉愰然大悟。媽的,先前自己幹嘛像個娘炮一樣扭捏?愛上就愛上了,就算是十年的朋友又如何?怕越界嗎?喔,去它的越界。就是因為這點矜持,害她只能靠春夢解決自己對嵐的情慾。想通這一切的泉,心情大好,眼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去上班了,因此泉沒多做休息的就來到了Shadow。
「早安!耶?小夏,妳不是生病嗎?所以影大才要我趕緊回來的。」一進Shadow,她看見精神特好的夏木,不禁納悶的問起。
「我哪有生病啊?」夏木一臉納悶,「不過話說,妳怎麼回來了?昨晚影大還告訴我,她要多放妳幾天假,然後要我委屈一下獨撐全場的說。」
聽到這番話,泉整個人都傻了,「不對啊,嵐告訴我…」
「告訴妳什麼?」熟悉的低音從泉的耳後冒出,「我不是告訴要嵐轉達妳,在大阪多待幾天沒有關係的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影大…。」泉聽到影大的話,一整個傻了眼:「這,跟嵐講的完全不同啊…。」她記得嵐是和她說,夏木感冒生病,所以請她趕緊回東京支援的。
「妳就傻傻聽嵐的話回來?」影一整個傻眼,「還真聽話啊。」她不禁虧起泉。
「我連她都不相信的話,還要相信誰啊?」泉非常的理直氣壯。
十幾年的友情,她這麼理直氣壯也是理所當然的,影也很理解她的意思,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回來,就上班吧。」
「嘎?妳不是要多放幾天假?」
「妳都回來東京了,不是嗎?」影冷冷地望著泉。
「是沒錯啦….唉,老大,妳還真會壓榨員工。」泉邊嘮叨邊垂頭喪氣的走往休息更衣室,準備換上bartender的服飾。
「泉哥,等我。」夏木也尾隨泉來到休息更衣室,換上bartender的服裝。正當她們換衣服的同時,夏木瞧見泉背後慘烈的『戰績』。
「泉哥,妳…妳去大阪幹什麼去了?」
「本來是去找仿冒品拆台,沒想找到我那位老朋友啊。」泉衣服脫倒一半,便轉了身,望著夏木驚恐的臉:「怎麼了?一臉驚恐的模樣?」
背面慘烈就算了,沒想到泉連肩膀可怕的『戰績』,哇…感覺連手臂都有。
「泉哥,妳..妳不覺得…妳的肩膀、手臂還有背很痛嗎?」夏木含蓄的問。
被夏木這麼一問,泉倒是覺得自己的背被冷風一吹,有種刺痛的感覺。至於肩膀以及手臂…她立即褪下身上的衣服,趕緊張望。
「靠,這是怎麼回事?」她驚愕的看著肩膀上的咬傷以及手臂的抓傷,也急忙地跑到鏡子前看著自己背面的抓傷。
「唷,我說小泉,大阪女都這麼激烈嗎?怎麼把妳抓成這樣?」準備換上制服的Joe推開更衣室的門,一眼看到的就是泉身上精彩萬分的痕跡。
「是大阪女嗎?」影透出邪惡的笑容:「今天一大早,我打電話給泉的時候…是一個聲音輕柔,講著正統東京腔的女人接起的電話…」老實說,聽到嵐的『原音』,影自己也嚇得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確認是不是自己打錯電話。若不是小響在旁告訴自己,那真的是嵐的聲音,她絕對會想殺去大阪把泉丟到道頓崛河裡頭。
「那個聲音好像是嵐…」影的話沒說完,泉便急忙穿回自己的衣服、抓著自己的錢包和手機,離開Shadow。
該死的春日泉,妳怎麼這麼愚蠢!?愚蠢到竟然相信那只是一場春夢!想起自己對嵐的狂暴以及粗魯,不禁疼惜起這個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傢伙。她幹嘛就乖乖的被自己上下其手?拿酒瓶敲昏也可以啊!!!就算是這樣幹嘛故意船過水無痕!?泉越想越氣,除了氣不會保護自己的嵐之外,更氣這個藉酒越界的自己。
泉一邊咒罵自己邊急忙得看著時間-晚上八點半。該死!就算從二丁目跑的跑到新宿車站,也不知道趕不趕的上東京往大阪的最後一班車。就在這十萬火急的狀況,竟然還有該死的BMW跑車擋在她的面前,對她按喇叭。
「我──」操妳媽#$%!︿%。很想把下句唸出來的瞬間,她識相的閉了口,「老大。」是的,開著BMW跑車、朝向她按喇叭的人,正是桐生影。
「往大阪的最後一班車是九點二十分,現在趕過去應該還有時間。還有!這台車的側座是一直都小響的專屬坐位,這次我和破例了。沒追到手,妳就不用回來了。」知道泉是完全的行動派,因此她老早就幫泉查好時間,也破例地讓她坐上側坐。
「遵命。」泉笑了笑,她開了車門,立即坐在BMW跑車的側坐,影則是卯足了義氣,以時速60-80公里的速度,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她們已經從二丁目來到了新宿車站。
「春日泉,Uncle要我告訴妳,妳被Fire了。」下車沒多久,泉就聽到這麼霹靂的話。
這句話讓泉一整個晴天霹靂,「為-」
「大阪的上弦月很缺bartender,那邊比較很適合妳。」影堵住泉的疑問,不禁笑了笑:「我們都幫妳安排好了!那麼,替我向嵐問好。」
「我知道了。」泉感動的抱緊影:「老大!我會帶弟妹回來見妳們的!!」話後,她什麼也不管地衝進車站。
「弟妹嗎?我可是很期待的喔。」看著泉的傻勁,影深深地祝福了。至於超速的罰單…,她也只能摸摸鼻子的繳了。
(12)心機
『嵐…妳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連性愛都可以如此的天衣無縫?』
閉上眼,泉的音調、炙熱體溫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彷彿真實的呈現。
「不!!」一想到那個畫面,躺在床上的嵐便說服自己,別去回憶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但該死的自己只要一失神,便可以感受到那尷尬又讓自己有些失控的夜晚。無奈的她,只能起身選擇沐浴,一方面讓自己的意識更加清醒,另一方面則是說服自不去多想那詭異的畫面。偏偏當嵐在褪下衣物的剎那,她發現自己的處境更是無地自容,天啊!除了自己的脖子被種滿吻痕外,雙峰、腰圍,大腿內側…喔!該死的!別想了。她只能讓自己努力無視鏡子的存在,草草地將自己沐浴在溫暖的熱水之中。
沐浴完畢後,她換上刻意遮蓋吻痕的高領衣物,失神地前往『上弦月』。雖然昨晚和泉離去前,已經和亞乃姊請了假,但嵐知道自己不去上班的話,那些尷尬又充滿情慾的畫面,絕對會充塞在她的腦海之中。百般無奈的她,只能選擇將自己投入職場,忘去所有的一切。
「小晶,今天妳不是請假嗎?」看到嵐進到上弦月後,亞乃姊驚訝地問著嵐。
「嗯…閒不下來。」嵐笑了笑,隨便應付了幾句。
「可是妳那個朋友呢?回東京了嗎?」亞乃姊好奇地問著泉的事情,因為她記得昨天嵐向她請假是因為她的老朋友特地從東京跑來大阪見她。
沒料,嵐聽到亞乃姊的問句後,整張臉都泛紅了起來,話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嗯…有事….回去了。」話後,嵐眼尖地看員工更衣室似乎沒有什麼人,她用逃跑般的速度溜進員工更衣室,甚至還上了鎖。
「亞乃姊,晶是怎麼了?平常也沒看見她反應這麼獨特。」正巧不巧看到那一幕的Nicole,問著頓時恍然大悟的亞乃姊。
「哈哈哈,我們的晶真的是太可愛了。」晶害羞的舉動,讓亞乃姊覺得十分的可愛。多年的經驗以及直覺告訴她,日後上弦月的應該會有不少有趣的事蹟以及風波,光是想像她就覺得好興奮也非常的期待:「我們今天一起好好加油吧!!」。
「怎麼連亞乃姊也變得好奇怪…。」Nicole不解亞乃姊的笑容以及她的開心。不過她卻非常識相地開始打掃起Les bar的環境。殊不知這間小小的店面,真的如亞乃姊所預料到一樣,會在沒有多久的日後引起非常有趣的風波。
營業時間一到,伴隨著客人們的到來,嵐也投入調酒的戰場:「晶,麻煩調杯China Blue、Gin&Tonic、還有Salty Dog。」上弦月的另一位Staff-Mag正一一地向嵐訴說著酒單。
「好。」嵐應了聲後,便開始調著琳瑯滿目的雞尾酒。
忙碌的工作,果然可以讓自己忽略所有尷尬以及不堪,甚至可以淡忘昨夜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果自己淡忘那一夜的事情,她便可以和泉繼續維持朋友的關係。面對泉,嵐還是希望彼此就是朋友就好,這樣她便可以永遠的擁有她,不會有爭吵,也不會有分手的問題存在。
