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篇
(序)
「紅橙黃綠藍靛紫⋯母親,為什麼彩虹會有七種顏色呢?」
那一年的陽炎才五歲,小咪咪眼因為彩虹的光芒而撐的很大。
「彩虹是光的折射,代表光的顏色。」
夕緋溫柔的告訴好奇不斷的陽炎。
「我們身上也有七色的光芒喔。」
忽地,彩乃拿著烏龍麵,走到黑神家的後院。
「是彩姨姨。」
陽炎跳下沿廊,笑呵呵的和彩乃打招呼。
「小鬼,叫我姊姊。」
她輕捏陽炎胖嘟嘟的臉,隨後將她將麵放在沿廊上,碎念了幾句,「門也不幫忙開,真是累死我了。」
「知道是妳,所以就在這裡等了。」
夕緋從不把彩乃當外人看,她笑笑的回應。
彩乃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走到陽炎面前,「餓了吧?吃麵吧。」
「哇~烏龍麵耶~。」
陽炎笑了笑,迫不及待的拿筷開動。
夕緋與彩乃不禁相視而笑,一起享用悠閒的午餐時光。
「彩姨姨,所以我們身上也有彩虹的顏色?」
吃飽後,陽炎繼續好奇的問著。
「叫姊姊—!」彩乃更正後,隨即的把陽炎抓到自己的腿上,摸著她的屁屁,「海底輪在尾椎處,是紅色的⋯」她一一告訴陽炎,卻只見陽炎聽到一半就呼嚕呼嚕的睡著。
「妳這死沒良心的小屁孩!」
彩乃雖碎嘴,卻還是細心呵護著陽炎,她邊和睡著的她說著:「陽炎⋯妳要記得⋯萬一發生任何事情⋯只管把妖力灌在這七脈輪上⋯⋯千萬要記得⋯記得⋯⋯」
(1)
"七脈輪⋯⋯?"
深不見五指黑暗中,被夜苑的生命之火吞噬的陽炎總算有了自己的意識,半昏沉的她突然想起過去那段回憶。
"這裡是⋯我在哪裡⋯?"
這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三次元的空間,卻也不是死後的世界,眼前的一片黑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笨孩子,妳又迷路了,是嗎?
忽地,陽炎聽見彩乃的溫柔呼喚。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兒時的自己,每每迷路無助的時候,都是彩姊第一個找到她的。
"彩姐⋯⋯"
陽炎不禁尷尬的笑。
從小到大,彩姐就像母親般,守護著自己。
——笨陽炎,回去吧?媳婦兒很擔心。
遠遠的七彩化成光芒,溫柔且筆直的指引迷失在黑暗的陽炎。
"嗯。彩姐,妳呢?"
她好奇的問著。
——⋯⋯陽炎,快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催促著陽炎,也讓七彩光芒包圍著她。
"不,不對!彩姐,妳⋯妳不可以這樣!!"
在光芒中的陽炎發現狀況不對,她死命的想往回奔,卻被強大的光流給帶離黑暗。
"彩姐————!!!!"
——陽炎,要幸福喔!