「Mag,China Blue、Gin&Tonic好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嵐已經將一半的酒調好。
「OK。」聽到嵐的呼喚,Mag奔向吧台,並且又再度說了五六幾杯不同種類的調酒,「對了!晶,有一位客人說要喝Fire,我不知道那是甚麼酒,妳會調嗎?」
Fire!?嵐瞬間愣在當下,有些僵硬又緊張的問著Mag:「那位點『Fire』的客人,是怎麼樣的客人?」
「怎麼樣的客人?呃…」Mag有些訝異,畢竟晶很少主動詢問客人的狀況。晶的舉止是讓她很傻眼,不過讓她更傻眼的是那位客人竟然大剌剌地走進吧台、似消非笑地站在晶的身旁。
「?」望著Mag傻眼又尷尬的模樣,嵐透出更多的不解。她直愣愣地望著Mag,只見Mag緩緩地伸出食指,指向著自己的三點鐘方向。
「我覺得妳應該調不出我想喝的口感,所以我就自己進來忙了。」忽地,耳熟的聲音從嵐的身旁竄出,正好就是Mag所指的三點鐘方向。
該死的,她聽到這個酒名早該知道是這傢伙。所有的尷尬、心跳、臉紅以及不知所措的情緒瞬間充塞在嵐的腦海之中,讓她拿不穩手中的雪克杯。
「小心!」泉接住滑落的雪克杯後,賊笑地說出不三不四的話:「我知道妳很想我,但也不需要感動到拿不住雪克杯。」
「妳…妳怎麼還在大阪,妳不是回東京了嗎?」嵐無意識地跳開,保持安全距離後,驚愕的問著身旁的她。
「我是回東京過一趟。但回去Shadow後,老大似乎沒有緊急召喚我…」泉沒把後面的話說完,只是瞇著眼笑了笑,緩緩地逼進這可惡的女人。
「喔…是、是這樣嗎...?然然…然後呢?」嵐非常的心虛,然而眼看近在咫尺的泉,只差沒三步的距離就可以吻上自己,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跳到爆炸,也覺得自己快被泉給逼瘋。
「但是,就在我回去Shadow的時候,我便意外地被老大給『Fire』了。」泉抓準時機,裝出大哭的模樣,非常故意地靠在嵐的肩膀上磨蹭,「所所所所以…我只能來投靠認識多年的妳了。拜託妳求求這裡的老闆,好心收留我吧。」
「妳!!妳別鬧了!!」嵐急忙地想要推開泉,沒料泉竟緊緊摟住嵐,更狂妄地在她頸肩上狂磨蹭。
「嗚嗚嗚嗚,我的好兄弟,妳就幫幫我吧!妳也知道,我領了薪水就立刻花光,現在連一毛錢都沒有!妳難道要狠心看我販賣自己的青春肉體嗎?」
「妳!春日泉!!該死的快點放開我!!!!!」嵐一整個大崩潰,她使勁全力、想都沒想的便往泉的腹部揮了下去。
「喔!」泉沒有防備地被嵐揍了一拳後,立即地痛昏過去。昏過去之前,還細碎地說著:「親愛的…妳…好狠心……好歹我們也…一場啊!」
一場?什麼一場!?斷句斷的非常詭異的話,讓全場(包括亞乃姊)都曖昧地望著氣喘吁吁的嵐。
「呃。她很愛亂說話的,千千…千萬別誤會。」
嵐急忙地把那具屍體扛去休息室裡頭,滿臉通紅以及慌張的神情,早已經讓大家暗自下了結論。喔~!原來那個一場,就是夫妻一場啊。
嵐把泉丟在休息室後,便急忙地回到吧台。當嵐離開休息室後,愛演戲的泉也睜開雙眼,捧著肚子坐在沙發上。
「痛痛痛…這傢伙還真的是卯足了全力啊。」
泉笑笑的搖了搖頭,拿嵐沒有辦法。不過在挨了這一拳後,讓泉更加的百思不解,嵐明明有全力可以把她自己揍昏,為什麼會乖乖地被酒醉的她給啃食乾淨呢?難道嵐也不排斥嗎?
就在泉心驚的瞬間,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位成熟美麗的女子頓時走了進來,雖然只有一天之緣,泉立刻就認出來,她就是上弦月的老闆娘-亞乃。
「唷,妳醒啦?我本來還想說拿冰塊要幫妳冰敷的。」亞乃姊笑了笑:「真可惜,妳沒有這個福氣。」話後,她將包著毛巾的冰塊遞給了泉。
「謝謝。」泉收下冰塊後,立即就敷著自己的肚子:「亞乃姊,那個…」
「我知道妳想要說什麼。」用不著泉開口,光看那雙請求的眼神,亞乃姊就知道泉想要說什麼,更何況她剛剛才接到從東京打過來的意外電話:「知名Les bar-Shadow雙台柱的其中一位台柱能來到我們這邊工作,還真是受寵若驚。我很訝異妳們的老闆怎麼會如此割愛?」這一點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
「因為影大的完美主義作祟。」泉笑了笑:「既然已經一個在上弦月工作快一年,那就把另一個也丟來這邊湊一對。」
「什麼?妳是說…」亞乃姊有些震驚,她知道晶的調酒手藝非常之好,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是Shadow的另一個台柱。
「對嵐…不對,對晶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所以亞乃姊也無需太過震驚。只是我確實需要一份工作,也懇請您的協助。」她正襟危坐地請求面前的亞乃姊。
「真不知道現在的妳才是妳的真面目,還是玩鬧的妳才是真正的妳?」亞乃姊的話讓泉笑而不語,堅定的眼神更是說服有些猶豫的亞乃姊:「本來是不缺bartender的…如果妳願意簽一年的約,明天就來上班吧。」她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契約書。
「謝謝亞乃姊。」泉簡略地看了契約書的內容後,立即地簽下自己的賣身契。
「這麼迅速?不怕我在契約書上動手腳嗎?」亞乃姊笑虧著泉。
「我相信嵐的眼光,她能夠在亞乃姊的店待上一年,就代表這家店真的很不錯。再者薪水對我來說也是不太過care的事情。」月光族,只是她隨口說說的苦肉計。這十幾年的儲蓄以及投資,早就讓她身價千萬日幣(還不包括房地產):「況且,上面也沒有明講不能員工戀愛,不是嗎?」這句話逗著亞乃姊捧腹大笑。
「東京那些人未免太瘋狂了吧?就為了成全妳,所以就這麼大方的讓妳從東京飛奔到大阪嗎?」亞乃姊懂了,這一切都是為愛走天涯。她發現到眼前的春日泉除了有趣之外,也是一位狠角色。
「其實回到老家工作也是我多年的心願啊。」泉說起濃郁的關西腔,更是讓有些防禦的亞乃姊更加的寬心。
「小泉,妳真的很恐怖。」亞乃姊邊笑邊感嘆的講,明明簽賣身契的不是自己,反而覺得自己是自己被賣掉。
「是亞乃姊不棄嫌啦!!」泉笑了笑,基本上她不隨便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裸露出真正的自己。但面對亞乃姊,泉是願意讓她多看幾眼這樣的自己:「其實說起來慚愧,過了那麼多年我才知道嵐對我的重要…。所以,我非把握不可。」
「原來妳對晶…」亞乃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其實算很單純的,只是愛鑽牛角尖了一點。」亞乃姊一直很喜歡嵐的純粹,她知道冷淡只是嵐保護自己的面具。
「很感謝亞乃姊對她的保護,」泉透出性感的笑容:「但我希望今後會是自己來保護她。」就像在Shadow的時候一樣,能夠在她的身邊默默地保護她。
「妳真是充滿佔有慾又性感的T啊。」亞乃姊嘆了口氣,內心充滿著許多的可惜。可惜泉的內心已經心有所屬,更可惜自己和泉差了將近十歲,否則眼前性感又負責任的泉,可真是她的菜。
「亞乃姊,妳應該要抱怨我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妳,就是我的共犯了。」她邪惡地笑了笑。
「哀,我真傻。被妳賣了,竟然還乖乖的幫妳數鈔票。」亞乃姊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卻又莫名鬆了口氣。好險是共犯,如果被眼前的泉視為敵人,那她往後的日子可就如坐針氈了。
(13)借住
眼看再過一小時,上弦月就要結束營業,嵐開始頭皮發麻。面對突然從東京回來、突然又面臨失業狀況的泉,她真的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面對。雖然方才的時候,她不小心用了全力揍昏了泉,但是算了算時間,她應該要醒過來了吧?怎麼休息室一直都沒有人走出來的跡象呢?
莫非,那一拳真的是太過用力了!?嵐一陣心驚。但卻想多年來的相處下來,那傢伙幾乎有空就去上健身房,以前還自豪自己的健壯的體格…而昨天自己也不小心有見識到,在她寬鬆的衣物底下那該死的二頭肌以及腹肌。左想右想,嵐都不認為那傢伙一拳就可以擊倒,更何況昨晚自己使出了全力還被她用蠻力阻擋,甚至….等等!別再想了!再想下去就尷尬了。放棄自己的休假來上班,不就是為了要忘記這該死的事情嗎!?但更可惡的是,這位罪魁禍首還大剌剌的從東京跑來大阪上演一場讓大家都誤會的鬧劇。
「晶,如果妳不喜歡Fire,可以讓給我嗎?」Nicole趁人少的時候前往吧台試探性地問著在吧台魂不守舍的嵐。雖然泉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但是面對泉的幽默、搞笑以及神韻,她可是真的一見鍾情。
“讓,這種事情是可以說讓就讓的嗎?”嵐不禁皺了眉頭。她沒有想很多,只是覺得自己和Nicole的想法真的有差距,她認為感情不是說禮讓就可以禮讓的。
「Nicole,如果妳真的喜歡她,妳可以去問她本人,而不是問我的意見。」嵐淡淡的告訴Nicole,但讓她更納悶的是心中那股悶又不舒適的感覺。
「第一次我就問過了,可是她都拒絕我…。」Nicole嘟起了嘴,她不是沒有努力啊!只是第一次就被泉拒絕了好幾次。
「我想她是被妳的熱情給嚇到了吧。」
「是喔!我看她很熱情大方啊!所以也會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很喜歡別人對她熱情的人。」Nicole一屁股坐在吧台的空位,手拖著自己的下巴,相當的納悶。
聽了這番話的嵐,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別看泉這麼熱情大方,其實她不擅長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不過嵐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Nicole,反而把這件事默默地獨佔起來。
「我是很熱情沒有錯,但我比較喜歡人家對冷冰冰,就像這隻一樣。」忽地,嵐的身後出現一道聲音,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置入懷中。當腦中一片空白的嵐慢慢恢復理智的瞬間,她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臉貼的自己好近好近。
「………妳…清醒啦。」這個姿勢好曖昧,曖昧到Nicole無趣地離開吧台,曖昧到嵐無法好好的呼吸。
「醒了一陣子。」泉邪邪一笑,她發現自己好喜歡嵐手足無措的模樣。除了成就感之外,也會從中發現到其實嵐對她不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既然這樣怎麼現在才出來?」嵐沒有多想,憑直覺地問著泉。
「怕打擾妳的工作、也怕再被妳揍。」泉對嵐笑了笑,不想為難為難在她懷中不知所措的女人、更不想拿著Order很想靠近又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的Staff。因此,她好心地把嵐放離自己的懷抱,默默地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貼在內場桌上的Order、看了一眼嵐之後,便清洗自己的雙手,以俐落的手法開始調製客人們所點的調酒。
嵐知道泉的意思,她也沉默地回到吧台調製美麗色澤的調酒。沉默的兩人非常有默契地調配出截然不同卻又美麗無比的雞尾酒,而且沒有撞酒的狀況產生,這讓上弦月的Staff嘖嘖稱奇。
「妳們真的太厲害了,合作無間!」Mag走到吧台不禁讚嘆內場的兩位身手傑出的bartender。
「就是因為這樣的默契才會讓某人從東京追來大阪,甚至簽下一整年的賣身契啊。妳說是不是?」亞乃姊走到Mag身旁,對著泉曖昧地笑了笑。
一整年!?嵐傻眼地望著身旁的泉,但更讓她感到意外的,就是身旁的她竟然老神在在地對著亞乃姊說:「沒辦法,誰叫我寂寞難耐。」
"去妳的寂寞難耐!!!"
嵐沒有理會泉的胡言亂語,只是在心中暗罵身旁這位老是愛亂開玩笑的她。
「喔,對了。」忽地,泉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她靠近嵐的耳邊,很理所當然地向她要求:「因為我來的很匆忙,連飯店都沒有訂,大阪這邊,我也只認識妳一個人,所以我今天晚上只能投靠妳了。」
聽到這番話,嵐再度拿不穩手中的雪克杯,此時的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行李款款的殺回東京,不想和身旁的傢伙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就算是要整理行李,也必須回到自己的公寓裡頭才行…,因此她也只能無奈地將泉帶回自己的住處。
「我累了,沒辦法像昨天那樣好好招待妳喝酒。」回到家的嵐一整個又累又無力。她無力自己只能硬著頭皮把身旁的痞子帶回家之外,昨晚被她操成那樣、又拼了老命去上班,其實也真的累到無法思考。
「沒關係,妳也不需要像昨晚那樣這麼『盡心盡力』的招待我。」泉邪惡地笑了笑,很隨興地坐在嵐的身旁,故意說出讓嵐會誤解的話。
“媽的,這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嗎?”
嵐完全不敢直視身旁的泉,只能硬生生的轉移話題:「那個…妳的衣服我洗好曬在陽台…」她指著陽台的方向:「妳要不要先去洗澡?」
「也好。」泉不為難嵐。她大方地接受嵐的提議,去到陽台拿下自己的衣服後便走往浴室。聽見浴室的門關上後,嵐大大鬆了口氣。但這一晚,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嗎?她不禁擔憂了起來….。
此時,在浴室的泉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褪下衣服的剎那,她意識到一個字-『痛』。後背以及手臂上的慘烈抓痕,讓她很害怕水淋到身上的剎那,自己會忍不住的罵出髒話。但是如果不忍耐,這一切就會破功,她只能咬著牙讓慢慢地享受門外那女人帶給她的『痛快感』。
(14)反撲
洗完水深火熱的澡之後,泉覺得自己快虛脫了。她好想擦藥,可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擦藥,只能很幹的把身體擦乾後,套上居家服走到客廳。從浴室走到客廳,出乎泉意料的除了在沙發上熟睡的嵐之外,就是在茶几上的那一杯『Blue Moon』。
看著那杯Blue Moon,泉有說不出的感動。沒想到累垮到已經在沙發上熟睡的嵐,竟然還趁著自己在洗澡的時候,細心地調了這一杯她朝思暮想的Blue Moon。
「都要妳別這麼盡心盡力了…..唉……」泉搖了搖頭,只能嘆息。望著沙發上睡的香甜的嵐,她捨不得吵醒她,只能乖乖地坐在地板、靠著沙發,慢慢地喝著自己非常非常眷戀的味道。
喝著Blue Moon、望著熟睡的嵐,泉頓時覺得自己好幸福。她沒想到,不,應該說她想不到自己會對嵐的感情會淪陷的這麼快。原來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地步就是這種感覺啊…。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看著嵐的睡顏看到陶醉,泉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兩片柔軟的唇瓣,甚至慢慢地吸吮起來。
“該死,好柔軟又美味的唇瓣!"
這樣的吻讓泉想起昨晚的片段回憶。混著Blue Moon口味的吻、著火般的激烈以及纏綿。天!她好恨昨晚為什麼要喝到那麼醉,如果是借酒裝瘋的話,那她所回憶的不只是這些片段而已。
而熟睡的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泉吻的亂七八糟。她單純的認為自己在作夢,又夢見昨晚那尷尬、不知所措卻有激情的畫面。無意識的狀況下,她回應泉的吻,甚至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春日泉!剎車!!!春日泉!!"
她很意外熟睡的嵐竟然會如此的回應自己,但又要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她可能會讓昨晚的事情再度重演。
雖然很迷戀嵐的氣息,但她告訴自己要快點遠離,正當泉要離開的剎那,嵐竟然圈著自己的頸子不讓她離去,甚至將自己推倒、狂妄地啃著泉的脖子,手更是伸到衣服裡頭撫摸著自己小B以及刺痛的背…。
泉發現這樣下去不是把嵐啃食殆盡,而是自己會被嵐吃抹乾淨,恐懼不已的她驚愕地輕拍嵐的臉頰,「嵐…嵐,清醒一點!!我…我…雖然我的小B被妳看光,但也別這麼粗魯的對帶她…就….就算要用我的肉體付住宿費….也…也應該是我…服務妳,好嗎?」
泉的內心很惶恐,非常惶恐。其實她和影大一樣,也是Stone。雖然她可以脫光衣服和女人做愛,但並不代表女人可以進入她,好嗎?
被泉半搖醒的嵐,總算是從熟睡中慢慢地甦醒,一睜開眼,她便發現在自己身下的人怎麼好眼熟,而自己的手正在摸著甚麼?一團軟軟…不對,還有一小顆硬硬的,那究竟是什麼?嵐不但沒有停手,反而更狂妄的探索其中,甚至對那尖挺的小點搓揉轉捏。
「喔!!」泉快崩潰了,她不禁低吼,甚至緊揪住嵐那隻鹹豬手:「拜託別這樣粗魯的對待我的小B,她很脆弱的。」此時此刻的她覺得很生不如死。
小B?半夢半醒的嵐慢慢的回了神。她看到自己身下的人,就是自己的好友-春日泉。自己的雙手還伸到她的衣服內撫摸著這傢伙的….天啊!她不敢想不下去了。
瞬間,她一整個人跳開,滿臉通紅的頻頻和泉說抱歉:「抱歉!我睡昏頭了。」
「沒關係啦。」泉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先亂來的,只能默默地理虧:「我只是提醒妳該去洗澡了。」
「喔,好。」嵐急忙地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裡狂奔。
望著她慌慌張張的模樣,泉透出寵愛的微笑:「妳這女人,怎麼可以可愛成這個樣子….。」她坐在沙發上,撫著自己的唇,回味著嵐甘美的氣息。此時的泉非常後悔為什麼不找個旅館投宿就算了?因為眼前看的到吃不到的美食,真的讓她很痛苦啊!!