彩乃溫柔地叮嚀陽炎後,慢慢地被黑暗所吞噬。
(2)
「———!!!!」
光芒將陽炎帶回三次元空間,睜眼的瞬間她看見淚流滿面的凜音。
「凜音⋯」她撫著凜音的臉頰,喃喃地告訴她,「我沒事了⋯⋯」
「陽炎⋯」
陽炎的清醒,讓凜音破涕微笑,她緊緊握著陽炎的手,神色有些凝重,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說彩乃為了而陽炎喪命的事情。
凜音的複雜神情,讓陽炎相當的納悶,朦朦朧朧的意識,讓她突然想起方才在黑暗中的事情。
「彩姐——!!」
忽地,陽炎急忙起身,慌張的找尋彩乃的身影。
看著身旁呈現半透明狀態的彩乃,她連忙將彩乃抱在懷中。
「醒來!彩姐⋯拜託妳醒過來!」她緊抱著彩乃,哽咽的說,「我死都不會感激為了我而犧牲的妳⋯⋯拜託妳快點醒來⋯⋯!!」
無助混亂的思緒讓狐火再度爆發,陽炎讓熊熊的狐火啃咬著自己的身體。
看到的當下,凜音急忙從陽炎的身後緊緊抱住她,絲毫不畏懼狐火的高熱。
「陽炎!!!妳這樣做也喚醒不了彩姐,如果妳想死,凜音陪妳一起死!!」
狐火雖然燒的凜音很痛,但她知道這樣的痛不及陽炎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悲傷。
「死!」
凜音的話讓聽了進去,看著凜音被高熱狐火燒傷的模樣,自己無意識的放出冷火,復原凜音方才被燒傷的地方。
「陽炎⋯。」
陽炎的妖力竟然已經高深到這樣的地步。
凜音萬分驚愕的看著陽炎。
「對不起⋯⋯」
陽炎無比的內疚,閉上雙眼無比沈痛的說,「如果我可以用這樣的能力讓彩姐復活就好了!!」
緊握的拳頭,無助的捶打地板。
「陽炎⋯⋯」落淚的凜音靠在陽炎的背上,「妳不要難過⋯這不是彩姐要的結果⋯⋯」
就在兩人無助的當下,彩乃緩緩的開了口,
「笨陽炎⋯⋯媳婦兒說的⋯一點也沒錯⋯⋯」
「彩姐!!」
兩人異口同聲的呼喚她。
(3)
彩乃的清醒讓陽炎與凜音相當的開心,但彩乃透明化的狀況,卻沒有因為她的清醒而有緩和的跡象。
「陽炎⋯我很⋯高興這樣做⋯因為⋯我總算可以去找⋯夕緋了。」
彩乃撫著陽炎的臉龐,也抹去陽炎滑落的淚水,「彩姐喜歡⋯妳的笑容⋯⋯妳要多笑⋯知道嗎?」
語落,她對著凜音說,「謝謝妳⋯最後決定留下來⋯陪陽炎⋯這孩子⋯⋯其實很怕寂寞⋯有妳陪伴⋯⋯她很幸福。」
「彩姐,別再說了!!」
陽炎緊緊握著彩乃的手,準備度妖氣給她。
沒料,彩乃卻阻止了陽炎,她笑著說:「陽炎⋯讓我去找妳母親吧⋯⋯我⋯我欠夕緋很多⋯很多⋯⋯」
彩乃笑的很釋懷也很泰然,讓她緩緩閉上雙眼的時候,胸口掛的紅瑪瑙項鍊現出了女人的身影。
"如果欠我很多⋯就請好好活著吧。"
她低柔的和彩乃訴說。
「母⋯母親!」
陽炎驚訝不已,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陽炎的呼喚,讓夕緋應了微笑,她將彩乃抱離陽炎後置在懷中,並且握住彩乃的手。
"我和夫君在黃泉幸福恩愛,妳來找我,我會很困擾。"
「妳這⋯沒良心的⋯女人⋯⋯」
彩姐不禁落淚,「連一點機會都不願給我⋯嗎?」
夕緋笑了笑:"彩,為了我,活下去⋯好嗎?"
彩乃無助的搖了搖頭,偏偏夕緋不如她願,那豔紅的瑪瑙硬生生碎裂,一道紅色的光籠罩在彩乃半透明的身體。
「不—」
光芒化成微弱的光球落在彩乃的脈輪上,彩乃慢慢的從人型變成了狐狸原型。
"等妳的尾巴多了兩條後,我再來人間陪妳⋯所以等我,好不好?"
夕緋撫著彩乃的毛,和她訴說著約定。
昏迷不醒的彩乃無語,睫毛卻沾滿著淚珠。夕緋笑了笑,替她拭去無法掉落的淚。
"陽炎⋯彩⋯就拜託妳了。"
「母親⋯。」
陽炎點了點頭,允了自己的母親。
"凜音,好開心可以這樣和妳說話。我們家的陽炎固執己見卻又很脆弱,脾氣硬起來的時候要麻煩妳擔待了。"
「凜音會的,請母親大人放心。」
凜音既害羞又開心,她笑燦的允諾夕緋。
夕緋透出溫柔又放心的笑顏後,身影慢慢的消失。
看著離世的母親,陽炎有些惆悵,卻也不再眷戀,因為父母親的關愛會一直存在⋯。
(完)