狂奔到浴室的嵐,也非常的不知所措。天啊!她怎麼會對泉上下其手!?若不是泉叫醒她,她極有可能把泉吃乾抹淨也說不定。在浴室不知如何是好的她,真的不知道等一下該如何面對泉。但…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她只好趕緊的洗好澡,去面對尷尬的現實…。
洗好澡後,擦拭頭髮的嵐緩緩走向客廳。她發現泉正在陽台外,喝著啤酒看著大阪的夜景,不禁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喚著她:「泉。」
「嗯?」泉故作鎮定地轉過頭。沒料,轉頭的瞬間就瞧見半濕著頭髮、穿著寬鬆襯衫甚至還露出皆是吻痕的脖子的嵐….!該死,這不是誘惑這是什麼?但她只能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微笑的問著她:「妳洗好啦?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問完這句問話後,嵐的表情變的尷尬,泉頓時也覺得很後悔。
該死!這句問話不該問的!嵐不擦頭髮已經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但是這樣的關心卻是她的第一次:「呃…都已經十一月了…..妳也知道我們也不年輕了!多少要替自己著想著想。就像我,一感冒就是一個月!人真的不能鐵齒。」
「呵。」看著泉緊張的自圓其說,嵐不禁笑了笑:「妳還不睡嗎?」
「喝完啤酒就要睡了。妳累了先睡吧….。」泉不自覺地揉了揉眼。
「好。」嵐確實也覺得自己累垮了,離去前不忘說明:「對了,我因為這邊沒有甚麼朋友,所以也沒有準備朋友來的寢具,妳嫌沙發和毛毯太冷就到我房間裡睡吧。如果妳不害怕被我吃掉的話。」
她故作鎮定地開了玩笑,很尷尬的玩笑。但是如果不這樣,她們之間的….姦情會沒完沒了。如果是朋友,面對同床共枕,應該不尷尬吧?她自己雖然也莫名的緊張,但還是希望能夠和泉保持原先的友誼。
“是妳太把我當正人君子?還是妳真的不在乎昨晚和方才的事情?”泉心裡有說不出來的酸澀。
既然嵐都那麼大方了,她怎麼可能客氣!雖然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賭氣,因為她討厭看到嵐的不在乎。
「好,我晚一點就過去睡,等我唷~~。」泉惡劣地笑了笑。望著泉的表情,嵐就算想開口反悔也來不及了。
(15)共枕同眠
"我真的要進去嗎?"
泉站在嵐的房門口已經足足二十分鐘,她非常的猶豫自己是否要推開嵐的房門後臉皮的進去裡頭睡上好覺。
「唉!!我幹嘛自找麻煩!!」泉抓著自己的頭萬般後悔。早知道不要說出這麼賭氣的話,但….她還是非常的氣不過。算了!反正嵐都這麼說了,不睡白不睡。牙一咬,心一狠,泉就這麼推開嵐的房門。
推開嵐的房間,溫暖的空氣立即包圍著泉。面對房內房外的溫差,泉急忙溜進房間,深怕冷空氣無情地流竄在這安穩的空間中。
「嵐…我進來了喔…。」泉輕輕地關上門,順著昏暗的床頭燈的方向,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輕聲地支會熟睡的嵐。
「嗯…。」嵐無意識地喃喃回應。
毫無防備的睡顏,讓泉看得如癡如醉,不禁撫摸著她柔美的臉龐以及佈滿吻痕的粉頸。
"馬的!我後悔了!"
忽地,泉憎恨起自己怎麼這麼愛賭氣。與其要如此的煎熬,她恨不得裹著毛毯睡在沙發上就算了。但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硬著頭皮回到客廳…她也只好走到床的另一頭,輕輕地拉開棉被窩在嵐的身旁。
"這樣要怎麼睡啊…."
看著心儀的人在自己身旁熟睡,泉的內心非常的煎熬。無奈她也只能催促自己趕快熟睡……怎麼知道快要熟睡的時候,會有一隻手環著她的腰際,並且緊緊地靠在她的背後。
「靠….」
該死的嵐,妳根本這根本就是在折磨人。她僵硬地將被打直,想要當個正人君子,但熟睡的嵐無意識地就是想要靠著溫暖又舒服的地方熟睡。泉也只好翻身,一不作二不休把嵐摟在自己的懷中沉睡。
「我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而不吃掉妳…馬的!這話傳回去肯定被Uncle和影大給笑死。」
泉十分無奈,但她選擇尊重熟睡的嵐。再怎麼說,她也不希望嵐脖子以及胸口上的吻痕變本加厲,那麼嵐應該會恨死她也說不定。
將嵐摟在懷中,泉更可以趁機看著她精緻的五官。細長的睫毛、粉透的肌膚以及美麗的朱唇。無可否認,嵐是標準的美人,也可以勝任斯文的帥T。面對現在的嵐,泉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她,也會愛她一輩子。
一輩子?!忽地,泉相當的訝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一輩子,其實是很沉重的諾言。過去的她,也未曾想過會和誰過一輩子。或許受到小響和影大的影響,才讓她有這樣的想法吧?也或許是因為嵐,才會讓她有想要過一輩子的打算。
「如果每一晚都可以摟著妳入眠,其實真的不差…。」泉輕輕地在嵐的額頭上吻了吻,不知不覺也放寬心地墜入夢鄉。
感覺到泉的勻稱呼吸,嵐這時候慢慢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她凝望著將自己摟在懷中的泉,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地放下自己的矜持吧?
與泉纏綿的那一晚,以及方才的擦槍走火…,嵐真的覺得很尷尬,她真的很想和泉回歸到原點就好…。只是當泉躺在她身旁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可以裝作無所謂,大方的要泉一起共枕同眠。後悔自己可以故作鎮定的無視於泉那雙熱烈的眼神。
面對身後難以入眠的泉,她真的後悔極了。她知道泉的猶豫以及掙扎,不捨她緊張的徹夜未眠,所以才大膽的摟著泉的腰際,最後讓她整個抱在懷中…,只是沒想到這一摟反而讓自己無法入眠。因為泉的體溫、緊摟的力道以及她所散發的氣息都讓她難以招架。嵐很猶豫自己是不是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矜持下去,甚至很意外明明只是一個插曲,但為什麼自己的心竟然就這麼的深陷其中。
“…難道妳愛上泉了嗎?”
嵐驚愕的問著自己,但她無法立即的提出反駁。這樣的反應,讓她更加的啞口無言。越界了,朋友的界線難道真的回不來了,是嗎?
她望著泉,反覆地呢喃:「越界了…該怎麼辦?」
『妳不愛嗎?』她想到那一晚,泉的問句。
「不愛…..才怪。」嵐燦燦地笑了笑。她撫著泉沉睡的臉以及性感的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吻後,便回到泉的懷中,與她一同墜入沒有任何煩惱的夢鄉。
(16)纏綿
如果每天早上張開雙眼就可以看見深愛的人在身旁,那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春日泉現在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為她深愛的女人正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滿懷微笑地沉睡著。面對熟睡的人兒,她連動都不敢動。只能愣愣地窩在床上。不過,這並不無聊,因為她可以趁這個時候偷偷摸著嵐的長髮,摸著她的臉蛋,甚至開啟她胸口第一顆鈕釦,情不自禁地撫摸她的鎖骨以及雙峰…。
「原諒我,我實在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她在嵐的耳邊喃喃述說,不聽話的手更是解開一顆又一顆的鈕扣…甚至輕輕地起了身,將嵐壓到自己的身下,非常狂妄地開動起來。
「嗯…….。」面對泉的火熱攻勢,嵐無意識地呻吟。其實她並不是無意識,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早在泉解開她第一顆扣子的時候,她就清醒了!但這該死的傢伙,一定要這麼趁人之危嗎?害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要醒過來揍她還是就這樣被….馬的!她在吸吮哪裡,不,不行….不!!
「不!!」嵐驚愕的睜開雙眼大吼,因為泉剛剛一直吸吮她雙峰最敏感的尖端:「泉,妳….妳在對….對我做什麼?」她驚愕的問。
「呃…」被發現做壞事的泉,一臉尷尬:「我…我!天啊!!我在做什麼!?」她只能無限的裝死,「抱歉抱歉!我睡昏頭了…喔!該死….!!」她雙手抱頭努力地懺悔。
“馬的!妳還真會裝。”嵐望著拼命裝死的泉,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我昨晚也差點把妳吃抹乾淨,扯平了。」她只能給泉台階下。
「喔!對!我的小B….。」泉一想到昨晚自己的小B被嵐這樣戲弄,就有生不如死的感覺。但其實那種感覺也不差啦….,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只是好可惜,差一點就可以嘗到嵐的滋味,她情不自禁地就盯著嵐那片雪峰凝望。
「看甚麼!妳自己不是也有嗎?」嵐被泉盯得很不自在,她滿臉通紅的低吼。
「沒想到妳竟然有D…」忽地,泉就被嵐用枕頭狂k:「喔!」
「我去盥洗了!!」嵐怒氣沖沖地就往廁所裡狂奔。
沒料,當嵐看到鏡子後瞬間冷汗直冒…。天啊!她昨晚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沒有穿高領的衣服睡覺。脖子上的吻痕,泉已經發現了,是嗎!?該死,不知道該怎麼直視泉,但本人沒有直接問起,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一切就裝傻吧!對!裝傻就對了!
盥洗完的嵐,理直氣壯的回到房間。沒想到,一進房間就看到泉正在拿著小護士抹著背後的傷痕以及咬痕。怵目驚心的傷痕,讓嵐尷尬的滿臉通紅,因為泉身上的傷痕,已經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泉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會從東京來到大阪!
所以她才會被影大Fire!
所以她才會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還若無其事!
因為她已經知道那一夜的事情了!!
望著嵐尷尬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泉也只能笑笑的圓場:「呃…這…這個是貓抓的。」
「真巧,我身上的吻痕也是貓吻的。」嵐走到泉的面前,涼涼的說。
「呃………。」泉低下頭,她知道瞞不過嵐,因為她已經知道了。
「知道為什麼不說?」嵐索性地幫她塗抹傷痕,在她身後犀利的詢問。
「這句話應該是我想問的吧。當下的妳明明可以拒絕我,為什麼不拒絕我!?事後為什麼還要隱瞞?唉唷!痛痛痛-。」
「我….」嵐的聲音變的微弱,其實當下她不是沒有拒絕,但最後被泉的強勢給臣服。該說是被臣服還是心甘情願?她也已經無法釐清了。至於隱瞞她,純粹只是…不想越界而已:「我不想…越界。」嵐說的非常的微弱,指尖更是輕柔游移在泉的背脊上。
泉聽到這番話後,一陣惱怒。她將嵐推倒在自己的身下,強勢地對她說:「妳不想什麼?」
面對泉的強勢,嵐瞬間滿臉通紅。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一晚的纏綿以及自己的無可自拔:「泉…我們是朋友…我不想因為那晚的事情,搞得連朋友都做不成。」
朋友都做不成是嗎?泉瞇了眼,望著眼前口是心非的女人。
「認識十幾年,妳以為我聽不出妳的口是心非嗎?笨蛋。」忍無可忍地的她,吻上這可惡的傢伙。
「泉,妳…不-。」嵐努力避開泉的吻,「我…我們是朋友,不能這樣。」
「如果說,我想不只是朋友,我想越界呢?」泉筆直地望著眼前的嵐,也堅定的問著她。
「泉,妳..…。」望著泉的堅定以及詢問,嵐相當的不知所措,然而自己加快的心跳竟狠狠的背叛自己…甚至告訴自己,她對泉不是沒有感覺的。
「要不要越界,就妳的一句話。如果妳不願意越界,那也沒有關係,從今以後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泉知道這句話說的很強勢,但她就是要威脅猶豫不決的嵐,甚至逼迫她做出決定。
「妳很過分…」泉的問句讓嵐皺緊了眉。她害怕越界,因為越了界就會失去春日泉;但是她又好想越界,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慢慢失控…慢慢深陷。
「這樣會過分嗎?」泉不以為然:「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曖昧不已的感覺,我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況且我很清楚自己對妳的感覺和感情!我想我是真的愛上妳,而且好一陣子了…。」
「妳難道不認為那種感覺是一種錯覺?因為我離開Shadow而產生的錯覺?」
「我並不是17歲的黃毛小子,是不是錯覺,我自己知道。」泉的強勢讓嵐無法呼吸,她想退縮想逃避,但泉不讓她逃避甚至把無助的自己逼到牆角:「願不願意,就一句話。」
「妳…就不讓我有考慮的時間?」
「如果不讓妳有考慮的時間,我幹嘛要廢話那麼多?」泉笑了笑。
「妳真的很可惡…。」嵐微弱地抗議。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不可惡的時候。」話後,泉又自己的鼻尖輕輕地磨蹭嵐的頸部:「嵐,我要妳。」
「我還沒說出自己的答案…。」嵐雖然被泉挑逗得全身發顫,不過她很努力的將話說的完整。
「我會逼妳說出妳內心的話。」泉邪佞地笑著。
「泉,妳這樣的舉動叫做強暴!!」
「是嗎?但妳沒有反抗…。」她輕啄嵐的粉頸、鎖骨,一路吻到胸前的白玉以及敏感的堅挺。
「不-」當泉吻上堅挺的剎那,嵐急忙退縮:「不要逼我,泉…不要。」
嵐的無助以及抗拒,讓泉非常的失控。這女人、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誘惑她,甚至該死拒絕她?
「不要逼妳什麼?我看是妳在逼我就範吧?羽野嵐,就一句話!妳願不願意。」她失控的輕吼身下的她。
「…朋友不好嗎?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因為分手而分離..。」
“一輩子嗎?”
嵐的這句話讓泉透出滿意的笑容,「妳害怕失去我嗎?」她輕輕地在嵐的耳邊低問。
嵐緊抿著下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撇開這個理由,妳願意越界?」
「我們不能永遠都是朋友嗎…?」嵐閉上眼,顫抖的問著泉。
「妳知道的,我要的不只是朋友…」她輕撫嵐的長髮,低柔的訴說。
「即使我們會因為誤會、因為不愛了而分手,妳也要這段感情嗎?」
「妳就這麼對自己沒自信?」
「感情是很難說的…」
「那麼妳就試著相信我!嵐,願不願意越界,就這麼難以回答嗎…?」向來速戰速決的泉面對眼前如此猶豫不絕的女人,覺得自己快崩潰:「妳願意看到我和別的女人交往,願意看著我熱吻她們的唇,願意看著我寵溺--」話還沒說完,嵐立刻就用吻封住泉。
聽到泉的訴說,嵐已經無法思考。她只能用吻堵住泉的話。因為她知道她不願意看到泉與其他女人相好,她也沒有辦法忍受。
嵐的舉動讓泉狂喜,她熱情的回應嵐,甚至強勢的扳開她的雙腳,蠻橫的探入嵐濕潤的秘道。泉的急躁,讓嵐錯愕也驚呼,但她沒有反抗,反而是沉浸在泉的熱情以及懷抱當中。
「泉…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嵐捧著泉的臉,喃喃的說。
「當不成永遠的朋友,我無所謂。」話後,泉熱情的吻上嵐的唇瓣。燦爛的太陽照耀著外頭,陽光灑進的屋內卻是春色無邊…。
(17)一起
『初次見面!我叫春日泉,以後就是partner了。』
這是17歲將滿18歲的春日泉,第一次和嵐所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簡單又很容易忘記的話,竟然深刻的烙印在嵐的腦海裡。總是笑嘻嘻面對一切的泉、總是在旁邊嘰嘰喳喳的泉,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她成為一輩子兄弟的泉…,沒想到一個思念、一夜的插曲竟變成了戀人的關係。望著泉沉穩熟睡的臉,嵐覺得好不可思議,她很難置信自己被泉啃食乾淨,也難以相信自己正躺在最了解自己的『好哥兒們』的懷中!
忽地,嵐不自覺的笑了笑,腦中不斷思緒著彼此的關係。沒想到,她們真的在一起了,真的成為一對戀人了。這樣的親密關係,讓嵐好沒有真實感,也覺得好奇妙好詭異,她輕輕撫著泉的臉龐,細細地將泉看在眼底。
「我躺在妳身旁有這麼稀罕嗎?讓妳又摸又看的。」被嵐摸著臉龐的泉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充滿疑惑的嵐,不禁在心中默默的笑著。
「是頗不可思議的…沒想到我們竟然在一起了。」嵐不可置信的說著。
「而且還被我吃抹乾淨了,是嗎?」泉笑了笑,輕撫嵐那美麗光滑的裸背。
「不….。」輕柔又酥麻的撫摸讓嵐難以招架,有氣無力的音調,十分銷魂。
「別誘惑我,否則我們今晚沒辦法上班。」失控的泉,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她知道這幾天嵐一直都沒有睡好,她真的不想再讓她如此的疲憊下去。
「明明是妳-」嵐想反駁,但她看到泉那雙充滿欲望又壓抑自己的眼神後,識趣的閉上自己想反駁的話:「……妳說的是。」她真的不想連續好幾天都被泉啃食的一根指頭都不剩,而且她真的好累。
「妳再睡一下吧。」
泉很強勢的將嵐抱在懷中,肌膚與肌膚接觸的舒適感,讓疲憊到不行的嵐,很快進入到夢中。看著嵐的熟睡又放鬆的模樣,泉覺得非常的幸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安穩的感覺了…,她也陪著嵐沉入夢底。
一夜的激情以及大阪-東京的來回奔馳,泉就像是死掉一般很難叫醒,望著泉的疲倦睡顏,嵐也捨不得叫醒她,索性就幫她和亞乃姊請假:『是我,嗯…對,亞乃姊,不好意思,我想今天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我看這樣好了,今天也不是假日,店裡也不會搞不定,妳就多陪陪這位老朋友吧!』亞乃姊一整個很俐落的准假,就連嵐也得到意外的假日。亞乃姊的俐落以及豪爽,讓嵐覺得有點怪怪也不自在,感覺她好像有些話中有話,或是…亞乃姊已經神算到她和泉的關係?算了,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反正可以賺到一天的假,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趁著泉成為『睡死人』的時候,先幫她準備清醒時可以墊胃的吐司與咖啡,接著就前往離家不遠的超市,幫泉採買泉的生活用品以及食材。採購妥當後,回到家中的嵐,立即發現泉已經醒來,她乖乖的窩在沙發上,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問著她:「抱枕,不見…突然好冷…好餓…」
“抱枕!?這是什麼鬼夢話?”
嵐的臉有些泛紅,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泉:「我不是友在廚房準備餐點嗎?再說,我也不是拋下妳不管,只是去超市買妳需要用的生活用品罷了。」
這句話讓泉瞬間清醒,她跳下沙發、好奇的走到嵐的身旁,看著她到底為自己買了些什麼:「這確實是我會用的牙膏、洗面乳…,牙刷和毛巾還是我喜歡的顏色。是說,妳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泉非常訝異嵐的細心與貼心。
「就…以前我們不是常常都會到對方家喝酒嗎?久而久之,也會知道妳常用的品牌是什麼啊!這也沒-」嵐話還沒說完,感動不已的泉吻著就情不自禁的吻起她。
「我真的覺得以前的自己絕對是眼睛瞎了,神經斷光了。這麼完美的另一半去哪裡找?完全把我照顧的無為不至。」泉非常感動。
「會嗎?我覺得這都是我該做的事情啊…雖然櫻華總說我過於完美,讓她倍感壓力。」嵐想到她的前任-川田櫻華,邊笑邊回憶起過去的種種:「過去的女友們,都說我過於無趣拘謹,只有妳會說我完美又把對方照顧的無為不至。」
「妳的細心和貼心,確實會讓她們倍感壓力沒有錯,但我不會啊,我很喜歡被照顧的感覺。」泉笑了笑,畢竟她們不是泉,泉也不是她們。她反而喜歡有人幫她張羅一切的感覺,嵐和她真的是絕配。
「因為妳是T,如果妳不是T,搞不好也會有壓力。」
「妳這樣說好像對,但好像也不對…不過T或是婆有這麼重要嗎?對我來說,只要和合得來的女性,我都沒問題啊!」泉非常坦然,因為過去的戀愛史中,她不是沒有和T交往過,當然她還是比較man,不自覺就讓對方柔化不少。而且她也不希望嵐運用的二分法來界定自己,嵐就是嵐,是泉所愛的她。
「妳確實有前科。」嵐不禁笑了笑。
「無關前科,只關對不對盤。」其實泉不會這刻意去區分,畢竟喜歡她就會喜歡她,不喜歡她就會離她而去。她不否認自己某部分確實和影大很像,不,不能說像,只能說她和影大的理念一樣,如此而已。
相對嵐,她真的相的比較多。一直以來,她都是和婆交往,把自己另一面隱藏的好好,泉是她第一次交往的T,不免俗就會多了些不知所措。
「嵐,妳就是妳。真的不用想太多。」看著緊皺著眉頭的嵐,泉不禁笑了笑:「在一起其實就是這麼自然,不需要刻意。」她試圖讓她放鬆。
「我確實很容易想很多的人,又正經又無趣,這樣妳也….」要我?後面那兩個字,她滿臉通紅的講不下去。
「傻瓜,認識妳這麼久,妳有什麼壞習慣我都知道,如果真的在意,我絕對不會一頭栽進去。」泉從嵐的身後環抱著嵐:「嵐,我真的很開心…我們在一起了。」
「傻瓜-」嵐受不了泉的熱情,她笑了笑,也沉浸在泉的懷抱中。
“一起,我們真的一起了。”
這是泉和嵐,在美麗午后中,最有共鳴的想法。
(18)Shadow
匆匆從東京來到大阪的泉,因為所有的家當都在東京,因此她們趁著連假的時候,搭著新幹線回到東京,整理泉的行李。
「嵐…等晚一點的時候,要不要去…Shadow?」不知道嵐已經和影大與小響見面過面的泉,可說是鼓起最大的勇氣提問。她想逼嵐看開,這樣她才能夠完全佔有嵐的內心。是的,其實她是相當具有佔有慾的人,不希望任何人的影子留在嵐的心底。
「喔,好阿。」嵐很乾脆的答應,她也好久沒有回Shadow,再說也好想看看老朋友。
「呃…搞不好…她也在。妳…沒問題?」泉試探性的問了嵐。
「喔,我在大阪的時候已經見過影大還有小響了。」
「什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泉非常的驚愕,失控的她,劈哩啪啦的問出一堆問句。
「妳來上弦月的半個月前,她們早就來過了。」嵐笑了笑。
“怪不得…影大會告訴我,上弦月有Blue Moon的仿冒品。馬的!被設計了!”
泉的心情有些複雜,感覺任何的事情似乎都在影大的掌握中,她真的很想希望影大的敏銳度不要如此可怕。
「我突然不想去…。」泉突然拗了起來,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好,那就不去。」嵐也回的很乾脆。
這回答,讓泉又開心又是納悶。她開心嵐順著自己的意見,卻又很納悶,嵐是真的不想回Shadow坐坐嗎?
"不,嵐一定很想回去Shadow喝杯酒,貼心的她,一定是為了顧慮我的情緒,所以才會回答的這麼乾脆。”
光看著嵐的背影,泉就知道嵐的心思。如果因為她一時的任性,就不讓嵐回去Shadow坐坐,似乎也太過於孩子氣。於是,她們整理行李道一段落後,泉就帶著嵐外出用餐,順道也帶著她來到Shadow。
「Shadow…」嵐看到那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招牌,「妳不是說不想來嗎?」她看著身旁的泉。
「就…」泉抓著自己的頭,「突然想到…影大欠我一杯。」她尷尬地笑了笑。
「說謊還不打草稿。」嵐撇了泉一眼後,自顧自地進到Shadow。
「也還不想想是為了誰。」泉在嵐的身後碎念,但她還是滿心歡喜的尾隨在嵐的身後進到熟悉又充滿許多回憶的Shadow。
「見鬼了!這兩位貴客是誰啊?」一入門後,嵐和泉就被Joe狂虧。
「唉唷,Uncle,妳幹嘛這麼說?我想妳會很想念嵐,所以就帶她來啊!」泉痞痞的回嘴,瞧了一眼只有影大一人的吧台,不禁好奇的問:「是說…吧台怎麼沒人?」
「怎麼會沒人?妳當我不是人嗎?」影大冷冷的瞪著泉,泉不自覺地縮在嵐的身後,可憐的嵐就這麼成為她的擋箭牌。
「老大,我想泉的意思是…怎麼沒有bartender吧?」嵐笑了笑。
「喔…那隻今天休息啦。所以我才要妳們店長來撐場。」Joe在旁說明,也解開泉的疑問:「當然如果妳們覺得手很癢,我也是可以叫那個臉很臭的店長滾開,讓妳們入場忙一下。」話後,Joe賊賊地笑了笑。
「沒沒沒…沒關係,我們今天是來敘舊,不是來上班的。」泉一手抓住嵐的手臂,迅速的就坐在吧台的位置,不讓Joe大有後續的攻擊,或是…抓來當免錢勞工。
「請妳們的。」當兩人坐在吧台上後,那位被Joe虧說是臉很臭的店長-桐生影,安靜又俐落的遞上調酒給她們。
「這不是…?」看著冰藍色交織的美麗,那不是傳說中的『The cross of Hibiki』嗎?她們倆嚇傻在吧台的坐位上。
「妳們要謝謝她。」影大臉非常的臭,但愛妻之命無法不聽從。她指著窩在角落沙發,靜靜品著『The cross of Hibiki』的美麗身影。
「嵐,泉哥,好久不見。」小響透出讓人目不轉睛的笑容,拎著酒杯、落落大方的坐在桐生影最常坐的位置上,和兩位貴客敘舊。
「真的是好久不見。」嵐微了微笑,她很開心可以在這邊見到小響。
「Crystal妹妹,很難得會在Shadow看到妳耶。」泉有點嚇到,自從她們結婚後,這位美麗的女神就很少來Shadow了。
「嗯,因為先前有唇印……」她用冰冷到不能在冰冷的眼神,直盯著影的領口。她知道影不會亂來,只是她無法接受其他女人靠近她的深黑。
影被小響的眼神定死在當下,其實她也很無辜,畢竟爛醉的女人是最盧的,但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其實才是最棘手的。她的美麗女神,婚前婚後的佔有慾,可說是有增無減啊…。
「老大,早就跟妳說過,偷吃要小心-」忽地,影狠狠的掃向那位很白目開口的泉,泉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馬上閉嘴。
「小響,泉就是這樣愛亂開玩笑,妳不要認真。」嵐立即滅火,如果不趕緊處理,這邊就會發生命案了。
「我知道。」她笑了笑,不以為意,因為她知道影的調性,影不會,也不敢偷吃:「最近好嗎?」響認真地問著嵐。
「嗯,很好。上次來不及問到妳,模特兒引退之後,現在做些什麼?」
「還是模特兒。」小響笑了笑,「專屬於她的模特兒…」她透過雞尾酒杯,看著深黑的倒影。
「還是模特兒?」
看到嵐的納悶,在旁的Joe幫忙解釋:「影和小響兩個人前後引退,搞得國際時尚界沸沸揚揚,只能說那位Grace女王真的很有手腕,入股Ali大在台灣的婚紗攝影,搞到台北,東京,法國都有分店。小嵐妳應該也知道她們結婚了嘛!女王還用她們的結婚做話題炒到全世界,硬是要眼前這兩位留在時尚界。」
「我和響雖然還留在時尚界,但是居幕後比較多。工作室那邊還是需要我指導,當然我也正在找接班人,找到之後,我會準備放手給接班人。在這之前,我還是得下海當總監,看看作品的品質和穩定性。偶爾,也還是會接接case,次數其實不多,所以響就自然而成為我專屬的Model了。」桐生影接著補述。
「也不算完全的引退囉?真是太好了。」嵐微了微笑。
她知道眼前的兩位根本就不想拋頭露面,如果真的完全隱退,就連沒有待在時尚界的她都覺得很可惜了,更何況是時尚界的工作人員呢?只能說,Grace女王真的是太高明了。
「別光是問我們,妳們呢?」桐生影望著嵐一眼之後,立即問著泉:「妳成仁了嗎?」
「喂,老大妳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泉一整個很窘,什麼成仁!她和嵐的關係,早就進入『成人』階段了。
「所以妳們…」小響曖昧的看著嵐和泉。
「呃….」嵐有些不知所措,她無助的看著泉。
「對啦!對啦!就是妳們想的那樣,妳們就不要一直問了!!」嵐的無助,讓泉很想衝動的把她帶去Shadow的禁忌之間。如果真的把嵐帶進去真的很尷尬,她又不像眼前那兩位大膽的夫妻,都沒有在怕的。
「這種姿色,妳竟然也吃的下去。」Joe笑了笑,拍拍嵐的肩膀:「嵐,還真是辛苦妳了。」
「喂,什麼,我,妳,這……嘖。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泉一整個不知所云。不過她選擇默默吞忍。床第之間的事情,她可沒有這麼大方的想要公開。
「恭喜兩位了。」看著泉的為難以及窘困,影不打算再為難她們下去,她倒了威士忌,舉杯表示道賀。
「謝謝。」
泉和嵐兩人相當有默契的舉杯乾杯,她們知道這是影大的體貼,所以也很乾脆的一杯乾盡。
「聊聊妳們的近況吧…」
桐生影正經的關心,她們倆也說起在大阪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略帶閃耀星光的晴朗月夜,新宿二丁目,Shadow,正漫延著敘舊的溫馨。
(19)月色
Shadow的酒聚,嵐有些微醺。這並非貪杯,只是這一切過於美好。能夠回到東京見到影大與小響,Uncle的狂虧以及泉的搞笑,彷彿她似乎沒有離開過這個的地方,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又習慣。
「還走得動嗎?」泉看著走路搖擺的嵐,輕輕地問著她。
「應該…還好…。」嵐雖然無法控制自己,但意識還算是清醒。
「怎麼把自己喝這麼醉呢?」泉不禁碎念,也很努力克制。因為身旁微醺的嵐,真的很誘人。
「妳以前…沒這樣說…過我…話有點多…」嵐皺眉,斷斷續續地和她抱怨。
「話多?我本來就話多,妳又不是不知道,要不要我揹你?看妳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泉劈哩啪啦的說,說到讓嵐很頭痛欲裂,順勢之下,她捧著泉的臉,俐落的吻下:「多話。」略帶埋怨的迷茫雙眼,望著快煞不住車的泉。
「妳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泉快瘋了,要不是還在路邊,她早就把嵐生吞活剝了。
「妳比較危險。」嵐瞇眼一笑,率性地拉著泉就往三丁目車站的某一間的摩鐵,打算在此過夜,隔日再回泉的住處。
被嵐傻傻拉到這裡的泉,一整個傻住。
“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她驚愕的望著迷茫說要住宿的嵐,也納悶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邊有摩鐵?
「妳為什麼知道這裡?」泉很介意,非常介意。
「有時候上班很累,下班懶得回家,就跑來這邊了。」嵐有些刻意,因為她不想要讓泉知道太多事情。
「說謊!」泉一聽到就知道是嵐的謊言,既然已經被嵐騙進來,她也不再客氣,泉將嵐撲倒,她啃著嵐的頸子,再度逼問著她:「妳該不會和客人來這邊一夜情過吧?」
「妳認識我這麼久,怎麼會覺得我是會一夜情的人呢?」迷茫的嵐笑了笑,她捧著泉的臉,十分故意,「但我曾經和交往的女人來過,被她們給…」
「被她們給怎麼了?吃掉了嗎??」泉一整個大怒,「妳在她們面前綻放這麼糟糕的妳?是嗎?是嗎?」她失控的扳開嵐的雙腿,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探入她的神秘。
「妳──很過份…。」嵐痛的想推開泉,卻被泉控制行動,完全不能動彈的嵐,十分憤怒,她更加挑釁眼前已經失控的泉:「不行嗎?不可以嗎?她們看到這樣的我,有問題嗎?」
「這樣的妳,只能是我的。」泉瞇著眼,很強勢:「只有我,聽見沒?只有我,可以讓妳這麼女人,不管是誰,我都不准妳在其他人面前這麼柔。」
「可是影大和小響都看過了呢,比妳還早看到。」嵐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發了什麼神經,她很想激怒泉,因為這樣才能夠看到她的真面目吧?
泉知道嵐在逼她,這個笨蛋、這個傻瓜,這樣逼人,是不會看到她的真面目的,既然嵐敢這麼囂張的激自己,她也可以照本宣科的激怒她:「是嗎?好啊!那我也在她們面前還有大家面前露出我的真面目好了。反正我是影大的另一個影子,搞不好掀開真面目後,會有一窩女人黏上──」泉話還沒說完,嵐的吻就送了上來。
「不可以…」嵐低著頭,無助的和泉訴說:「不可以…如果這樣,我絕對會比不過…其他的女人。」泉的話讓嵐很崩潰也很沒自信,因為她不是婆,她也不是T,她真的會沒自信,也很怕輸給美麗的女人們。
「傻瓜。我要妳,真的不是因為妳不夠女人!而是妳是嵐,是我朝思暮想的羽野嵐!!」
「我沒有這麼出色,我是個彆扭到極點的人…。」
「我知道阿…沒有人比妳還矜,就算有,也不關我的事。」泉笑了笑,親吻的嵐的一切,也保護嵐的脆弱以及沒有自信,「妳是我看過最有魅力的女人了。」
「只有妳會這麼說…。」嵐不再壓抑,她失控的緊擁著泉,照耀在月色下的她,美麗動人。
「現在的妳,到底有誰看過…?」在月光下美到很犯罪的傢伙,如果這姿色,其他人已經先看過,她絕對會想殺人滅口,無論是誰,她都沒有辦法忍受。
「妳真的很在意耶…。」嵐笑了笑,「沒有了!除了在妳面前這麼醉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讓我如此放心的醉了…。」她趴在泉的懷中,呢喃地說:「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只有妳讓很放心…。」
「妳不知道,妳這樣很犯罪嗎?」嵐的大解放,泉的語調也慢慢變冷。該死的,天殺的,這糟糕的女人,怎麼這麼會保護自己?望著嵐的糟糕模樣,她暗自在內心告訴自己,不准這傢伙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喝醉了。
「呵…」嵐笑了笑,「只有妳,才會讓我這麼放鬆…泉…。」
隨著這糟糕又充滿曖昧的話,嵐給了泉深深一吻,一瞬間,泉的理智全斷光光,不屬於熱情的泉該擁有的冰冷以及無所謂的表情,在此刻,全部呈現:「我交往過的女人們,只有妳敢這麼囂張….。」
「彼此彼此。」面對泉的無所謂,嵐所呈現的是無限的柔情與熱情。她們的本質是如此的南轅北轍,卻又是如此的冰火交融…。躺在泉的身下,嵐心甘情願的承受一切,只有泉,她才願意這麼放心的綻放自己的美麗與光輝…。
(20)王子殿下的騎士
泉整理好行李後,就一一的寄到嵐的住處,她們正式的同居,這種感覺對她們來說都是非常的幸福洋溢。她們可以同進退的上班以及下班,而且還可以在下午一起逛超市選購日常生活用品,簡簡單單的事情,都讓她們彼此覺得是幸福的好奢侈。會覺得麼幸福,其實也是因為她們都是日夜顛倒的人,常常都過著朝五晚九、晝伏夜出的日子,女友們並非夜行人,就算是同居,也是太陽與月亮的運行模式,並沒有太大的交集,也沒辦法太享受這樣的生活質感。能夠這樣一起上下班,一起過著簡單的日常生活,不只是對泉,對嵐也都覺得這一切都是奢侈的幸福感。
嵐和泉同居的事情,她們並沒有過度張揚,只是亞乃需要泉的住址做一些聯繫,因此就這麼的知道她們倆個人的姦情。
「這麼快就把我們家晶勾走,妳可不要約滿到期就給我回東京啊!」亞乃笑笑地調侃泉。
「我一切都看嵐,不對,晶的面子。她如果想留下來,我當然是會留下來啊。」泉笑了笑。要把嵐說成晶,還真的是有點難改,不過泉很尊重嵐,所以她也會學習慢慢改口。
「妳還真是聽晶的話。」
「這樣才會大富貴啊!」
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讓嵐相當的沒轍。這情景,非常的熟悉,彷彿就像是Uncle和泉夾攻影大一樣的熟悉,她總算是知道影大被夾在中間的滋味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隨妳們怎麼說,我要去前台了。」嵐再也受不了泉和亞乃姊的一來一往,她默默的走往吧台,因為再繼續待下去,她一定會大崩潰。
「妳的公主殿下生氣了。」看著晶的拗脾氣,亞乃姊不禁笑虧泉。
「亞乃姊,妳千萬別在晶面前說出這要命的話。」泉笑了笑,她知道一向都很在意稱謂,無論嵐在床上有多女人,她還是很重視這些小細節的:「我和她是BL關係,她是我的王子殿下。」
「所以妳是她騎士嗎?」
「就任憑亞乃姊您自由想像了。」
泉應了笑後,前去吧台工作。望著泉的背影,亞乃姊不自覺地笑開,她真的替晶感到開心,因為泉是如此的呵護纖細的她。
「妳晚了一分鐘。」看著泉默默來到吧台的晶,不禁碎念著她。
「不好意思啦!忍不住就和亞乃姊嘴炮幾句,所以才晚了一分鐘啊!」泉皮皮地笑了笑。
「還好意思說。」嵐擺了臉色,嚴厲的前輩的態度一覽無遺。
「晶前輩,我很抱歉,以後我會遵守時間,不會和老闆嘴炮。」泉表面上是這麼說,不過,她才沒在怕晶的臉色與嚴厲。只是在職場上,她必須這麼做,畢竟現在她們不是戀人,而是前後輩的關係。
「嗯。」嵐當然知道泉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泉也確實做了表面功夫,她也不打算再追究,她只是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泉,她不會因為她們是老同事,甚至是情侶關係,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晶,妳對泉也真夠嚴厲的,不過才遲到一分鐘而已,不是嗎?」Nicole趴在吧台上,試著替泉解圍,才不過差一分鐘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就算遲到一秒鐘也是遲到。」嵐不會因為這樣就有所妥協。這份過於堅持的態度,不禁讓Nicole碎了嘴。
「我真搞不懂東京人在想什麼?有必要搞的這麼緊張嗎?」Nicole不是有意,但這句話確實傷害到嵐的內心。
「Nicole,這不是關東關西的問題,是亞乃姊人太好,所以才會不計較這幾分鐘的時間。況且我也是東京人啊,以前我在這邊讀大學的時候,曾在大阪的麥當當打工,才不過遲到30秒,店長就要我走路。」泉知道嵐在意的不得了,她笑笑的圓了場,也安撫嵐的緊繃。
「是唷?這嚴格!?」Nicole忍不住望著從休息室走出來的亞乃姊一眼:「那我們真的很幸福耶!」
「可不是嗎?」從頭到尾都聽在耳裡的亞乃姊笑了笑,「妳看看,這兩個都是東京人,一個嚴謹,一個比我們大阪人更像大阪人,只能說晶的個性本身就很嚴謹,不是地方的關係。」
「喔喔喔,對不起啦!晶,我不是故意的。」Nicole聽懂亞乃姊的意思,她才知道她剛剛說了很不得體的話。直率的她,很不好意思的和晶道歉。
「沒關係,我不介意…。」就算是被刺傷,她還是選擇吞下去,畢竟說出來也是白搭,反而會搞壞氣氛。
「謝謝妳喔。」Nicole笑了笑,隨後就跑去幫客人order,亞乃姊也識趣地離開現場,不當吧台的『第三者』。
當吧台只剩下嵐和泉倆人的時候,嵐撇了一眼,冷不防的對著泉說:「說謊連篇。」泉既不是東京人,讀的不是大阪地區的大學而是東京的專門學校,邊讀書邊在Shadow打工的她,更不可能在小麥打過工。還有,『麥當當』這個稱呼只有關西人才會說,要東京人說出『麥當當』這個稱號根本是不可能!
「唉唷,好歹我也是半個東京人啊。」泉笑了笑,「而且我也不喜歡被歧視嘛!」Lesbian的身分已經夠被社會歧視了,來這邊還要劃分關東人還是關西人,這不是很累人嗎?以前在Shadow多不設限啊!回頭想想,只能說,身為台灣日本混血的影大本身就很不屑這樣的關東關西之戰吧?
「這杯是我請的。」嵐知道泉在保護她,她透出無防備的笑容,將專屬於她的藍色雞尾酒端到的面前。
「謝啦。」泉笑了笑,很坦然的接受嵐的特調,她喝下那美麗的藍色雞尾酒,不自覺地和嵐說:「這口感有點不太一樣。」泉指的是和Blue Moon有不一樣的感覺。
「多了鳳梨以及藍柑橘酒就成為了Moonlight。」嵐笑了笑。
「Moonlight嗎?還挺熱情的。」泉又啜了一口,感覺整個精神都來了,心情大好的她,默默的在心裏告訴眼前的客人們實在是夠幸運,因為今晚的春日泉,可是要發揮120%的實力了。
(21)曖昧的代價
星期五的夜晚,讓上弦月座無虛席。幾個月下來,泉也成為上弦月另一位知名的bartender。她的到來,讓原本空蕩蕩的吧台位置變成最上座,她的開朗奔放,讓吧台總是笑聲不斷。吧台的場控,是Shadow的經營手法,也是她的前任老闆-桐生影最重視的環節。
『bar不只是賣酒,而是賣bartender的手腕,bartender不只是會要調酒,還要調出客人內心說也說不出口的滋味。』
這句話是桐生影告訴她們的經營概念,而這句話也深深的影響著她。或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帶上『熱情』的面具吧?因為她的夥伴-羽野嵐又冷又纖細,要她熱情簡直要她的命!與其寄託在嵐的身上,不如自己下海熱情比較快。
在白爛與熱情的薰陶下,泉也習慣這樣的『職業個性』,卻沒想到,時間久了之後,也影響到她真正的性格。她只能笑稱自己面具戴太久,久到不覺得原來自己一直都戴著面具,偶爾卸下面具審視自己的瞬間,還會被真實的自己給嚇個半死。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只要是卸下自己面具的時候,好像都是和嵐獨自喝酒的時候。或許在那個時候,她老早對嵐有了特別的情感吧?
「幹嘛這樣看我?很噁心耶。」嵐皺著眉,有些發毛。對於泉的深情凝視,她有點難以招架,只能像這樣潑她一桶冷水。
「唉唷,妳別這樣說嘛!雖然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但生活總還是要有點甜蜜蜜啊!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看著妳了!」泉邊開玩笑,邊吃嵐的豆腐。她又是摟腰又是玩弄嵐的馬尾,曖昧程度不在話下。
「妳們如果沒有姦情,什麼才叫姦情?」女性客人們很喜歡看到她們倆個的互動,一冷一熱的『BL』組合,這可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看到的。
「來來來,收錢收錢收錢-!」泉知道女客人們喜歡看著她和嵐的曖昧,不過她還是點到為止就好,以免情不自禁、一發不可收拾的把嵐拖到休息室吃乾抹淨,嘖嘖嘖,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過血脈噴張,她承認自己是好孩子,不可以偷偷學影大那一招。
「收妳的大頭!」嵐很不客氣就拿著雪克杯往泉的腦袋上K下去,她真的很受不了每次的周末都要和她上演BL情節,雖然知道這是客人們所期待看到的『劇情』,但她真的很怕自己會不小心把檯面下的親密搬到檯面上來播出。
「唉唷,晶,妳妳妳-謀害親夫。」泉不禁掩面哭泣,搞笑的程度讓全場都捧腹大笑。
「Fire真的不像東京人!妳真的沒應徵過吉本興業嗎?」
「其實我很想啊!但也要看晶願不願意啊!沒有她,我一個人也白搭。」
「妳不想去吉本興業,不要硬把我拖下水。」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非常的無奈。
「我不想去是因為我只想窩在妳身旁阿!」語落,泉非常故意地摟上嵐的腰,「我只會到有妳的地方,懂嗎?」她在嵐的耳邊強勢地對她說。
泉這句話讓嵐的臉爆紅,她根本進退兩難,處在非常曖昧的狀況下,客人看得更是拍案叫絕,吧台坐位產生一片喧鬧,讓坐在沙發上遠處的客人也不禁探頭地看了狀況,天啊!還真是一場精采絕倫的BL絕景,全場不禁歡呼,要嵐和泉兩個人接吻下去。
被全場客人起鬨下,嵐臉色鐵青的說:「自己造的孽!妳自己要收尾!!」馬的,泉下不下的了台,她真的不想管了!!
「妳以為我不敢嗎?」泉邪笑,要她當眾告訴全店客人-晶是她的女人,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不,不不不!」嵐看的出泉的認真,她緊張的東躲西躲,卻還是被泉牢牢勤住。
「是誰說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收尾?」想讓她下不了台,她就把嵐一起拉下台!泉就很不客氣地吻上嵐的唇瓣,讓全場為之瘋狂與崩潰。
“天啊!這下該怎麼收尾?”
嵐真的是被泉整到跳到黃河都死不清,只能嬌羞的窩在某人的懷中,讓泉這個傢伙洋洋得意地當眾炫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